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5章 金盆洗手后 番外一(1/2)
山川载不动的悲哀(一)
时光如白驹过隙,倏忽数载。
北境的寒来暑往,在谢承彦眉宇间刻下了更深的坚毅与沉静,却也悄然染白了鬓角几缕发丝。
他已至而立,却依旧孑然一身,北境谢家偌大的府邸里,独他院中最是清寂。
廊下不曾有过孩童嬉闹的足迹,屋内亦无女主人打理的痕迹。
京城里长辈,从祖母到母亲,乃至远房热心的叔婶,这些年没少为他张罗婚事。
世家贵女、将门虎女的画像流水般送到他的院子里,又原封不动地被送出去。
甚至为了躲避这些,谢承彦多年不曾回京,一直在北境戍边。
为此谢老夫人经常急得捶胸顿足,谢夫人更是暗自垂泪不知多少次。
那些被拒绝过的人家,私下里经常嘀咕“这谢家二爷莫不是要学那出家的和尚”。
唯独谢老将军,从未在儿子面前提过一个字。
他默许了谢承岳被调回京城后的“不务正业”——谢承岳仿佛将战场上失意的精力,全数倾注在了绵延子嗣上,果然不负“三年抱俩”的“盛名”,几年下来,谢家嫡出的孙辈已是儿女成行,满府喧闹。
有这些孩子在,谢老将军对次子的婚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懂那份深埋于风雪之下、炽热却无望的情愫,那是一个男人自己选择背负的责任,旁人无从置喙,更无法解救。
这日,朔风稍歇,天空呈现出北境冬日难得的湛蓝。
秦岫踩着未化的积雪来到谢承彦的书房外,叩门禀报:“承彦,明日轮值采买的队伍去天宿镇,清单在此,所需不多,晨出发暮即归。
你……可有什么要捎带的?或者,有什么话要带给花城主?”
这几乎是每次前往天宿镇前例行的问询。
起初几年,秦岫问得小心翼翼,后来便成了习惯。
而谢承彦的回答,也几乎成了定式。
书房内静默片刻,传来谢承彦平稳无波的声音:“进来。”
秦岫推门而入,见谢承彦正站在窗前,望着远方依稀可见的连绵山影,那是天宿镇所在的方向。
桌上摊着军务文书,砚台里的墨迹已干。
“替我问声好吧。”谢承彦转过身,语气淡然,听不出丝毫情绪。
可是谢承彦马上又有了其他动作。
他走到书案旁,打开一个锁着的檀木小匣,里面并非军机要件,而是一套璀璨夺目的赤金嵌宝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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