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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2章 往前走就对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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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递给李阳一根刚削好的竹哨:“这是用最早倾斜的那根竹子做的,能吹出和磁场同步的调子。竹子认人,以后你吹这哨子,它们会听你的。”

李阳接过竹哨,哨身上刻着细密的纹路,正是刚才竹根在墙上织出的图案。他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清越的声音掠过竹林,远处的竹子竟齐刷刷地晃了晃,像是在回应。

下楼时,李维突然指着楼梯扶手:“你们看!”扶手的裂缝里,竟冒出了细小的竹芽,它们沿着铁锈蔓延,开出米粒大的小花。赵队长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植物的生命力,比我们想象的更顽固。”

离开竹林时,夕阳正穿过竹拱廊,把影子拉得很长。李阳回头望去,701站的楼顶,雷达天线在暮色中微微转动,像是重新开始了工作。那些倾斜的竹子依旧朝着西北方向,但竹梢上都冒出了新绿,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像是在挥手告别。

“下一站去哪?”李维揉着被磁场震得发麻的太阳穴,随口问道。

赵队长打开导航,屏幕上跳出一个红点:“三百公里外的古村落,据说那里的老槐树会‘说话’。有人半夜路过,听见树洞里传出唱戏的声音,还看见树干上的纹路变成了人脸。”

李阳摩挲着手里的竹哨,哨身的温度还带着竹林的潮气。他想起老人说的话——“万物都在说话,只是我们忘了怎么听”。红树林的涛声是海与陆的对话,竹林的倾斜是植物与金属的合作,那么古村落的老槐树,又在诉说着怎样的故事?

吉普车驶上盘山公路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车窗上映出竹哨的影子,像条蜷缩的银色小蛇。李阳把竹哨凑近唇边,又放下了——他想留着,等见到老槐树时,或许能吹出不一样的调子。

山脚下的小镇亮起了灯火,隐约能听见收音机里传来的评剧唱腔。李阳忽然觉得,这些看似孤立的异常现象,其实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平衡从来不是静止的画面,而是流动的故事,是海洋与陆地的牵手,是植物与金属的拥抱,是所有看似不相干的存在,在彼此的褶皱里,找到共存的频率。

他的指尖又开始发痒,这次不是麻,是暖,像是“易”在胸腔里轻轻敲了敲,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赵队长突然猛打方向盘,吉普车在路边停下。前方的路被一群迁徙的萤火虫挡住了,它们组成一条绿色的光带,正朝着古村落的方向飞去。李维打开车窗,萤火虫立刻涌了进来,在车内盘旋成小小的星云。

“它们在给我们引路呢。”李阳笑着说,把竹哨别在胸前。

萤火虫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忽明忽暗。远处的古村落传来隐约的钟声,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像个弯腰的老人,仿佛正等在村口,手里摇着蒲扇,准备讲个长长的故事。而故事里,或许有槐树年轮里藏着的戏文,有树洞深处沉淀的时光,还有某种新的平衡,正在等待被倾听,被书写,被加入这永不停歇的旅程之中。

车子重新启动,萤火虫的光带在前方引路,李阳望着窗外掠过的黑暗,忽然很期待——当竹哨的调子与槐树的戏腔相遇时,会碰撞出怎样的声响?他摸了摸掌心的伤疤,那里的悸动越来越清晰,像在应和着某个遥远的召唤,催促着他,往前去,再往前去。

车子顺着萤火虫指引的方向缓缓驶入古村落,青石板路在车轮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村口的老槐树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粗壮,树干要三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枝桠向四周伸展,像一把撑开的巨伞,覆盖了小半个村落。月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风一吹,树影摇晃,竟真的像有人在树下踱步。

“就是这儿了。”赵队长停下车,指着老槐树树干上一处凹陷的树洞,“村里人说,唱戏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李阳推开车门,刚走两步,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的唱腔从树洞里飘出来,细听之下,是段《牡丹亭》的“游园惊梦”。那声音缠绵婉转,像是位女子在低吟浅唱,可树洞里空空如也,连只鸟雀都没有。

“怪了,”李维举着探测仪凑过去,屏幕上的指针疯狂转动,“这能量场太奇怪了,既有生物电信号,又带着金属的共振,像是……像是有人把留声机藏在了树里。”

李阳走到树洞前,借着月光往里看。树洞很深,黑黢黢的看不到底,唱腔就是从那黑暗深处传来的。他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树洞边缘,就感觉一阵温热的气流从里面涌出来,带着淡淡的檀香,像是有人在树洞里点了香。

“小心点。”赵队长递过来一支手电筒,“据说这树有上百年了,村里的老人说,树洞里藏着以前戏班留下的东西。”

李阳打开手电筒,光束照进树洞,里面果然堆着些破旧的戏服和头饰,凤冠霞帔上的珍珠已经泛黄,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唱腔似乎就是从那些戏服堆里发出来的,随着光束的移动,唱腔的音量也时大时小,像是在躲着光线。

