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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云将军府沉冤昭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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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老皇帝本已昏沉,一听“阮柯”二字,浑浊的眼睛竟亮了亮。这位富可敌国的皇商,是国库重要的支撑,他向来另眼相看,当即咳了两声:“快……快宣他进来!”

片刻后,一身锦袍、面白无须的阮柯缓步走入殿中。

阮柯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却又透着几分沉稳。对着龙椅与萧慕寒各自行了礼,便直入正题。

“陛下,摄政王,草民今日前来,是为云国忠老将军翻案献上铁证。”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两封封蜡完好的信件,由侍卫呈了上去。

“第一封,是当年七皇子萧天佑亲笔所书,威逼草民借调运军粮之机,在云老将军的粮草中暗置敌国书信,以此坐实他通敌之罪。”

阮柯声音清朗,字字掷地有声:“草民虽为商贾,却知军粮乃国之命脉,更知云将军忠勇,当日便以‘粮道遇袭、文书损毁’为由搪塞过去,这封威胁信却一直留存至今。”

阮柯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神色各异的大臣。

“第二封信,是草民多年暗中查证所得——萧天佑当年布下的党羽,遍布朝野,此信中详细记载了他们的姓名、官职,以及当年参与构陷云将军的具体行径,附带着人证物证的名录。”

话音刚落,台下已有几位大臣脸色煞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手紧紧攥着朝服下摆,几乎要瘫软在地。

萧慕寒接过信件,却并未翻看,只示意侍卫直接呈给龙椅上的老皇帝。

“父皇亲自过目吧。”

老皇帝抖着枯瘦的手拆开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呼吸也愈发急促。

看到萧天佑命人截留军粮、以掺沙碎米充数那段时,他猛地捂住胸口,喉间一阵腥甜涌上。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溅红了明黄的龙袍。

“逆子!逆子啊!”

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信纸说不出话,半晌才嘶吼道,“难怪……难怪当年北疆将士会哗变!原来他们吃的竟是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阮柯垂眸道:“草民得知此事后,曾私自调运十万石精米驰援西北,可惜为时已晚。那时云老将军已被构陷下狱,军中无主,士气崩塌,又遭敌国趁虚而入,云家军……几乎全军覆没。”

阮柯声音里带着痛惜:“云将军在狱中听闻此事,悲愤交加,没多久便……”

殿内死寂一片,唯有老皇帝压抑的喘息与几位大臣压抑的啜泣声。

那些曾依附萧天佑的官员,此刻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皇帝抖着手指捏着那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半晌才哑着嗓子对身旁的元公公道:“把这些……都给内阁的几位看看。”

元公公捧着卷宗,小心翼翼地递到几位内阁大臣面前。

老臣们戴上老花镜,一页页翻看下去,起初还只是眉头紧锁,到后来竟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血色褪尽。

“这……这怎么可能?”

为首的阁老颤声低呼,密信上罗列的名单触目惊心,不仅有外放的督抚,连朝中几位手握实权的尚书、侍郎竟都赫然在列,皆是当年构陷云家的帮凶。

满殿死寂中,老皇帝疲惫地闭上眼,对萧慕寒道:“慕寒,这事……就交给你处置吧。”

萧慕寒从座位上起身,玄色衣袍扫过金砖地面,带起一阵寒气。

萧慕寒目光冷冽如冰,扫过那些面色惨白的大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名单上的人,统统拖出去斩了。家产抄没入国库,家属一律流放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摄政王饶命啊!”

“摄政王饶命啊!”

“王爷三思!”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被点到名的大臣们“噗通”跪倒一片,连带着几位与他们交好的官员也跟着叩首,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

“摄政王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户部侍郎涕泪横流,“求皇上开恩!臣等愿一辈子蹲大牢,愿散尽家财为云老将军修庙积德,只求留一条性命!”

萧慕寒冷笑一声,脚边的阴影里仿佛都淬着寒意。

“本王送你们下地狱,找云老将军亲自赔罪,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赎罪之法?”

“王爷!不可啊!”

一位老臣膝行几步,泣声道,“这名单上的人占了朝中近半官员,若一时尽斩,各部衙门将无人理事,边境、灾区的事务都会停滞,国家必乱啊!”

