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理智人格（2/2）

灵魂个体被震得后退半步，脸上的狰狞渐渐褪去，露出丝难以察觉的畏惧：“不可能！我凭什么听你的？”

耐萨帝奥突然闪身上前，速度快得留下残影。他掐住灵魂个体的喉咙，将对方按在黑石上，龙爪收紧的瞬间，周围的龙火竟诡异地熄灭了：“我性格里的温柔，不代表好欺负。”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该知道，本体要捏死个分身，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灵魂个体顿时出现了一点胆怯，却不敢真的反抗。他望着耐萨帝奥眼底那抹属于“理智”的清明，突然想起被分割前的记忆——那时的本体，就是用这样的眼神，镇住了八个灵魂的内乱。

“我……”灵魂个体刚想说什么，就被耐萨帝奥加重的力道掐得喘不过气。

“我要离开这里。”本体耐萨帝奥的指尖抵在对方眉心，黑色龙息缓缓渗入，“你若说不，我现在就捏碎你这缕魂念。”

灵魂个体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对方说的是实话。这具本体融合了“理智”后，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果决，甚至带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

“我走！我跟你走！”灵魂个体连忙喊道，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下级对上级的本能畏惧。

耐萨帝奥松开手的瞬间，个体便化作道黑色光流，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胸口。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快得像条怕被抓住的泥鳅——在那双眼既温柔又冷漠的眼睛注视下，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显得多余。

融合完成的刹那，耐萨帝奥周身爆发出更磅礴的龙息。金色与暗红色的焰浪在他掌心交织，既保留了理智的精准，又添了几分狂暴的威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突然笑了，这次的笑意里，终于多了几分属于本体的洒脱。

“走吧，下一个。”他转身走向夜羽，伸手将对方从地上拉起，指尖触到夜羽嘴角的血迹时，眼神又冷了几分，“剩下几个，得速战速决。”

夜羽望着他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狠厉，突然明白——融合了两个灵魂的耐萨帝奥，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雷霆之王”了。他像把刚开刃的剑，既有理智的锋，又有狂暴的利，正变得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完整。

夜羽望着耐萨帝奥的背影，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八个灵魂，八种极致的情绪——理智的冷静、暴躁的狂怒、阴鸷的算计……这些本应互相冲突的特质正在那具躯体里交融，就像把烈火、寒冰、毒液一股脑倒进琉璃盏，谁也说不清最终会淬炼成什么。

“在想什么？”耐萨帝奥突然回头，瞳孔里闪过一丝狡黠，那是刚融合的“阴险”在作祟。

夜羽迎上他的目光，没有躲闪：“我在想，等你集齐八个灵魂，还会是我认识的那个耐萨帝奥吗？”

“呵。”耐萨帝奥嗤笑一声，披风渐渐飘起轻轻一甩，带起的风里竟裹着几分寒意，“你是怕我完整后，就不听你差遣了吧？毕竟你那些算计，少了我这把‘苍穹级’的刀，可就不好使了。”

夜羽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我们做个交易吧。”

“哦？”耐萨帝奥挑眉，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既有本体的洒脱，又掺着新融合的“奸险”，“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易？有什么值得我动手？”

夜羽一时语塞。确实，对方已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存在，寻常宝物、权势根本入不了眼。

“算了。”耐萨帝奥突然收敛了笑意，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有什么条件，等我彻底完整了再说。现在的我，说了也不算。”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声音轻飘飘的，“毕竟谁也不知道，最后说了算的是理智，还是暴虐。”

夜羽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明白这是对方在变相给承诺。不管最终融合成什么模样，至少此刻的耐萨帝奥，还在乎这份“兄弟情”。

他们一路穿过三个空间，新融合的“阴险”灵魂果然派上了用场。面对那个擅长布设陷阱的分身，耐萨帝奥没用蛮力，反而用更刁钻的算计引对方踏入死局；碰到沉溺于悲伤的灵魂时，他又调动“理智”层层剖析，竟硬生生说动对方自愿回归。每收服一个灵魂，耐萨帝奥身上的气息就复杂一分——时而像运筹帷幄的谋士，时而像嗜血好斗的凶兽，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稳住心神。

当他们站在最后一个空间的裂隙前时，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这里是一切的起点，也是最棘手的关卡——那个代表“残忍”与“暴虐”的灵魂个体，正盘踞在那个被撕裂的空间，周身龙息翻涌如血浪。

“理智，连你也屈服了？”分身的声音沙哑如磨砂，猩红的瞳孔扫过耐萨帝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我就说你那点小聪明，成不了大事。”

耐萨帝奥仰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可怕：“在这里困了千年，你就没觉得腻吗？我们本就是一体，你鄙视本体的软弱，却又离不开这具躯体，这不觉得可笑？”

“放屁！”灵魂个体猛地拍向岩壁，整块黑石瞬间崩裂，“要不是当年你突然暴走，打乱了我的计划，这具身体早该是我的！”

“当年的暴走，不就是你撺掇的吗？”耐萨帝奥的声音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暴戾，却又被更深沉的理智压了下去，“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意识深处煽风点火，才让九个灵魂差点同归于尽。”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龙息骤然暴涨，金色、暗红、墨黑……数种光芒交织成螺旋，那是八个灵魂合力的威势：“那次之后所有人都该明白，纯粹的暴虐成不了事，只有让所有特质平衡，这具身体才能真正发挥力量。”

“平衡？不过是懦弱的借口！”灵魂个体怒吼着俯冲下来，血红色的龙息如瀑布般砸落，“力量就是要碾压一切！”

耐萨帝奥不闪不避，双手在胸前结印。八个灵魂的力量在他掌心凝成太极状的光轮，一半是理智的金，一半是暴虐的红，竟硬生生将血浪托在半空。

“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今天要么跟我走，要么魂飞魄散。”

灵魂个体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住。他看着那道交织着八重力量的光轮，感受着里面既熟悉又陌生的威压——那里面有理智的冷静，有阴险的算计，甚至还有一丝刚融合的“悲悯”，这些本应互相排斥的特质，此刻竟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猩红的瞳孔里第一次露出恐惧，“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们都想出去。”耐萨帝奥缓缓收回手，光轮在他掌心旋转，“困在这方寸之地互相撕扯，不如出去看看真正的世界。你不是想知道纯粹的力量能达到什么境界吗？跟我走，我让你见识见识。”

分身盯着他看了许久，血红色的龙息渐渐收敛。或许是被“出去”两个字打动，或许是畏惧那八重力量的合击，他最终闷哼一声：“若是敢骗我，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你一起。”

耐萨帝奥笑了，那笑容里终于找回了几分本体的纯粹：“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