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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君临天下(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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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君临天下(中)

腊月的汴京,晨光来得迟些。

寒意裹挟着烟火气,在坊巷间弥漫开来。虽天色才刚透亮,但城市已然苏醒,尤其是那供应早食的铺子,更是蒸汽腾腾,人声鼎沸。

城东一家寻常的粥铺里,此刻已是座无虚席。跑堂的伙计肩搭汗巾,托着食盘在桌椅间灵活穿梭,嘴里吆喝着粥品名号,声音淹没在食客们嘈杂的交谈声里。

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桌前,对坐二人。

一位是穿着半旧蓝袍的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沉静的近乎淡漠,正慢条斯理喝着碗里的小米粥。他对面是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衣着普通,脸上带着些许旅途风尘,但眉眼间总含着三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随和许多。

店内谈论的声音,十句里倒有七八句离不开即将到来的大事。

“……可曾看过报纸殿下已敲定了年号,并特意先昭示给我们老百姓,洪武!听听,这气魄!”一个粗豪的汉子咬了口油饼,含糊不清的与同桌的食客说道。

“洪武……好!真是好兆头!”同伴点头应和,“秦王以武平定天下,如今正是要以此年号,开创万世太平!”

旁边一桌闻言,一人便掩不住兴奋小声笑道:“年号定了,登基大典的日子也就近了。看报纸上讲,就在元旦,真是万象更新啊。”

“可不是么!想想两年前,这汴京城是什么光景再看看现在……”一位老者唏嘘道,“当年朱家皇帝河北惨败一场,登基后税就开始加重,况且玄冥教当道,街上几人能有笑脸如今好了,秦王殿下轻徭薄赋,价钱也稳当,从去年开始,咱这小老百姓,也总算能喘口气,过个像样的年了。”

“何止是汴京”另一人接话,“听说河东那边,日子也缓过来了。殿下分田地,兴水利,这才是真命天子该做的事。江南那边……嘿,不识天命,苦的还不是他们自己人”

那中年文士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用筷子轻轻点着桌面,对对面的老者低声道:“市井之言虽质朴,却也道尽人心向背。殿下倒是豁达,任由百姓这般议论。”

老者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碗里的粥比外面的天下大事更有吸引力,更无回应。

中年文士也不以为意,似乎早已习惯对方的沉默。他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看着老者也放下碗筷,便起身结了账。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粥铺,汇入清晨渐稠的人流之中。

汴京的街道宽阔,积雪被清扫到两侧,露出干净的石板路面。

虽是寒冬,但街面两侧店铺鳞次栉比,旗幌招展,叫卖声不绝于耳。贩夫走卒、行商坐贾、牵着骆驼的西域胡人、穿着皮袄的漠北客商……各色人等穿梭往来,端是繁华如织,生机盎然如此。

中年文士,却是易容后的阳叔子。

比起当年在青城山上对李星云师兄妹的严肃模样,他当下却显得和蔼许多,只是背着手,显得颇有兴致,时而驻足看看路边摊贩售卖的年画剪纸,时而打量一下胡商带来的稀奇古怪的香料玩意儿。

他身前的袁天罡,却步履不停,对周遭的热闹视若无睹,只沿着长街不紧不慢的走着,阳叔子无奈,只得快走几步跟上。

行至一处交叉路口,袁天罡脚步却是突然一顿,然后径直拐入一家门面颇大的茶肆。阳叔子略感意外,也跟了进去。

却见茶肆里比起街外更是热闹,堂上一位说书先生正讲到酣处,唾沫横飞,台下茶客们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爆发出叫好声。

“……列位,今日这《十国英雄传》却是终于讲至咱们秦王本纪……话说当今秦王殿下,本是昭宗皇帝嫡脉,真龙之子!为何幼年流落民间,忍辱负重二十一载皆因那奸贼朱温,祸乱朝纲,窥伺神器!幸有忠义之士,以亲子代之,这才保下了我大唐正统血脉,以待今日!”

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声音陡然拔高。

“列位道秦王殿下只是身份尊贵殊不知,真龙藏于渊,其芒自现!话说殿下少年之际,便已显峥嵘异象!所到之处,常人或不察觉,然则有道之士皆言,似有紫气隐随,虽不张扬,却涵容磅礴,非凡俗可比!”

老先生唾沫横飞,手势夸张,仿佛亲眼所见。

“纵是那时殿下隐姓埋名,未曾显露真实身份之万一,然其谈吐见识,气度风仪,已非常人所能及。便是不良人中那些历经风雨、慧眼如炬的志士能人,偶有机缘得见殿下者,却也无不心折!但觉此子虽年少,却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令人见之忘俗,心生钦服!竟有数位英雄,甘愿舍弃原有职司前程,默默追随左右,此乃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他稍歇一口气,吊足了听众胃口,继续渲染。

“更有甚者!列位可知,当年殿下初至曹州,彼时曹州刺史乃是那朱温义子朱汉宾。此人亦非庸碌之辈,手握一州权柄,有那朱落雁之凶名,可谓位高权重。然其初见殿下之时——”

说书人模仿着当时场景,捋须瞪眼,做震惊状。

“那朱汉宾当下便是大惊失色!私底下对其心腹言道:‘吾观此子,龙章凤姿,天日之表,非常器也!今观天下汹汹,群雄逐鹿,然天命所归,恐在此子之身!’”

