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无可奈何（1/2）

观星台的夜风带着秋夜的清冽，龙袍边角猎猎作响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刘禅缓缓收回望向星空的目光，指尖的玉佩被攥得温热，那是先帝刘备留给他的遗物，玉面上镌刻的“汉”字，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众卿平身。”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复当年世人印象中的怯懦，“今夜召诸位前来，并非只为赏星，而是有一桩关乎边境安稳的大事，需与诸位商议。”

众臣闻言，纷纷直起身来。丞相费祎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有何圣谕，臣等洗耳恭听。”

刘禅走到观星台的围栏边，目光投向西北方向，那里正是凉州边境。“三日前，凉州急报，魏将秦朗率领三万铁骑，屯兵边境，似有南下之意。更有消息称，羌人首领彻里吉暗中与魏勾结，欲趁我朝秋收之际，袭扰边境郡县。”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大将军姜维眉头紧锁，上前道：“陛下，秦朗乃曹魏名将，骁勇善战，三万铁骑不可小觑。羌人素来骁悍，若与魏军联手，凉州危矣！臣请命，率五万大军即刻驰援凉州，击退来敌！”

姜维话音刚落，御史大夫董允便出言反对：“大将军不可鲁莽！秋收在即，关中、蜀地皆在收割粮食，此时抽调大军，恐误了秋收。且蜀道艰险，粮草转运不易，若魏军坚壁清野，我军恐陷入两难之地。”

“董御史此言差矣！”姜维反驳道，“边境乃国之门户，若凉州失守，魏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关中。届时，即便有再多粮食，也守不住江山！”

两人争执不下，众臣也分成两派，或支持姜维出兵，或赞同董允谨慎行事。观星台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刘禅静静看着争论的众臣，没有说话。他知道，姜维主战，是出于军人的职责与血性；董允主和，是考虑到民生与后勤，两人皆是为了大汉江山，并无私心。

待众臣争论稍歇，刘禅才缓缓开口：“大将军所言，不无道理；董御史的顾虑，也并非多余。边境要守，但秋收亦不可误。朕之意，分两步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臣，语气坚定：“第一步，令凉州刺史张翼严守城池，加固防御，不得与魏军轻易交战，拖延时日，以待援军。同时，传旨关中都督司马懿，令其派遣一万轻骑，星夜驰援凉州，协助张翼防守，务必守住边境要隘，不让魏军前进一步。”

“第二步，秋收之事，由丞相费祎全权负责。令各地官吏督促百姓加快收割进度，同时调遣民夫，加快粮草转运，既要保证秋收顺利，也要为可能发生的战事做好后勤准备。董御史，朕命你巡查各地，若有官吏延误秋收、中饱私囊者，严惩不贷！”

众臣闻言，无不点头称是。这样的安排，既守住了边境，又不耽误秋收，兼顾了军事与民生，尽显周全。

费祎躬身领旨：“臣遵旨！定当督促各地，圆满完成秋收之事，为陛下分忧。”

董允也上前道：“臣遵旨！必当严查各地官吏，绝不容许有人懈怠职守。”

姜维见刘禅已有决断，且安排得当，心中的急躁也平复了不少，上前道：“陛下圣明！那援军之事，不知陛下打算何时派遣？”

刘禅看向姜维，道：“大将军稍安勿躁。待秋收结束，粮草齐备，朕便命你率领三万大军，驰援凉州。届时，司马懿的轻骑已在边境稳住阵脚，你率军赶到，内外夹击，定能击退秦朗与羌人联军。”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朕听闻羌人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彻里吉虽欲勾结曹魏，但仍有不少羌人部落不愿与我朝为敌。大将军出兵之后，可派人联络羌人中的亲汉部落，许以恩惠，分化瓦解羌人联军，如此，胜算更大。”

姜维心中敬佩不已，躬身道：“陛下深谋远虑，臣不及也！臣定当依陛下之计，不负圣望，早日平定边境之乱。”

刘禅点了点头，又道：“此事关乎重大，众卿需各司其职，不得有丝毫懈怠。若有任何变故，即刻上报朝廷，朕自会定夺。”

“臣等遵旨！”众臣齐声应道，躬身行礼。

月光下，刘禅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众臣看着这位昔日被讥讽为“扶不起的阿斗”的君主，如今已然成长为一位运筹帷幄、沉稳睿智的帝王，心中的敬佩之情更甚。

