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章 休止(1/2)
岩浆不再翻腾,原本奔涌的赤色熔岩如同被冻住的蜡油,僵在半空,连表面的火星都失去了跳动的活力。
空间裂隙停止了闪烁,那些之前张着吞噬一切的“虚无之口”,此刻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画面。
连周围扭曲的光线都变得静止;甚至连战场上空呼啸的风,都在某一瞬间骤然停歇。
只剩下一股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如同整片天空压在了每个人的肩头——原本充斥着嘶吼、金属碰撞与能量爆裂的战场,彻底陷入了一种能听见心跳声的、诡异到极致的寂静。
张玉汝的手指还保持着凝聚黑白能量的姿势,可掌心的光茧早已黯淡,那股之前能斩断精神丝线的力量,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一丝能量都无法调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灵魂传输通道像是被灌入了铅液,彻底凝固,之前还在缓慢修复的伤口,此刻传来一阵麻木的沉重感,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几分。
他想抬头看看上方那股莫名能量的来源,可脖子像是被生锈的铁锁缠住,连微微转动都做不到,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所有人,都和他保持着同样僵硬的姿态——如同被瞬间定格的雕塑,连脸上的表情都来不及变化。
姜南云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周身的五行雷电早已消散,那道之前能抵御大宗师进攻的雷障,此刻连一丝微光都剩不下。
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可血液刚流出皮肤,便在半空凝固成细小的血珠,悬在那里不动。
他活了近百年,见过无数次生死大战,曾与无数的强者交手,可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的威压。
这不是攻击性的力量,而是一种“层级”上的碾压,如同凡人面对苍穹,蚂蚁面对山岳,连生出反抗的念头都觉得是奢望。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本源雷电像是被冻住的河流,连最基础的流转都停止了,之前被精神丝线缠绕的灵魂传输通道,此刻更是被这股无形力量彻底锁死,连刺痛感都消失了——不是恢复,是连感知疼痛的能力都被压制。
黑色战甲天人的战刀还停在半空,刀身上的诡异符文早已失去光泽,那股之前能引动裂隙能量的力量,此刻连让战刀多往下沉一分都做不到。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似乎想发出嘶吼,可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作为天人安全委员会的顶尖大宗师,他曾以为自己站在了世界战力的顶端——他曾单枪匹马摧毁过一座反抗天人的城池,曾用战刀斩碎过三名大宗师的联手防御,甚至在面对姜南云的五行雷电时,都能占据半分上风。
可此刻,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战甲下的皮肤传来一阵细密的刺痛,那是被无形力量压制到灵魂层面的战栗,之前的嚣张与冷笑,早已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取代。
他看着不远处僵在半空的岩浆,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股未知力量面前,和这可以随意揉捏的景观并无几分不同。
屠灭小队的十道身影更是狼狈。
他们周身的黑雾早已消散,那些之前能无限复生的暗影能量,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活力,连最基础的凝聚都做不到。
中间那名持有“镜中囚笼”核心种子的成员,掌心的银色镜片失去了所有光芒,镜片表面的纹路彻底凝固,之前能困住大宗师的能力,此刻连让镜片微微发热都做不到。
黑鸦的眼睛瞪得滚圆,之前指挥小队时的从容与癫狂,此刻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恐慌。
他曾以为屠灭小队是天人的底牌,是能扭转战局的“不死军团”。
可现在,他们连维持站立的姿势都要依靠那股无形力量的“托举”,连灵魂深处的“精神丝线”,都被彻底压制,连一丝波动都传不出去。
那些之前能缠住姜南云的丝线,此刻如同断了线的蛛丝,飘在半空,连触碰皮肤的力气都没有。
更外围的二十余名宗师巅峰天人,早已没了之前围攻的锐气。
有人的长矛还握在手中,可长矛上的紫色宝石失去了光泽,之前能刺穿能量护罩的锋芒,此刻连矛尖的反光都消失了。
有人的能量护罩早已崩解,那些之前能抵御张玉汝强攻的护盾,此刻化作点点微光,悬在半空,连被风吹散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几名擅长近身格斗的天人,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可拳头停在半空,肌肉僵硬得如同石块,之前能开山断岳的力量,此刻连让指关节弯曲都做不到。
他们中的不少人,在外界都是一方强者——有人曾凭一己之力平定过一州的叛乱,有人曾被各大势力奉为座上宾。
可此刻,他们连相互对视都做不到,只能在心底承受着“从主角沦为背景板”的落差,连一丝不甘的情绪都不敢流露。
张玉汝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听爷爷说过的“战力层级”。
宗师级能力者,能凭一己之力改变州府的局势,比如一名擅长控水的宗师,能在旱灾时引河灌溉,也能在洪灾时筑堤拦水,其影响力足以让州府官员礼让三分。
大宗师级能力者,更是能左右一个国家的走向。
可此刻,这些“能影响天下”的存在,却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屠灭小队曾在半年前,围杀过一名试图携带道果碎片逃亡的大宗师。
那名大宗师能操控山岳之力,可在屠灭小队的“镜中囚笼”与“缚灵蚀魄”下,最终沦为傀儡——可现在,他们连自己的核心种子都保护不了,只能任由其失去光芒。
张玉汝自己,也在不久前,凭一人之力拦下十余名宗师的围攻,斩断过屠灭小队的精神丝线——可现在,他连抬头看看上方能量的勇气都没有,思维迟钝得像是生锈的齿轮。
这就是泰斗级力量的威压吗?或者是天人道果掌控的规则之力?
张玉汝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却连深入思考都做不到。
他忽然明白,之前所有人的挣扎——天人的围攻,他与爷爷的反抗,屠灭小队的底牌,都像是孩童的游戏。
在这种能让天地凝固的力量面前,他们的“影响州府”“左右国家”,都显得如此可笑。
宗师也好,大宗师也罢,此刻都只是这片寂静战场中的“背景板”,他们的想法、他们的不甘、他们的计划,都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张玉汝的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那股之前只是笼罩战场的莫名能量,此刻开始缓缓下沉,如同一片无形的云,压得人灵魂发颤。
他能感觉到,这股能量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带着一种“绝对的秩序感”,仿佛世间所有的力量,都要在它面前俯首称臣。
黑色战甲天人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冷汗刚流出毛孔,便在半空凝固成细小的水珠——他能感觉到,这股能量掠过他的战甲时,战甲上的诡异符文像是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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