醒木再响!

“你猜后来如何那朱汉宾,竟真生出了投效之心!虽碍于时势身份,未能明言,却也在其权柄之内,对殿下多行方便,暗中助力!乃至后来,殿下能于曹州立足,逐步掌控兖州不良人,其中未必没有这朱汉宾顺水推舟,默许乃至暗中奉送部分权柄基业之故!这岂非是天命所钟,英雄自来归附”

这番演绎,将一段可能存在的赏识,夸张成了近乎预言般的识主与投诚,听得台下茶客们如痴如醉,啧啧称奇,纷纷感叹秦王天命早定。

而台下喝彩声雷动,阳叔子也只是寻了个靠边的空位,向伙计要了两杯寻常的绿茶。

他听着说书人明显经过艺术加工,却极富感染力的讲述,微微侧头,对身旁的袁天罡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殿下胸襟,确实非常人可比。这般市井演绎,近乎传奇话本,竟也由得它流传。”

邻座一位本地老茶客正好听到,便扭过头来,热情插话道:

“老兄不是中原本地人吧咱秦王殿下不同以往那些官家,最是开明。只要不是恶意诽谤,说说这些英雄事迹,无伤大雅。朝廷办的邸报上,偶尔还刊载殿下写的诗词呢!咱都读过,‘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听听,何等气魄!”

老茶客说得兴起,压低了点声音,带着几分神秘道:“坊间都传,殿下麾下能人辈出,有些笔杆子厉害的,还会用化名写些侠义小说,就刊在那《汴京趣闻》上,与民同乐哩!都说那写得最好的《三国演义》,保不齐就是……”

其人话未说尽,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阳叔子便顺势与他攀谈起来:“哦竟有此事如此说来,如今这汴京生活,想必是十分安逸了。”

“安逸!怎么不安逸!”老茶客来了谈兴,“粮价稳,盐价稳,连柴禾都比往年便宜些。只要肯下力气,总能挣口饭吃。不像南边,”他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听说那边,税赋重得吓人,当兵的到处抓丁,日子才叫难过哩……”

这时,伙计过来添水。阳叔子从袖中摸出几文钱放在桌上,示意结账。

那伙计看了看,笑道:“客官,给多了。”他熟练地找回两文钱,“眼下年景好,汴京城里物价平稳,咱这茶水管够,用不了这许多。”

伙计似乎是个健谈的,一边收拾旁边桌子上的空碗,一边又随口道:“这钱够你再去那边摊子上买两个肉炊饼了。可比不得江南那边,听说米价一天一个样,唉,都是打仗闹的……还是咱们秦王治下安稳。”

阳叔子笑着摆摆手示意不用找,而他再转头时,却发现袁天罡已然起身,正朝茶肆外走去,竟是对台上正说到高潮“秦王单骑破阵”的精彩片段毫无留恋。

“哎,客官慢走!”伙计在后面招呼了一声。

阳叔子一愣,连忙对那热心老茶客点头致意,起身追了出去。刚走到门口,却被那伙计叫住:“这位客官,你等等!茶钱给多了,说好不用找也不能多收你这些……”伙计执着地要把多出的钱塞还给他。

阳叔子一边目光追着袁天罡即将消失在街角的背影,一边推拒道:“小哥辛苦,留着吃杯酒暖暖身子吧。”

伙计却异常坚持:“不行不行,东家立的规矩,童叟无欺,账目清楚。如今这光景,咱汴京人做生意更得讲个诚信不是”硬是将多出的铜板塞回阳叔子手里,才转身回去招呼其他客人。

阳叔子捏着那几枚尚带温热的铜钱,微微怔了一下,摇头失笑,再抬头时,袁天罡的身影已快看不见了。他赶忙挤过人群,快步跟上。

终于在一处相对宽敞的街口追上了袁天罡。阳叔子与他并肩而行,一前一后走在熙熙攘攘的御街上。

周围是摩肩接踵的人流,叫卖声、谈笑声、车马声混杂在一起,充盈于耳。人们脸上大多带着忙碌而充实的神色,准备着年货,谈论着家常,笑声不绝。

阳叔子看着这一切,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倒是不高,却自能清晰传入袁天罡耳中:“大帅,目睹此情此景,比之你当年所愿,如何”

袁天罡脚步未停,面容隐在冬日的光影里,看不真切。

阳叔子继续出声,语气复杂了许多:“秦王文韬武略,戡乱世,致太平,不过数年光阴,民心所向,盛世已开。秦王之才,之能,之心胸,远超我等当年预料。星云与他相比,怕是萤火之于皓月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但目光熠熠,倒无什么他色:

“当年在安乐阁,我执意揭开殿下身份,私心确是想让他……为星云挡去灾厄,将这千钧重担,移于殿下之肩。下山之前,当时只道是无奈之举,甚至心存利用之念,想着他若能挣扎求存,或能为星云争取一线生机,从未敢想他能真走到今日这一步,开创出如此局面。而到真正初见时,我便知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非但星云远远追不上,这天下……恐怕也无人能及。”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如今看来,便是星云最为自得的医术一道……他若是得了林兄真传,星云恐怕亦是望尘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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