散朝之后，众臣各自离去，奔赴岗位。观星台上只剩下刘禅与内侍省总管黄皓。

黄皓躬身道：“陛下，夜已深，寒气渐重，不如回宫歇息吧？”

刘禅没有动，目光依旧停留在西北方向，沉声道：“黄皓，你觉得，这次魏国会真心攻打我朝吗？”

黄皓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曹魏向来觊觎我大汉江山，此次秦朗屯兵边境，恐怕来者不善。只是，臣听闻魏帝曹叡近来沉迷享乐，朝政被司马懿等权臣把持，此次出兵，或许只是司马懿欲立军功，巩固权势也未可知。”

刘禅微微颔首：“你说得有道理。司马懿此人，野心勃勃，不可不防。此次令他派遣轻骑驰援凉州，一来是为了稳住边境，二来也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若他忠心耿耿，便会依旨行事；若他有异心，定会借故推脱。”

他顿了顿，又道：“你暗中派人去关中，密切监视司马懿的动向，有任何消息，即刻上报，不得泄露分毫。”

“臣遵旨！”黄皓躬身应道，心中暗自佩服刘禅的心思缜密。这位帝王，不仅能应对外部的危机，更能警惕内部的隐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人庇护的幼主了。

刘禅转身走下观星台，龙袍在夜风中摆动，宛如一条游弋的巨龙。他知道，这次边境危机，只是大汉中兴之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他无所畏惧。有众臣辅佐，有百姓支持，他定能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盛世，让大汉的旗帜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

第二章秋收风波，民心向背

秋日的阳光洒在蜀地的田野上，金黄的稻穗随风摇曳，沉甸甸的，预示着又是一个丰收年。田间地头，百姓们忙碌的身影随处可见，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丞相费祎亲自坐镇成都，督促各地秋收。他每日早出晚归，巡查各地农田，询问百姓收成，协调解决秋收中遇到的问题。在他的统筹安排下，蜀地的秋收工作进展顺利，粮食源源不断地被运往粮仓。

然而，就在秋收即将结束之际，巴郡传来急报，称当地遭遇罕见暴雨，导致部分农田被淹，粮食减产严重，更有甚者，房屋倒塌，百姓无家可归。

费祎接到急报后，不敢耽搁，即刻入宫禀报刘禅。

此时，刘禅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听闻巴郡遭遇暴雨灾害，心中顿时一紧。他放下手中的朱笔，眉头紧锁：“暴雨持续了多久？受灾范围有多大？伤亡情况如何？”

费祎躬身回道：“陛下，暴雨已持续三日，巴郡下辖的江州、临江、枳县等六县皆受影响，约有三万余亩农田被淹，数千间房屋倒塌，伤亡人数目前尚未统计完毕，但估计不在少数。当地官吏已组织百姓抗洪救灾，但灾情严重，仅凭当地之力，恐难以应对。”

刘禅心中沉重，巴郡乃蜀地重要的粮食产区之一，此次暴雨灾害，不仅会影响当地的粮食收成，更会让受灾百姓陷入困境。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民怨，动摇民心。

“即刻传旨！”刘禅当机立断，“令巴郡太守李严全力组织救灾，安抚受灾百姓，妥善安置无家可归者，不得有误！同时，调拨成都粮仓的粮食十万石，运往巴郡，赈济灾民。另外，令太医院派遣御医前往巴郡，为受伤百姓诊治，防止疫病发生。”

“臣遵旨！”费祎躬身应道。

刘禅又道：“朕明日将亲赴巴郡，慰问受灾百姓。你即刻安排行程，做好安保工作。”

费祎一惊，连忙劝阻：“陛下万万不可！巴郡灾情严重，道路泥泞，且可能存在疫病风险，陛下万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不如由臣代陛下前往慰问，陛下在宫中坐镇，统筹全局即可。”

“丞相此言差矣！”刘禅摇摇头，语气坚定，“百姓乃国之根本，如今巴郡百姓遭受天灾，流离失所，朕身为大汉天子，岂能坐视不理？亲赴灾区，既能安抚民心，也能实地了解灾情，制定更有效的救灾措施。此事无需再议，朕意已决！”

见刘禅态度坚决，费祎知道无法劝阻，只得躬身道：“臣遵旨！臣即刻安排行程，确保陛下安全。”

次日一早，刘禅便带着黄皓及少量禁军，踏上了前往巴郡的路途。蜀道本就艰险，连日暴雨过后，道路更是泥泞不堪，马车行驶得异常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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