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诡事六十三(2/2)
这次她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呼吸间确定那香味正是从那套衣裳上面传出来的。
这香味很是清甜,不仔细闻很容易忽略,顾辞凑上前浅浅的嗅了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昏沉。
好东西呀!
顾辞的眼睛亮了亮。
是迷香吗?
顾辞不确定。
不过眼前除了那股香味以外,还有一股放久发霉的骨质味道。
顾辞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这种味道,但是总的来说就是很刺鼻。
但是之前利用牵丝引打开大门,不是她的幻想,原本关上的门已经在牵丝引的作用下露出缝隙。
顾辞侧头望了望,瞥见了冒出青色烟雾的油灯。
她拿开灯罩,盯着那带着颗粒感的灯芯,感受着燃烧灯芯发出的奇异药香,顾辞思考了两秒后又将灯罩缓慢盖上。
不知道要出门要随手关灯吗?
这风虽然小,但是万一有什么蛇鼠虫蚁爬上桌子,将油灯打翻了呢。
这次出门前,顾辞好心的将那桌上的油灯吹灭。
她可真是一个好人呐。
但是等到出了院门之后,顾辞才感受整个林府,并没有刚才自己所感受到的那般安静,相反,还很嘈杂。
这些声音完全分辨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因为隔着远,所以传到这里的时候就只有稀稀疏疏的一群杂音。
虽然能够听见府上有人,但是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整个林府如今也变得跟市井一样热闹的很。
不过今日林府不是没有人了吗?府上怎会如此吵闹?
顾辞有些好奇,随意寻找了一处去看。
平常人多的地方,她就统称为主院吧。
顾辞控制着轮椅缓慢靠近,她选择的是离她稍微近点的戏楼。
顾辞离得越近,越能够听到那些悲泣的哭嚎声。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其实吓一跳。
隔得近了,才发现那戏院的里什么声音都有。
敲锣的,打鼓的,唱戏的,哭泣的,总之没有想不到,没有听不到。
林府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乱的能炖一大锅八宝粥。
顾辞向前走着,明明越接近声音的来源,却越觉得荒唐诡异。
声音是清晰了,但是顾辞却一个都人都不见,就好像那些声音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顾辞向前走,正好来到了戏楼,不同于下午没有灯的戏楼,此时的戏楼灯火通明,里面的声音嘈杂而又清晰,就像里面现在有许多人聚在一起开大会。
门口挡风的布帘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看向里面的视线。
顾辞撩开布帘,青色的灯笼沿着戏楼里挂了一圈,衬的戏楼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纸人如同她下午来时一样,以各种姿态在自己本来的位置,桌子上出现了不少茶水瓜果,但是这些瓜果都不新鲜,已经招引了无数蚊虫在它们身边飞舞。
原本热闹非凡的戏楼在顾辞掀开布帘那一瞬间就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一声声带着节奏的鼓声。
顾辞能够感觉到,那些纸人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过顾辞没有进去,而是在入口处远远的观望,戏台。
戏台上很热闹,在戏台上有三五个戴着诡异大头面具,腰系小鼓,手拿棒槌的人。
他们以一种滑稽又诡异的姿势敲着鼓,在戏台上的他们动作统一,步伐整齐。
当见到有人进来,他们全部都诡异的停住,下一秒,他们头一歪,纷纷看向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刹那间,连唯一的鼓声也消失。
整个戏楼安静的可怕。
不过好在这样诡异的场景没有存在多久,戏台上的人轻轻迈起了小碎步,他们好像很高兴这里来了一个新的看客。
随着最前面一个人重重的敲击一下鼓面,他们立刻开始摇晃起那些带着笑容,腮边一坨红的大头面具,随着最前面一个人的鼓点开始改变队形。
鼓声震人,他们变换队形的速度很快,随着队形的变化,最前面的人更加激情的敲打着那个咚咚作响的小鼓。
他们的姿势之所以诡异,是因为他们不管是在敲击鼓面,还是移动的时候都是弯着腰驼着背的。
而且他们抬手的动作,跨步的动作,甚至是变为一条“千足虫”的时候,动作都出奇的统一。
诡异的舞蹈,开始杂乱的鼓点,以及他们渗人的眼神都在昭示着这里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很重要的Npc刷新点吗?
顾辞不明白,她没有在戏楼这里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很多的变故都有戏楼。
这不得不让顾辞怀疑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为首的那个人猛然举起手,其他人看见他的动作立刻停住自己的动作。
只见他走着一种奇异的步伐,将那小鼓敲的咚咚作响,随着一声重击,其余人从戏台上一跃而下,以一种滑稽的方式围绕着戏台舞蹈。
戏台上的窟窿并没有补好,他们在窟窿的旁边放置了道具,虽然突兀,但是也还看得过去。
鼓声咚咚作响,舞蹈仍是在继续。
鼓声急促,仿佛牵动着人的呼吸。
随着一声一声重重的鼓声落下,那些头戴大头面具的人也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在最后一声鼓声落下的时候,他们就像被操纵的傀儡一般,将头垂下。
这并不是结束。
鼓声的落下,换来的是刺耳的笛声。
那笛声听着就像是猫抓玻璃一样,刺的顾辞有些不舒服。
突兀刺耳的声音猛的响起,那些头戴大头面具的人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瞬间站直,很秩序的从两边撤退。
戏台上,两根柱子后面,那纸糊的小纸人儿也诡异的倒了出来,对着顾辞微笑。
随着刺啦啦的笛声展开,戏台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位婀娜的身影。
她并不如前几天那般,背对着顾辞遮遮掩掩,而是大方的面对着戏台的正中央,但是和前几天的服装不一样。
今日在顾辞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身穿戏服,而是穿着一身破旧的,肮脏的,带着泥土的嫁衣。
能明显看出来已经脱丝,甚至连流苏也断裂的盖头半掩在她的头上,露出半个苍白却带着腐烂血肉的下巴。
她开口,但是却没有唱词
她唱的不再是那清晰的词句,而是一首哼着让人听不清楚的吟唱声。
那为她配乐的笛声发出更加尖锐的鸣叫,将那轻柔的哼声全部掩盖。
顾辞的耳朵全都是这刺耳的笛声,她只能看见戏台上的人轻轻挽着手花的动作。
顾辞想上前看得更清楚些,但是戏台上的人就像是知道她的动作一般,她一个转身,一条白布从地上飞快抖动起来横在顾辞面前,禁止她再向前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