“不是留声机。”李阳皱起眉,他发现那些戏服上绣着的丝线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像是有电流在流动,“是这些戏服在‘唱’。”

他小心翼翼地从树洞里取出一件绣着牡丹的水袖,指尖刚触碰到丝线,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紧接着,那段“游园惊梦”的唱腔突然清晰起来,仿佛有位看不见的旦角正穿着这件戏服,在他耳边吟唱。

“这丝线上有能量残留。”李维凑过来,探测仪贴在戏服上,屏幕上的波形与刚才在竹林里测得的磁场频率隐隐呼应,“和701站的金属丝能量很像,都是生物与非生物的融合体。”

赵队长在一旁翻看着村里的老县志,突然指着其中一页说:“找到了!上面说,民国时期,村里有个戏班,班主的女儿是个名角,最爱唱《牡丹亭》。后来戏班解散,她就把所有戏服藏在了老槐树下,没多久就病逝了。村里人说,她的魂魄附在了戏服上,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在树下唱戏。”

李阳抚摸着戏服上的牡丹刺绣,丝线的纹路在指尖下微微颤动,像是在呼吸。他忽然想起奶奶相册里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相似的戏服,站在一棵槐树下,眉眼间的温柔与此刻树洞里传出的唱腔重叠在一起,让他心头一震。

“不是魂魄。”李阳轻声说,将戏服凑近鼻尖闻了闻,檀香里混着淡淡的脂粉香,“是情绪。戏服吸收了当年那位角儿的情绪和唱腔,就像录音带一样,把那些片段存了下来。月圆之夜能量强,这些片段就被激活了。”

他将戏服放回树洞,唱腔渐渐淡了下去。可就在这时,树洞里突然传出一阵咳嗽声,苍老而沙哑,像是位老人在清嗓子。紧接着,一段沙哑的京剧老生唱腔响了起来,字正腔圆,带着股悲壮之气。

“还有别的声音!”李维惊呼,探测仪上的数值又开始飙升,“这能量场比刚才复杂多了,像是……像是多了个人的信号。”

李阳再次把手电筒照进树洞,这次他发现,在戏服堆的深处,藏着一个小小的木盒。他伸手把木盒取出来,盒子上刻着“菊苑”两个字,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戏本,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老生演员,眉眼竟与刚才在701站照片里的年轻女人有几分相似。

“看来不止一位‘角儿’在这里留下了痕迹。”李阳拿起一卷戏本,封面上写着《定军山》,纸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槐树叶,“这棵树就像个存储器,把所有与它相关的情绪和记忆都存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槐树突然轻轻摇晃起来,枝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树洞里的唱腔变得热闹起来,旦角的婉转、老生的悲壮、小生的清朗……不同的唱腔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盛大的堂会,在树洞里上演。

李阳看着那些在月光下微微发光的戏服,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把木盒放回树洞,又将刚才取出的戏服轻轻抚平,轻声说:“谢谢你们,唱得真好。”

话音刚落,树洞里的唱腔渐渐平息,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晚风里。老槐树的枝叶不再摇晃,仿佛也安静了下来。

“走吧。”李阳转身看向赵队长和李维,“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车子驶离古村落时,李阳回头望了一眼老槐树,月光下,树干上的树洞像是一只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离开。他摸了摸胸前的竹哨,刚才那段《牡丹亭》的唱腔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下一站去哪?”李维揉了揉眼睛,刚才的唱腔让他有些犯困。

赵队长打开导航,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红色的标记:“五百公里外的盐湖,据说那里的盐结晶会自已拼成图案,像地图一样,而且每天都在变化。”

李阳的眼睛亮了亮。盐结晶?那又是一种全新的“语言”吧。他想起老槐树上的树洞,想起竹林里的竹根,想起红树林里的根系,忽然觉得这世界就像一本摊开的书,每一页都写着不同的文字,等着有人去读懂。

车子驶上公路,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星星却越来越亮。李阳打开车窗,风灌进来,带着股清冷的气息,吹得他精神一振。他拿出竹哨,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清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远处的田野里传来几声狗吠,像是在回应。

“你说,盐湖的盐结晶会拼出什么图案?”李维打着哈欠问。

李阳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答案,但他很期待。就像不知道下一段旅程会遇到什么,不知道下一种“语言”会是什么模样,但只要往前走,总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感悟,新的平衡在等着他。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车灯劈开黑暗,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未来的迷雾。李阳望着前方无尽的公路,忽然觉得,这场旅程永远不会有终点。因为平衡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过程,是不断发现、不断理解、不断融合的过程。

他握紧了手里的竹哨,指尖的温度渐渐升高。或许在盐湖的盐结晶里,他能读懂大地的心事;或许在更遥远的地方,还有更多奇妙的“语言”在等着他去倾听。

不管怎样,往前走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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