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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云城狼烟 94、石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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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则冷森森地道:“这马鞭有一股杀气!一定要了很多人命!”

“咦!”杀四捧过刀,惊叹道,“这大刀三尺多长,恐怕有二十来斤重!势大力沉,适合劈砍!看来,使刀之人定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大刀一、二十斤重,是最趁手的冷兵器,适合持、扎、劈、砍、撩、斩、扑、击、削、绞、挡等各种刀法。

杀四还盯着刀鞘,边欣赏边感叹道:“这刀鞘也是上等牛皮制作。尸骸都腐烂得不成样子,可这牛皮刀鞘却是完好无损!到底是……咦?”他忽然惊叫一声。原来,他已经抽出了大刀。惊叫是因为,他看到露出刀鞘的部分有些锈蚀,以为很难打开,于是使了大力,却出乎意料地一抽即开!

这是一把长柄大刀,刀身宽大,是为宽刃刀;刀尖却异常尖锐,向上弯曲,且像宝剑一样两面开刃,两面都开有血槽。大约距刀尖一尺处,又变成单面开刃。且刀背设有锯齿,穿有铁环,目的是防止刀背处被对方兵刃劈坏。

最关键的是,大刀虽然锈迹斑斑,然而用草叶稍作擦拭,就锃亮如新!尤其是刀刃,寒光闪闪,杀气腾腾,战意满满,威风凛凛,仿佛注入了无穷的活力,爆发出超强的战力!至于用来揩拭的草叶,早就被刀刃割得寸断。

杀四自己就是使刀的,自然明白,此为千古不遇之宝刀!

刀为“百兵之胆”,是最重要的冷兵器械之一。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而且大刀在演练中一般都是双手握持,以腰力发劲,一动一静都表现出雄浑威武、勇敢果断的气势。这把大刀既是砍刀也是刺刀,非常罕见,其特点就是可砍可刺,刀法丰富,灵活多变。

杀四凝眉沉思,道:“从长刀宽刃可以看出,这位将军武艺高强,臂力惊人,一定是刚猛遒劲,虎虎生风!但是,刀锋尖锐,单双开刃,说明将军心思细密,灵活贯通!而且,此刀既适应马战劈砍冲锋,也适合马下近战肉搏!”

忽然,他打住话头,凝眉仔细端详起刀柄,良久才对苏澜道:“县主,您看,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苏澜听了,赶紧上前,仔细查看。只见刀柄处,被铁器凿出一个比铜钱通宝略大的似字似花的椭圆形图案,粗看好似一团乱麻;仔细一看,又仿佛是万千杨柳枝条纠缠在一起。

和众人一样,苏澜也是一头雾水,无法判断其含义。倒是常乐看了后,咋舌道:“像是风吹草动,又像鬼画桃符!”

“杀四,在你的记忆里,咱们大成百年历史中,抑或是鲜卑虞朝,西北边疆有没有使这种宽刃大刀的将军?”苏澜问道。

杀四凝眉沉思,最后无奈地道:“使刀的将军很多。不过,具体是谁,我还真没把握!许是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我想,诚王殿下一定知道。”

“看来,回云城后咱们得发鸽信回京城问问!”苏澜沉吟片刻道:“金刚泥塑里面的尸骸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十五、六年前被悟寂杀害的住持玄空大师和他的徒弟虚云和尚。可这些骨骸,我看时间更为久远,来历更为复杂;而且,这些书籍字画都烂成了渣滓,也更难判定!看来得费些功夫!”

眼瞅着,石塔棺椁清理和白莲寺地道、金刚泥塑清理一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苏澜只好道:“白莲寺的事情就交给汪升和卞雍、吉贵你们三个负责,仔细清理,分门别类,登记造册。尤其是这具棺椁里面的骨骸,最好能找到相关证据,说不定他还是大成的某位战功卓著的将军!还有,这刀得拿回去,杀四负责画影图形,拓出刀柄上的图案纹样,仔细研究一番,看看到底有什么讲究!”

时间不早了,苏澜得回保安关,一来要为程立疗伤,二来还得审讯袁云的那个什么花蕊夫人!还有,估计张凡也该回保安关合兵了,她得了解宣仁关、镇塔关和土台关的情况。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做,比如得到保安关以西的关城去巡视,还要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苏萍被劫持者偷偷运出关城,送到北狄大漠!

苏澜又安排了一下白莲寺叛乱分子死、伤者的处理问题,将带来的卫兵留给了汪升和卞雍、吉贵。她只带着杀四、常乐、甘甜以及诚王暗卫和全园护卫回到了保安关。马澄自然跟着她逃也似的回了保安关。

此时已是申时初刻。苏澜赶紧要来山泉水洗漱一番,还匆匆吃了个午、晚餐,然后急忙赶到程立的病房。

程立已经苏醒,正疼得冷汗直冒,呼爹喊娘,嗓子都嘶哑了。

为了防止他因挣扎而造成二次伤害,军医已经将他捆绑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真是遭罪!

此时,程立的身边不仅有军医,还有他的娘子宴氏和一个小女儿(长子、次子因在云城八合货栈上学,这次没来);以及宴小妹、秦燎和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两个老夫妇苏澜认识,正是程立的岳父岳母,另外两个老者是秦燎的父母,也是程立的姑父姑母。程立的父母死得早,是姑父姑母把他抚养长大。宴氏的两个兄弟,都在忙着麦收,没有时间,只能等下次再来探望。

这些男女老少一个个悲痛欲绝,涕泗滂沱,可为了程立,他们还要尽量隐忍,真是可怜可叹。

看到苏澜,他们赶紧下跪,一是感谢县主救命之恩,二是哀求县主救苦救难。对于凶手,他们一时间根本就没想到如何处置;倒是秦燎咬牙切齿,要血债血偿,报仇雪恨。

“我定会竭尽全力!”苏澜好一通安慰:“你们今日看望了程立校尉,留下程夫人照顾,其他人都赶紧回家吧,一来有利于程立校尉养病;二来,如今正是麦收季节,可不能耽误!等麦收过了,闲暇了,你们再来看望,那时程立校尉也好得差不多了!至于凶手,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定然不会绕过!”

