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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破财消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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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寇大彪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与厌烦。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回那个破网吧去。至少在那里,他可以暂时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沿着陌生的街道走着,终于找到了公交车站。晚高峰已过,875路公交车来得很快,车上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他投币上车,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车窗外的城市霓虹飞速向后流去,映在他有些失神的眼睛里。引擎的轰鸣和车厢的摇晃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起来。他开始后怕——元子方如今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虽然这次并没有对自己怎么样,但真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连自己家住在哪个小区哪栋楼都一清二楚。今天这三千块钱,虽然掏得肉疼,但或许能买个暂时的清静?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寇大彪勉强安慰着自己,忽然想起元子方之前说的那句玩笑话:“就当出门摔了一跤吧!”

公交车到站后,他下了车,再次走进熟悉的“东方网点”网吧。网吧里烟雾缭绕,人声混杂着键盘的噼啪声。他熟练地走向自己常去的区域,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角落——果然,一个硕大的2L空可乐瓶突兀地立在电脑桌旁,像个熟悉的地标。寇大彪心里明了,蛋皮肯定又窝在那里。

他开了卡,走过去在蛋皮旁边的空位坐下。蛋皮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一边是暂停着的wwE摔角录像,肌肉猛男的动作定格在夸张的瞬间;另一边屏幕则切到了FIFAonle3的游戏交易市场,他手指飞快地滚动页面,筛选着球员卡,嘴里念念有词:“法国套我研究过了,中场都是黑赤佬,模型都很大!我现在扫点卡,强化一下阵容……”

寇大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熟练地开机,但鼠标箭头在游戏图标上徘徊了半天,最终一个都没点开。他早就没了玩游戏的心思。犹豫片刻,他打开了浏览器,下意识地再次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关于本市赌博案件的关键词。

和之前无数次搜索的结果一样,除了最初那条新闻,再也没有任何后续消息。他不甘心,又转而搜索起专业的法律条文,“开设赌场罪判刑几年”。

弹出的法律条文和案例让寇大彪心头猛地一缩:\"组织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3人以上境外赌博,抽头渔利数额巨大或赌资数额巨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聚众赌博\"、\"抽头\"、\"赌资巨大\"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一口凉气,后背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猛地关掉网页,心脏怦怦直跳。此刻他才彻底明白,违法犯罪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只是当初觉得事不关己,没有当回事罢了。元子方从沾上赌球开始,早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自己如果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只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但恐惧感挥之不去,反而催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与自保欲。他鬼使神差地再次移动鼠标,这一次,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搜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开始在网页上一条条地学习起那些冰冷的法条……

寇大彪逐渐意识到法律知识的重要性。就算是他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也应该知道什么罪大概判几年。而他查询的那些与赌博相关罪名,只要涉案金额巨大,就不是简单的三到五年那么简单,严重的甚至可能面临无期徒刑。

窗外的夜色渐浓,网吧的喧嚣也渐渐沉寂。就在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浑身一颤,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元子方——钱这么快就造完了?还是又惹了麻烦?一股强烈的厌烦和抵触瞬间涌上心头。

他几乎是咬着牙,带着晦气的心情掏出手机。然而,屏幕上闪烁的\"妈妈\"二字让他心头猛地一揪。母亲极少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

他急忙划开接听键,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母亲焦急失措、带着哭腔的声音,语无伦次:\"小毛!你快回来!快!你爸……你爸他又发病了!抽得厉害,摔瓷砖地上,我……我弄不动他,他爬不起来啊……\"

父亲的突发状况像一只冰冷的巨手,一把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妈你别慌!快帮他按人中,我马上回来!马上!\"他捂着手机小声回复,生怕惊动网吧内的其他人。

挂断电话后,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顾不上跟全神贯注的蛋皮说半个字,立刻下机结账,像一颗被推出的炮弹,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网吧,把烟雾和喧嚣猛地甩在身后。

虽然家就在马路对面的老旧小区,平时慢走只要十来分钟,但此刻寇大彪却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他下意识想跑,可刚一发力,后腰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刺骨的酸麻和僵硬感,像一根无形的棍子死死顶住他的腰椎,让他根本无法迈开大步。

越是心急,那腰就越是跟他作对,绷得死紧,沉重如灌铅。他想拼命奔跑,可双腿却像陷入了泥沼,根本不听使唤,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勉强维持一种比走路稍快一点的、姿势别扭的快步移动。

这种身体关键时刻的\"背叛\"让他更加绝望和愤怒。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试图强行突破那种束缚,但每一次尝试都只换来腰部更剧烈的抗议。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蹦不起来,连最基本的跑步感觉都已经忘记,越是用力,大腿根部传来的酸胀感就越发剧烈。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将他焦急而扭曲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每一步迈出,腰部的僵硬和无力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他心急如焚,对父亲的担忧、对自身窘迫和身体不争气的痛恨,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只能就这么一点点地、用这具不听话的身体,拼命地朝着家的方向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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