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为老皇帝治病(1/2)
第五百零四章为老皇帝治病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平稳的轱辘声。
车厢内光线稍暗,萧慕寒靠窗而坐,指尖捏着一封密信,眉头微蹙,目光专注地扫过上面的字迹,周身萦绕着几分沉凝的气场。
云可依坐在对面,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腿。
车厢里陈设简洁,云可依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从挂着的素色车帘,到角落的铜制熏炉,最后不经意间,落在了萧慕寒的唇上。
那薄唇抿着时带着几分冷硬,可方才在温泉池里,却是滚烫而霸道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水汽氤氲里的纠缠,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烫得云可依浑身发软……
云可依猛地回神,只觉耳朵像被火烧一般,热意顺着耳廓蔓延,连脸颊都泛起了红潮,心跳也漏了半拍。
云可依慌忙别开脸,装作看窗外的景致,指尖却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车窗外的街景飞逝,云可依却一个景也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旖旎。
“怎么了?”
萧慕寒不知何时已看完密信,目光落在云可依泛红的侧脸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脸色这么红,是不是方才在军营外吹风着凉了?”
云可依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没、没事,王爷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萧慕寒却放下了手中的信纸,探身过来,轻轻拉住云可依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好,”
萧慕寒低声道,“别怕,宫里都是我的人,不会让你有危险。”
云可依抬起头,望进萧慕寒深邃的眼眸,心头一暖,鼓起勇气道:“我不怕。你去哪,我就去哪,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萧慕寒看着云可依亮晶晶的眼睛,眸色柔和了几分。
目光下移时,却不经意瞥见云可依白皙脖颈上,散落着几个若隐若现的淡红痕迹。那是方才情动时留下的。
萧慕寒指尖微顿,心头掠过一丝悔意。
“方才太过急切,怕是弄疼她了。”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马车前行的轱辘声,伴着两人间悄然流淌的温情。
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驻,黄铜兽首衔环的宫门巍峨矗立,侍卫甲胄上的寒光在日头下凛冽闪烁。
“王爷……到了……”
萧慕寒先一步下车,回身伸出手,指尖触到云可依微凉的手时,略一用力将她扶了下来。
“依儿……”
萧慕寒从袖中取出一方珍珠面纱,细细为云可依系在鬓边,圆润的珍珠垂在脸颊两侧,恰好掩去她大半容颜,只留一双清澈的眸子露在外面。
“走吧,”
萧慕寒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去看看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
云可依紧了紧手中提着的小药箱,箱身是上好的紫檀木,边角包着铜皮,看得出是精心备下的。
云可依点了点头,眸中透着坚定:“嗯……我一定尽力,不会让皇上有事。”
两人穿过层层宫阙,丹陛玉阶在脚下延伸,直到那座明黄色琉璃瓦覆顶的寝宫前。
内侍掀开门帘,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炭火气息扑面而来。
元公公走到皇帝身边说道“皇上……摄政王到了……”
“嗯……”
殿内暖意融融,太子妃正弯腰将一个精致的铜制暖炉塞进老皇帝手边的锦被里,动作轻柔,见他们进来,微微抬眸屈膝行礼。
“摄政王……”
太子则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与半倚在榻上的老皇帝对弈,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局势正酣。
老皇帝面色蜡黄,呼吸略显急促,落子时手指微微发颤。
“慕寒来了……坐吧……”
萧慕寒目光扫过榻上的父皇,沉声道:“太子殿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老皇帝抬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疲惫,却仍带着几分威严,他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去吧,你二人也守了两日,乏了。让慕寒来,他年轻,体力总比你们好些。”
“好吧!这就交给三弟了……”
太子闻言,将手中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起身与太子妃一同向老皇帝行礼,又对着萧慕寒略一点头,两人沉默着退了出去。
殿门在他们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息,只余下榻上老皇帝轻浅的喘息,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药味。
龙涎香在鎏金炉里明明灭灭,老皇帝半靠在铺着厚厚锦褥的榻上,枯瘦的手指攥着锦被,指节泛白。咳了两声,目光沉沉地看向萧慕寒。
“查出来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慕寒立在榻前,玄色朝服衬得他面色冷硬:
“查出来了。毒是太子妃暗中安排人下的,只是动手的人已经畏罪自尽,所有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暂时……治不了她的罪。”
“好大的胆子!”
老皇帝猛地拔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愈发急促。
“一个妇孺,竟敢如此!去查!给朕查清楚,她为什么要置朕于死地!”
“儿臣已经让人去查了,”
萧慕寒声音平稳……
“只是目前还没有查到确切原因。”
萧慕寒顿了顿,眉头微蹙,“还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
老皇帝不耐烦地挥手。
“母后先前为您引荐的那位神医,有问题。”
萧慕寒一字一顿,“他给您诊脉开方时,也暗中下了毒,只是那毒甚为隐晦,与太子妃所下之毒药性不同,却同样伤体。”
“什么?”
老皇帝像是被蛰了一般,猛地睁大眼,浑浊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胡说!你母后怎么会害朕?她与朕夫妻多年,绝不可能!定是你情报有误!”
“儿臣没说母后要害您。”
萧慕寒语气不变,“那神医是母后从娘家那边请来的,或许母后也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老皇帝沉默了,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复,眼底却漫上一层浓重的疲惫与寒意。
他望着帐顶绣着的金龙,喃喃道:“看来……很多人都希望朕死啊……”
殿内静得只闻烛火噼啪声。
萧慕寒侧身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云可依,对老皇帝道:“父皇,让依儿给您检查一下身体吧。她懂医术,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不必!”
老皇帝想也不想便拒绝,目光锐利地扫过云可依。
“她?谁知道是不是也憋着害朕的心思?朕信不过!”
“依儿没问题。”
萧慕寒语气坚定,上前一步挡在云可依身前。
“父皇,您信儿臣一次。”
“朕不信!”
老皇帝态度强硬,枯瘦的手猛地拍在榻沿。
“谁的话朕都不信了!你们都出去!”
萧慕寒眉头紧锁,却没有退。
云可依攥着药箱的手微微收紧,垂眸不语。
君臣,亦是父子,两人在寂静的寝殿里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皇帝正翻阅奏折,忽然喉头一阵腥甜涌上,他猛地侧头,一口暗红的血便溅落在明黄的袍角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痕迹。
“咳咳……”
老皇帝捂着胸口剧烈喘息,额角渗出冷汗,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钝痛如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眼前竟也有些发花。
“皇上!”
侍立在侧的云可依脸色骤变,一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搭上他腕脉,只觉脉象虚浮紊乱,隐有躁动之意。
云可依不及多想,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凝神定气,指尖翻飞间,几枚银针已精准刺入他头顶百会、太阳穴及胸前膻中穴。
银针刺入不过片刻,老皇帝紧锁的眉头便缓缓舒展,他深吸一口气,先前那撕裂般的头痛竟渐渐消散,胸口的憋闷感也减轻了大半。
“……这是……”
云可依拔下银针,神色凝重:“皇上,您不是旧疾复发,是中了毒。”
“中毒?”
老皇帝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语气笃定。
“不可能,朕这胸闷是老毛病了,太医早就说过……”
“是慢性蟒毒,一种罕见的蛇毒。”
云可依打断他,字字清晰。
“寻常时候潜伏在血脉中,不显痕迹,可一旦触发,便会累进伤及心脉。”
一旁的萧慕寒脸色骤沉,上前一步:“蟒毒?为何此前太医从未查出?”
云可依看向他:“因为这种毒极难辨识,寻常诊脉只能看出体虚之症。它真正的凶险在于——需得接触梅英草才会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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