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万象初现（2/2）
“好高明的空间隐匿手段！”墨清璇低声惊叹，“若非那丝微不可查的周期性波动，以及你这罗盘的独特感应，我们就算从它旁边飞过，也绝对发现不了异常！”
苏诀点头，眼神凝重。能布下如此禁制，其主人当年在空间之道上的造诣，恐怕至少也是皇级巅峰，甚至可能触摸到了更高层次！
他再次催动行者罗盘，更仔细地感应那禁制。
这一次，他特意将罗盘对“归墟”与“空间异常”的感应提升到极致。
渐渐地，他在这古老禁制的核心符文流转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又让他心神剧震的“印记”！
那并非文字，而是一道残存的、冰冷的意念烙印，充满了漠视、掠夺与一种扭曲的虚空味道！
这感觉……与他在虚空行者遗刻最后，感受到的那句“警惕虚空亦会堕落”的警告，隐隐有着某种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但又与纯粹的“归墟”那种绝对虚无的抹杀感不同，这印记中，还掺杂着一种对“空间”本身的恶意掌控与扭曲！
“堕落虚空……”苏诀几乎是脱口而出，脸色变得无比严肃，“这里的禁制，很可能与‘堕落虚空’有关！或者，至少是被他们动过手脚！”
墨清璇闻言，也立刻紧张起来。
虚空行者遗刻中关于“堕落虚空”的警告虽然语焉不详，但能让那样一个强大的种族特意提醒，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要打开它吗？”墨清璇问道，声音有些干涩。明知可能与危险的“堕落虚空”有关，还要去触动，无疑是一种冒险。
苏诀盯着那块黑色矿石，沉思片刻。危险固然存在，但机遇往往与之并存。
这块被如此高明禁制隐藏的矿石，里面封存的，会不会就是线索中提到的“万象归墟图”？
或者至少，是与之相关的信息？若真是被“堕落虚空”封印或隐藏于此，那更说明其重要性。
“开！”苏诀最终做出了决断，眼神锐利，“但需万分小心。
清璇，你退后一些，布下防护阵法，随时准备应对不测。我来破解这禁制。”
他身负混沌本源，拥有行者罗盘，对空间之道的理解也日益精深，有自信在小心应对的情况下，尝试破解这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的古老禁制。
墨清璇依言后退，迅速在周围布下数重星辰防护大阵，严阵以待。
苏诀则缓缓靠近黑色矿石，在距离其三丈之外停住。
他没有贸然触碰，而是先以行者罗盘为媒介，将自身混沌灵力转化为一种极其温和、同化性极强的探查能量，如同最细微的触手，缓缓伸向那无形的禁制屏障，尝试解析其结构，寻找其能量节点与运转规律。
这是一个极为缓慢且耗神的过程。禁制之复杂玄奥，远超苏诀之前遇到的任何阵法，其中许多符文结构甚至违背了常见的空间法则常识，充满了诡异与扭曲感，显然是出自“堕落虚空”那种迥异于正统的传承。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诀额角渐渐渗出汗水，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如同一个最高明的解码者，在混乱扭曲的密码中，寻找着那一线可以切入的“破绽”。
终于，在耗费了整整一日一夜之后，苏诀眼中精光爆射！
“找到了！核心能量循环的一个‘迟滞点’！就是现在！”
他低喝一声，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一丝融合了混沌本源、行者罗盘空间之力以及他对这禁制结构深刻理解的破禁灵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比地点向了禁制屏障上某个看似毫无异常的虚空点！
嗤！
一声轻响，如同气泡破裂。
那笼罩黑色矿石无数年、近乎完美的隐匿禁制，如同被戳破了关键节点的华丽幕布，从苏诀点中的那一点开始，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露出了黑色矿石的真实面目。
不，它并非完全中空。在禁制消散的瞬间，矿石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显露出一个向内凹陷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入口。一股更加古老、更加苍凉，同时夹杂着一丝淡淡血腥与混乱意志的气息，从入口内弥漫而出。
入口之内，并非预想中的储物空间或密室，而像是一条……通往某个小型、独立、且极度不稳定破碎空间的通道！
苏诀与墨清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决然。
苏诀将行者罗盘握在手中，混沌领域收缩，紧紧护住周身，当先一步，踏入了那幽暗的入口。墨清璇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眼前光影变幻，空间转换带来的眩晕感远超寻常传送。
当两人稳住身形，看清眼前景象时，即便以苏诀的定力，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果然是一个独立的小型破碎空间，大小不过方圆数里。
空间极不稳定，边缘处不断有空间碎片剥落、湮灭，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
而空间的中央，并非什么藏宝库，而是一片……惨烈的战场遗迹！
几具早已化作白骨的遗骸，以一种战斗或守护的姿态，凝固在地面上。
他们的骨骼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琉璃色泽，即便死去不知多少岁月，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空间波动这是虚空行者一族遗骨的特征！
而在这些行者遗骸的对面，则倒伏着另外几具形态怪异、骨骼漆黑、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过的遗骸，其气息阴冷扭曲，与之前禁制上残留的“堕落虚空”印记如出一辙！
显然，在遥远的过去，此地曾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发生在隐秘空间的遭遇战，交战双方正是虚空行者与堕落虚空的存在！
而更吸引苏诀目光的，是在那几具行者遗骸环绕的中心，一座由某种银白色奇异金属打造的、布满裂痕的古老祭坛之上，悬浮着一件物品。
那并非完整的画卷，而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仿佛是从某幅巨大画卷上撕裂下来的……残片！
残片不知以何种材质制成，非帛非革，非金非玉，薄如蝉翼，却沉重无比。
其上，用某种黯淡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流光，描绘着一些扭曲的、难以名状的线条与漩涡。
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感到神魂摇曳，仿佛要坠入那线条所代表的、万物终结的深渊！而在残片的一角，一个古老的、苏诀在行者遗刻中见过的符文隐约可见，其意译为“象”。
万象归墟图……残片！
苏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竟然在这里，发现了“万象归墟图”的残片！
虽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但其价值，无可估量！
然而，就在苏诀准备上前，取下那祭坛上的残片时，异变陡生！
那祭坛周围的空间，猛地剧烈扭曲起来！
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恶意与吞噬欲望的空间力量，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醒，轰然爆发！
与此同时，那几具漆黑的“堕落虚空”遗骸之中，陡然升腾起几缕浓郁如墨的黑色雾气！
雾气翻滚，迅速凝聚成几个模糊不清、唯有双眼位置闪烁着猩红光芒的扭曲人形！
它们无声地咆哮着，散发出完全不似生灵的、纯粹的破坏与掠夺意志，朝着苏诀和墨清璇猛扑而来！
是禁制被触动后触发的守护机制？还是这些堕落虚空存在死后残留的怨念与力量所化的邪灵？
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战斗，不可避免！
苏诀眼神一冷，将墨清璇护在身后，混沌领域瞬间扩张，行者罗盘悬于头顶，散发出镇压虚空的光芒。
“清璇，保护好自己！这些鬼东西，交给我！”
话音未落，他已然迎着那几道扑来的黑色邪灵，悍然出手！
混沌灵力化作开天辟地的剑光，斩向那扭曲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