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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病可医,心莫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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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村中流传“无印医者救童”之事,第二日,便有十数人前来求诊。朱瀚不拒,只言“各自抄心得,莫署名”。

于是,一张张无名医稿悄然流散。

数月之后,京师传闻:“禁民印之后,坊间反兴‘心方’。”

这些“心方”皆无作者、无章印,唯述医理与救人心得。

朝中有人奏报,朱元璋大怒,命锦衣卫彻查。

朱标得讯,心头一紧。

他知叔父未曾止手。

当夜,他密访朱瀚府。

月光如洗,竹影婆娑。朱瀚正以药汁研墨,案上散落十余篇手稿。

“叔父,您又在写心方?”

朱瀚不答,只递给他一纸:“殿下可识此句?”

纸上写着:“心无所印,万民可医。”

朱标低声诵读,忽觉胸中一震:“叔父,此句……是您新立的印?”

朱瀚微笑:“非印,乃心。印在人心,岂能禁?”

“可父皇若知——”

“他已知。”朱瀚淡淡道,“锦衣卫来过三次,未入门。”

朱标惊愕:“为何?”

“因我请他们喝茶。”

朱瀚轻抚茶盏,茶面映出淡淡光波,恍若镜湖。

“殿下,医与政,同出一理。医病须辨阴阳虚实,治国亦然。若只知压、禁、除,便是虚火攻心,终将自焚。”

朱标沉默良久,道:“叔父,若医道为国所拒,仁心何以安?”

朱瀚抬眼:“心若不安,便行医以安之。医在手,不在诏。”

三月,南方疫起。湖广、江西、江宁皆有病患暴亡。

太医院束手,医校方典无解。

朱元璋震怒,召群臣问策。群臣皆推诿,不敢言。

朱标奏请:“臣闻叔父医理精深,或可解此疫。”

朱元璋沉吟片刻,冷声道:“他之法非正典。”

“然天下病亦非正疾。”朱标回道。

殿中寂静。朱元璋目光如刀,终长叹一声:“宣朱瀚入宫。”

当日午后,朱瀚入殿。御阶之下,金砖透凉。

朱元璋盯着他:“弟,你可知朕召你为何?”

朱瀚微躬身:“疫起民间,陛下忧国。弟自当尽医者之职。”

“你之医,朕已禁。”

“禁方可禁,心岂能禁?”

朱元璋神色一沉。片刻后,冷哼道:“若此疫不除,朕治你以欺君之罪;若除,医权仍归官,不得妄传。”

朱瀚行礼:“臣遵命。”

当夜,他入太医院。医者环立,皆以异样目光望他。

朱瀚不语,只请出病人。病者高热、神昏、脉乱,状若鬼祟附体。

太医院博士摇头:“此乃邪疫,已不可救。”

朱瀚凝视片刻,忽取银针十六支,指如风落。

“清魂针法·二式——摄魄回阳!”

针光流转,气息回旋。片刻后,病人睁眼,呕出黑血一口。殿中惊呼。

朱瀚取火燃香,以药汁覆针,微笑:“邪不压正,医在人心。”

翌日,疫势顿缓。三日内,各地传来“心方可解”的消息。

百姓感恩,民间再度私抄朱瀚方录,称为“无印经”。

朱元璋闻之,久久无语。

江宁三月,雪后初融。

天地一片灰白,河畔堆着未化的冰泥,风卷着旧柳的枝丝,在空中轻颤。

朱瀚披着一件旧青衫,肩上积着细雪,脚下泥水溅起,步履却稳。

他身后,只随一名童子与一驴车。

车上放着药箱、煎锅,还有几卷旧纸。那是他从太医院带出的病录,却无人敢认。

沿途村落寂寥,门扉紧闭。每到一处,总能见门楣挂白,屋内传哭声。

朱瀚只垂目,未言。

入湖广境,疫势愈烈。江水已带腥味,岸边堆着草灰与被焚的草席。

百姓避疫如避鬼,见有生人过,皆远远避开。

童子忍不住问:“王爷,咱真要进村?这村前几日才死了十几口。”

朱瀚停步,回首淡淡一笑:“若无人入,谁救他们?”

童子不敢再言。

他推门入村,院中静极。

风过,帘影轻动,屋内传出咳声、低吟与哭泣交织的声音。

朱瀚轻轻敲门。无人应,他便自推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一个老妇正以湿布覆在儿媳额上。

见朱瀚进来,她惊惶起身,连连摆手:“别进!是病家!别靠近啊!”

朱瀚取下斗笠,微微一礼:“老母勿惊,我来治病。”

老妇怔住,片刻后泪流满面:“大夫……如今哪还有大夫敢来?官府说,私医乱法,来者皆罚……”

“若不来,罚的便是命。”朱瀚缓声道。

他掀开布巾,见女子面色青白,唇干如纸,气息浅而乱。

脉下寸关俱浮,邪热攻里,气血将竭。朱瀚沉思片刻,取出针囊。

“童子,取煮水。”

童子应声。炉上雪水初沸,白气氤氲,映得屋内如雾。

朱瀚指尖微颤,针随气行。

“破魄、聚魂、引气归心——”

银针连入,手法如丝。女子呼吸渐稳,额上汗渗,唇色由青转淡红。

老妇跪倒,连连叩首。

朱瀚未言,只取纸笔写下一方:青黛三分,连翘五分,薄荷、白芷各半,煎水每日三服。末尾写“心和”二字。

老妇抖手接过,哽咽道:“大夫尊名,我要刻在牌上,祭祀相谢。”

朱瀚摇头:“我无名,你只记得‘心和’二字便好。医者无印,仁心即方。”

那一夜,风大如刀。朱瀚与童子宿于村中。

屋外的哭声一夜未绝,炉火暗红,烟气缭绕。

他将方册摊在膝上,写下每一例的病状、脉象与所用药理,字迹工整如经。

童子困倦欲睡,喃喃问:“王爷,您写这些,不怕官府查?”

朱瀚不抬头:“怕。可若不写,后人便无可学。怕死一人,误死百人,孰轻孰重?”

童子默默缩进被里,火光映着朱瀚的侧影,眼底有雪未化的冷光。

翌日晨起,朱瀚沿江设药棚,名曰“和心斋”。

他未署名,只在门前挂一木牌,写着“病可医,心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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