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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劫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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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心中泛起了波澜,她微微侧过头,问道:“那现在呢?你如何看当时我的所作所为?”

蒲歌说道:“如今再看,我亦不赞成你给那个男人递刀。”

“为什么?”

“战争之后或许会有短暂的和平,但战争永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蒲歌发出一声轻叹,“刀出锋,见的是血,亦是眼泪。每一场战争,都会让无数家庭支离破碎,让无数人失去亲人,失去家园。我们奉圣上之命,远适西境,为的是助圣上断匈奴右臂,期盼天下安宁,家国安宁。我不懂杀人,我只懂救人。可我心中清楚,有时候,我救了一人,或许就会有另一人因此死去。这世间的因果,太过复杂,谁也说不清楚。”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句私心的话,我不愿你陷入困境,不愿你双手沾满鲜血,更不愿九公主因为你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是她最看重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

萧明月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所以你觉得,我杀骨都侯的将士,是错的。”

萧明月没有再追问,而是主动挑明了话题,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战场之上,只有输赢,没有对错。但这输赢,亦是有规则的,应当遵循规则,而非寻衅破局。世人常说,公道由天定,可这天,又是谁定的规则呢?”

蒲歌的问题,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萧明月也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个无解题,从古至今,无人能给出答案。战争的对错,公道的标准,太过宏大,太过沉重,不是人能够轻易评判的。

***

此时,蒲歌已经将萧明月的长发编好了一条辫子,用那根金丝发带系住了发尾。原是茜草红色的发带染上了几处暗沉的赭红,那是干涸的血迹,蒲歌没能清洗干净。

编好头发的萧明月,少了几分往日的英气,多了几分温婉娴静,只是眼底的哀伤,依旧挥之不去。

蒲歌看着她的背影,决心说道:“你可知,公主婚后一直在服药?”

“服药?”萧明月猛地转过头,眼中满是诧异,“阿姊为何要服药?她身子不适吗?”

“并非身子不适,她是为了尽快怀上乌州王的嫡子。你也知晓,公主远嫁乌州,并非只为儿女情长,而是肩负着圣上的嘱托,肩负着天下和平的大计。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萧明月的心沉了下去,她自然明白阿姊的良苦用心。嫡子的诞生,无疑能巩固阿姊在乌州的地位,让两邦的联盟更加稳固。

“可和平大计,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许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在这期间,公主走的每一步,都是悬在刃上,她从不畏惧刀刃,也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你……不能给她做刀。”

这是蒲歌最后的劝告,也是她最真切的期盼。

萧明月听在了心上。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发尾的金丝发带,指尖触到那些暗沉的血迹,心中一阵酸涩。她知道,蒲歌说的是对的,阿姊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不能再成为阿姊的负担,不能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咯吱”一声轻响,紧接着,挂在门口的毡毯被人急匆匆地掀开,一股寒气瞬间涌入。

萧明月和蒲歌同时抬头望去,只见瓦瓦涨红着一张脸,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瓦瓦一进门,看到靠坐在床上的萧明月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跑到床边,声音带着哭腔和急促的喘息:“明月阿姊,你终于醒了!”

“瓦瓦。”萧明月看到瓦瓦平安无事,心头也算松了一口气。

瓦瓦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咳嗽几声,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些许气息。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恳求,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敢去打扰九公主,她怀着身孕不能受惊吓,便只能来寻你。阿姊,我来是想告诉你,辅国侯和都尉已经点了骑兵,要去拦截鹰王,我想……我想请明月阿姊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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