老皇帝也皱起眉,咳嗽着道:“慕寒,你是不是……太狠了?让朕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他们中不少人,可是为国尽忠了一辈子的老人……”

萧慕寒猛地转身,目光直直看向龙椅上的老皇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沉痛。

“父皇!您只看到他们是‘老人’,怎么不想想,朝中近半大臣,能联手构陷一位浴血守土的将军,将来还有哪个将军敢忠心报国?”

萧慕寒指着殿外,声音震得梁柱仿佛都在发颤:“云老将军以死明志,云家军全军覆没时,他们在府中饮酒作乐!如今玄武国南涝北旱,西境告急,您觉得,还能找出几个像云国忠那样的将军,来守这万里河山?”

“若今日不严惩,往后奸臣当道,忠良寒心,这玄武国……才是真的离亡国不远了!”

最后一句话如惊雷炸响,殿内再无人敢求情。

老皇帝张了张嘴,看着萧慕寒眼中那片不容置疑的决绝,终是颓然垂下了手,喉头滚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殿外的哭喊声穿透厚重的门扉,像无数根针扎在每个人心上。

“皇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被点到名的官员们被侍卫拖拽着往外走,有的挣扎着回头叩首,有的瘫软在地只剩呜咽,铁链拖过金砖的刺耳声响混着求饶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不多时,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斩决声,紧接着是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嚎。

有胆大的官员偷眼望向殿门,只见晨光里,青石板上已蜿蜒开大片暗红,像极了那年北疆战场上凝固的血。

幸存的大臣们个个垂首敛目,指尖掐着朝服下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谁也不敢抬头,生怕对上摄政王那双染了寒意的眼。

这一日的血腥气,很快随着风卷过皇城,漫进大街小巷。

茶馆酒肆里,百姓们交头接耳,说今日朝堂上斩了半个朝廷的官,都是当年害了云老将军的奸佞。

殿内的血腥味渐渐被香烛气压下,老皇帝枯坐在龙椅上,看着案头那卷为云家翻案的卷宗,忽然颤声道:“传朕旨意——恢复云国忠老将军原职,追封护国大将军,入太庙受后世供奉。其子云鹤霄,追封威武大将军,配享忠烈祠。”

老皇帝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道:“云老将军尚有一独女云可依,册封为福安郡主,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将军府即刻动工重建,一切规制按国公府例。”

说到这里,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听闻这孩子自幼在军营长大,习得一身好武艺,若她愿意承袭其父爵位,领兵打仗……”

“不行。”

萧慕寒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萧慕寒站在阶下,玄色衣袍上仿佛还凝着未散的寒气。

“她不能上战场。”

老皇帝皱起眉:“为何?云家世代将门,她……”

“她是云家最后一棵独苗。”

萧慕寒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父皇要让她接过兵权,继续为玄武国厮杀?当年云家父子已为这江山流尽了血,如今连个后人都要逼上战场,您就不怕天下人耻笑皇室凉薄?”

老皇帝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叹了口气。

“罢了,就依你。让她安稳做个郡主,享一世太平吧。”

这话一出,殿内低低响起一片议论。

幸存的大臣们大多从未见过这位云家遗孤,忍不住暗自揣测,能让摄政王如此护着,又得了这泼天的恩宠,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莫不是生得倾国倾城?又或是性情刚烈,真有几分当年云老将军的风骨?

老皇帝摩挲着案上的册封文书,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萧慕寒。

“说起来,今日是云家昭雪的好日子,云可依怎么没来?这般荣耀,她该亲自接旨才是。”

萧慕寒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声音听不出情绪:“是本王不让她来的。”

老皇帝一怔:“为何?”

“她身子不适,见不得这等场面。”

萧慕寒抬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父皇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不妨告诉本王,我自会转达。”

老皇帝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挥了挥手。

“散了吧。”

朝会的余威尚未散尽,殿外的血腥气还萦绕在金砖缝隙里。

萧慕寒几乎是踏着满地狼藉快步走出大殿,玄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周身那股肃杀之气尚未褪去。

刚到殿门口,一道身影猛地拦在他面前——是等候多时的厉王。

厉王脸上满是焦灼,不等他开口,便急声说道:“慕寒!可依她……她被魔女附身了,现在人在魔宫!”

“我知道……”

萧慕寒心头猛地一沉,方才在殿上强压下的惊悸瞬间翻涌上来。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要随厉王往宫外走,脚步刚迈出两步,却见宫门口那道熟悉的朱红宫墙下,立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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