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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远方的归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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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桐平静地回答:“张姐,没有误会。我只是明白了,一个总是让你‘滚’的家,不是真正的家。”

“可是孩子需要爸爸啊。”张姐劝道。

“孩子需要一个尊重她妈妈的爸爸。”雨桐说完,礼貌地告别,推着购物车离开了。

那天晚上,雨桐失眠了。她想起恋爱时的陈浩,那个会为她撑伞、记得她生日、在她生病时整夜守候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也许不是他变了,而是生活的压力和固有的观念让爱情露出了原本脆弱的面目。

手机亮了,是母亲发来的视频请求。雨桐犹豫了一下,接通了。屏幕那头,母亲明显苍老了许多。

“桐桐,你最近好吗?小米好吗?”

“我们都好,妈。”雨桐强装笑脸。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哥嫂搬去新房子了,老房子租约下个月到期。我打算收回不租了。”她顿了顿,“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可以。妈妈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雨桐的眼泪终于决堤。七年来,她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卸下所有伪装,痛哭失声。母亲在屏幕那头也抹着眼泪:“傻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不早说……”

那通电话打了两个小时。雨桐讲述了这些年的委屈,也说了最近的处境和打算。母亲没有责怪,只是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但是桐桐,你要想清楚,是给他一次机会,还是彻底重新开始?无论哪种选择,都要为自己活,不要只是为了孩子,也不要为了赌气。”

挂断电话后,雨桐思考了很久。她爱过陈浩,也许现在还有一些感情残留。但爱情不能建立在单方面的牺牲和隐忍上。她想起杨绛先生的话:“世态人情,可作书读,可当戏看。”她和陈浩的婚姻,是否也只是一场该谢幕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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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的一个周六,雨桐接到了陈浩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陌生:“我们能谈谈吗?关于小米的抚养权问题。”

雨桐同意了,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这是她离开家后第一次见到陈浩。他瘦了些,眼睛里有红血丝,但依旧穿着熨烫整齐的衬衫,保持着外表的体面。

“你看起来不错。”陈浩打量着她,语气复杂。

“谢谢。”雨桐平静地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浩沉默了一会儿:“我妈让我起诉离婚,争取小米的抚养权。她说你经济不稳定,没有固定住所,法院不会把孩子判给你。”

雨桐的心一紧,但表面仍保持镇定:“所以呢?你打算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陈浩揉了揉太阳穴,“雨桐,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当初我们是相爱的。”

“爱不是让一个人不断放弃自我来成全另一个人。”雨桐直视着他的眼睛,“爱是互相尊重,互相支持。陈浩,你让我‘滚’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母亲挑剔我生的是女孩时,你为我说过一句话吗?我需要工作实现自我价值时,你支持过我吗?”

陈浩无言以对。

“我不会放弃小米的抚养权。”雨桐坚定地说,“我现在确实不富裕,但我有能力抚养她。我有工作,有住处,最重要的是,我能给女儿一个充满尊重和爱的环境。”

“如果我坚持要抚养权呢?”陈浩问。

“那就让法院决定吧。”雨桐站起身,“但我相信,一个让孩子母亲‘滚’的父亲,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环境,不会是对孩子最好的选择。”

离开咖啡厅,雨桐走在初秋的街道上。落叶开始飘零,但阳光依然温暖。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不再害怕失去,因为她已经找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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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雨桐的生活有了新的变化。她的在线教学课程因为生动有趣,受到了许多学生和家长的欢迎,收入逐渐增加。王女士的托管中心扩大规模,邀请她成为合伙人,负责课程设计。

与此同时,离婚协议终于达成。陈浩放弃了抚养权争夺,同意每月支付抚养费,每周可以探视小米一次。签字那天,雨桐没有怨恨,只有释然。陈浩在离开前说:“也许你是对的,我一直活在母亲的期待和社会对男人的定义里,从没真正理解过你需要什么。对不起。”

“都过去了。”雨桐轻声说,“祝你幸福。”

母亲从家乡来看她,住了一个月。看着女儿忙碌而充实的生活,母亲既心疼又骄傲:“你爸爸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会很欣慰。”

雨桐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确实想念父亲,如果父亲还在,也许她不会远嫁,也许会有不同的人生。但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重要的是,她从后果中学会了站立。

一天晚上,雨桐在备课间隙刷朋友圈,看到一位远嫁的大学同学发了长长的一段文字,诉说着在婆家的委屈和孤独。许多共同好友在要忍耐”。

雨桐思考良久,写下了自己的评论:“亲爱的,你的感受值得被重视,你的痛苦不是‘矫情’。如果一段关系让你不断失去自我,请记得,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妻子、母亲。经济独立很重要,但精神独立更重要。无论如何,请照顾好自己。”

发完评论,她关掉手机,走到小米的床边。女儿睡得正香,小手放在脸颊旁,睫毛在睡梦中轻轻颤动。雨桐俯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轻声说:“宝贝,妈妈也许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妈妈会努力给你完整的爱,和做一个独立女性的榜样。”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河般延伸至远方。雨桐知道,前路依然漫长,会有更多挑战和困难。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已经明白:真正的家不在某个地方,不在某个人身上,而在自己心中。当她能够成为自己的依靠时,就永远不会无处可归。

她打开日记本,写下今天的话:“杨绛先生说,女人要修炼得睿智与强大。我想,强大不是不会受伤,而是在受伤后依然有勇气重新开始;睿智不是看透一切,而是明白什么值得坚守,什么应该放手。今天的我,正在成为自己的路上。这条路也许孤单,但每一步都踏实;也许漫长,但方向清晰。”

合上日记本,雨桐望向窗外深沉的夜空。三百公里外的家乡,七百公里外的远方,都不再是她寻找归属的方向。归属就在此处,就在此时,就在这个通过自己努力建立起来的小小世界里。

她终于懂得了:远嫁的苦,不在于距离的遥远,而在于自我在婚姻中的迷失;远方的归处,不是地理的定位,而是心灵的安放。而她已经找到了——在她的成长里,在她的女儿眼中,在她每一天重新认识自己的过程中。

夜更深了,雨桐关上台灯,和女儿一同进入梦乡。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而她,将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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