大家千恩万谢,最后在秦燎的带领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军医赶紧汇报说,程立刚刚服了药,可他现在有些发热,疼痛难忍,而且嚷嚷左手手掌疼痛,可他整条左臂都没了,怎么会左手手掌疼痛?

苏澜叹了一口气,给大家讲述了幻肢痛的医学知识。军医们醍醐灌顶,道:“难怪,我们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伤员,还以为是邪风侵入,痰浊淤血,阻滞经络,脑失荣养,神魂失调,出现了梦魇幻觉,甚至还以为是鬼怪附体!原来竟是幻肢痛!”

这时,程立的药劲上来了,沉沉睡去。

苏澜让甘甜把宴氏请出了病房。接下来要给断臂换药,宴氏看了,会受不了的。

苏澜一边换药,一边讲解。军医们都连连惊叹获益匪浅。

换好药,苏澜又将宴氏请回,讲述了一些护理知识。尤其警醒,病患常常觉得自己被截掉的手臂还在,所以,往往会失去平衡而摔倒,受到更大、更严重的创伤!

她还说,每天晚上,她要单独医治程立,任何人不得打扰。

宴氏虽然困惑,但是县主能够全力医治,她求之不得;而且县主牺牲夜眠时间,她唯有感谢!

一通忙碌,天色渐暗,已是酉时末刻。本想审讯那个花蕊夫人,可实在没有时间,她得趁程立熟睡,带到空间去输液。还得治疗幻肢痛,得用上消炎镇痛,抗焦虑、抗抑郁、抗惊厥类的药物。

苏澜刚刚将程立带进空间医院,输好液,就听外面有人压着嗓子跟甘甜说话,好像是吉贵的声音。

奇怪,吉贵不是在白莲寺吗?他怎么此时回到了保安关?

苏澜开启了空间“荧屏”,果然看见,吉贵在病房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最后一跺脚,走了。

不用说,吉贵一定是遇到大事、急事、难事了!可现在,她也没法离开程立,只能捱到明早再说。

打熬一夜,快到凌晨时,苏澜疲惫不堪,倒头睡去。

迷蒙中,她仿佛是跟开国皇后任蛇娃共乘一骑,任蛇娃在前面策马扬鞭,她在后面紧紧搂着她的腰。她还问道:“您的孩子呢?”任蛇娃似乎开口说了一句什么,可惜忽然一阵风吹来,把任蛇娃的话吹得无影无踪……

苏澜一下子就惊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可是,同样的梦境,之前她好像也做过!同样,她也没有听清楚任蛇娃到底是如何回答的!而她更加奇怪的是,此时此地,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古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世有医学家也曾说过,梦是理想的达成!

只不过……

程立输完液,苏澜赶紧收拾好医疗器具,将程立挪出了空间医院。

一大早,已经有好多人等在外面了。首先是程立的娘子宴氏,还有几个军医。

虽然有苏澜彻夜医治夫君,可宴氏依旧挂心,一夜不眠,眼睛熬得通红。苏澜出来后,宴氏赶紧鞠躬道谢,然后和军医一起轻手轻脚走进病房。

外面还有好多人等着。

首先是杀四拿着大刀和大刀图形、刀柄上的拓印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边看看实物,又看看图形和拓印。他们面面相觑,愈发说不出所以然。

苏澜只得叹口气,道:“只能是等回云城后,将这图形和拓印与鸽信一起,寄给诚王殿下。”

杀四出去后,苏澜将吉贵召唤进来。他昨天傍晚就回了保安关,已经焦急地等了一夜。

果然,吉贵一进屋开口就说:“县主,昨天白莲寺石塔的那具骸骨,竟然左腿膝盖以下没了!”

“什么?”忙碌了一晚,又做了那样奇怪的梦,苏澜还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有领会这句话的涵义。

“是这样。昨天我们看到那具骸骨,穿着齐膝的高筒牛皮战靴。可是,待我和卞雍仔细检查时才发现,她的左腿膝盖以下没有了,只有一根铁棍支撑着,而且都腐烂了!没想到,那牛皮战靴不过是做个样子!”

苏澜的心脏仿佛被重锤敲击似的砰砰乱跳,隐隐生痛,禁不住颤抖着道:“这么说,这位将军生前已经残疾!可是,没道理,这样的瘸腿将军会是寂寂无名啊!兴许,他不是大成将军,而是更早的虞朝的将军,或者是更早的代朝的将军?还有,那些跪在棺椁请罪的,想必就是害得他丢了左腿、终生残疾,甚至丢命的人?”她顿了顿,继续道,“还有,那些人绝大部分也是军人!难道,他们在战场上当了叛徒?”

“卞公子和我也是这般想法!否则,收殓将军尸骨的人,也不会作出让他们跪谢请罪、永不见天日的举动!”吉贵道,“不过,县主,可以肯定,这位不是个昂藏勇夫,而是个巾帼英豪!更可能还是……”

说着,吉贵好似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首饰。

那是一支银蛇镶宝发簪!那宝石还是一枚鸽蛋大小的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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