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正月初八，忌出行（1/2）

已是五更，冬日露寒雾重，好似哈气成冰，一个清瘦的老者，窸窸窣窣的扫着地，偌大的庭院，已经扫得差不多了。

便在此时，老者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心脏似忽的停一下，继而又咚咚狂跳。

老者还以为是旧病复发，浑身一哆嗦，却在下一刻，胸口不适消退，鼻腔内，似有一缕淡淡血腥味弥散，还混杂着一股古怪的异香。

心神不由恍惚，霍然就见天上赤光乍现，骨骨一朵血色彤云，翻滚涌动，似有妖魔降世。

这动静不小，几乎是瞬间，便有十余道神识扫过那彤云，却没人注意到，斜下方，一处偏僻的房舍内，闪出一道残影，鬼魅一般，消失无踪。

那彤云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过几个呼吸，血光便飞速敛去，随即，便有一道传音，悄然回荡在明德楼前后院上空。

“行功偶有失手，惊扰各位道友，实在抱歉！”

......

正月初八，宜打扫、作灶、铺路、祈福、栽种、纳畜、安葬、安门、牧养、行丧、伐木、作梁，忌出行。

本是最该信这些的人，恰恰也是最想逆天而行的。

这日，正是约定出发的日子，自卯初时分，明德楼的掌柜便已经早早早守在前厅，鞠躬作揖，送走了好几位平日里求都求见不到的元婴修士。

晨光熹微，四道遁光若隐若现，飞掠大青山，崖壁上，一道少说巴掌宽的裂缝，足足延伸了数十丈，痕迹尚新，却没人注意。

迎着寒冷的海风，几个呼吸，遁光又掠过一片丘陵，浮空悬停，海岸已在脚下，有些污浊的碎冰混杂着冰凉的海浪，隐隐有哗啦之声。

南海、东海，丁辰都游历过，北海也算是去过一次，唯独西海，倒还是第一次来。

伫立云头，迎风远眺。

不似南海的温暖，东海的明媚，北海的苦寒，这西海常年风大浪急，阴云难散，雾霭层层，倒真有几分当年初见小西海的感觉。

“钟老，时辰方位可对？”

开口的正是隐宗那位白衣妇人，元婴后期，一身素白，披麻戴孝一般，语气冷冰冰的，恍若没有半点人气儿。

被叫到的钟老，便是那位黑衣老者，一手罗盘，一手令牌，灵光左右倒腾了几下，才回道，“回使君，与之前测算的差不多，并无出入！”

“嗯！”

妇人嗯了一声，身形毫无征兆，便是破风而走，直往西海深处而去。

钟姓老者见状，忙朝丁辰这边抱拳示意，丁辰点头，目光却是掠过老者瞟了一眼另一边的江念真，也没打招呼，脚下乌云涌动，同样迎风出海。

一行飞遁，眼见已过午时，离岸已不知几许。

目光所及，皆是空荡荡茫茫一片，天上云层如絮，厚重铺陈，似无边无际，不见一丝阳光，下方风助浪涛，激荡翻滚，漆黑如墨。

如此情形，难免心情有些郁郁，正想找人说说话，一抬眼，却正好看见江念真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正要开口，却见江念真眼神轻挑。

丁辰立即会意，转头，目光瞬间凝聚，仍是扫视了片刻，才见南边天上云层之中，似有一团阴云似有异动。

“对面可是广成剑派的道友？”

钟姓老者高声大喊，声音在风中消散，传音却是力透百里。

便见那云层猛然涌动，数道寒光似闪电穿云，剑芒划开云层，不见人影出现，却在下一刻，下方海水陡然爆开，水击云天，水花未落，那云中之人已经遁行老远而去。

“呵呵，这些剑修就是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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