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在自家花园内闲聊(1/2)
瓷碗裹着暖绒布套,指尖仍能触到骨瓷传来的温烫,我端着新炖好的鸽子汤,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汤面晃出的涟漪溅湿走廊地毯。
走到塞德里克的房门前,指节刚碰到木纹,又收回力道,换成指腹轻轻叩了三下,声音像落在棉花上:“塞德?是我,给你炖了点汤喝。”
门轴没发出半点声响,刚推开一道缝,就撞进塞德里克抬着的目光里。
他没坐在常待的床上,反倒靠在窗边,浅灰色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阳光落在他发梢,连耳尖都泛着暖光——哪还有前几日受伤皱眉的模样,分明是伤口好透了的鲜活劲儿。
见我端着汤站在门口,他眼底先漫开笑,嘴角弯出的弧度还是往常那样软,没等我开口,就先朝我伸了伸手:“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
他向来这样,从不多问我没说的话,只把温柔都裹在眼神里。
我把汤放在桌上,刚要开口问他伤口疼不疼,就见他已经拿起汤勺,低头抿了一口,抬头时眼睛亮了亮:“也就艾尔斯你这,才能吃到特别好吃的食物。”
阳光从他肩头漏下来,落在汤面晃出细碎的光,倒比他没问出口的那句“昨天去哪了”,更让人觉得心头暖。
我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椅腿蹭过地板,轻得没敢惊动满室的阳光。
他握着汤勺的动作很轻,骨节在浅灰衬衫下若隐若现,每舀一勺都先吹吹热气,汤的香气混着阳光里的尘埃,慢慢漫在空气里。
我就这么静坐着看他,看汤碗里的热气渐渐淡去,看他把最后一勺汤喝完,连碗底的红枣都捡起来咬得细碎。
等他放下汤勺,指尖刚要去摸口袋里的帕子,我已经先一步从包里掏出干净的棉手帕,递到他面前。
他愣了愣,随即笑着凑过来,微微低头的模样像只温顺的大型犬。
我指尖捏着帕子边角,轻轻蹭过他嘴角沾着的汤渍,布料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他喉结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脸上,暖得像窗外的阳光。
“还是你细心。”他声音轻轻的,带着刚喝完热汤的暖意。
指尖收回手帕的瞬间,我望着他眼底未散的暖意,轻声开口:“这会儿阳光正好,花园里的蔷薇该开得热闹了,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指尖收回时还带着他皮肤的余温,我望着他眼底未散的笑意,轻声开口:“这里的阳光虽好,却不如花园里敞亮。刚喝完热汤,要不要一起去园子里坐坐?吹吹风,也看看新开的花。”
话音刚落,走廊那头便传来轻微的轮轴滚动声。
陈管家推着辆深棕色轮椅缓步走近,金属扶手被阳光镀得泛着暖光,见我们望过去,他恭敬地颔首:“少爷,塞德里克少爷,想着二位或许要去花园,我便把轮椅推过来了。”
我转头看向身侧的人,他指尖还轻轻捻着方才的棉手帕,见我目光递来,便顺着我的力道慢慢起身。
我扶着他的胳膊,掌心能触到他衬衫下微绷的肩线,待他稳稳坐在轮椅上,又细心替他调整了背后的靠垫。
“麻烦陈叔了。”我朝管家道了声谢,绕到轮椅后方,双手轻轻搭在推杆上。
刚要发力,手腕却被他轻轻攥住——他仰头看我,眼底盛着笑,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蹭了蹭:“别急,等我把帕子揣好。”
我笑着应了声,看着他把帕子仔细叠好放进衣袋,才缓缓推着轮椅往花园走。
轮轴碾过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偶尔会偏头指给我看路边的绿植,声音混着风里的草木香:“你这里的花长的真好。”
“都是陈叔打理的。”我应着,指尖悄悄加了点力,让轮椅走得更稳些,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连影子都挨得紧紧的。
转过月洞门,花亭的青瓦顶先露出来,檐角垂着的铜铃被风碰得轻响。
走近了才见西里斯靠在栏杆上,膝头摊着本翻开的书,手边白瓷茶杯里飘着热气,见我们过来,他抬手晃了晃杯子,灰色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浅光:“倒是会挑时候,这园子里的风,下午最舒服。”
塞德里克偏头朝他笑,手指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好风景。”
我放缓脚步,推着轮椅停在花亭外的石阶旁,刚要开口,西里斯已起身挪了挪石凳,指尖点了点旁边的空位:“进来坐?我让陈叔多备了副茶具,正好尝尝新沏的花茶。”
塞德里克转头看我,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我会意地松了推杆,在他身边坐下时,他指尖悄悄勾了勾我的手腕,轻声道:“尝尝西里斯泡茶么?”
风裹着蔷薇的香气飘进亭里,西里斯已斟好了茶,茶盏递来时还带着温烫,他挑眉笑:“别光顾着咬耳朵,这茶凉了就失了味。”
我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低头抿了口,清甜的花香混着茶香在舌尖散开。
听西里斯这么说,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趁他收回茶壶的间隙,桌底下的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
西里斯动作顿了顿,低头瞥了眼桌下,随即眼底的促狭翻涌上来,原本带着点佯装抱怨的语气瞬间软下来,拿起茶壶又给我添了半盏:“算你识相,这花茶里的玫瑰是我托人从南边带的,比园子里的更嫩些,多喝点。”
塞德里克坐在旁边,将这小动作尽收眼底,指尖在我手腕上轻轻挠了下,低声笑:“你们俩倒是越来越有默契。”
我侧头看他,见他眼底满是笑意,刚要开口,就听见西里斯轻咳一声:“别当着我的面腻歪啊,茶都要被你们泡出甜味了。”
话虽这么说,他眼底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手指还轻轻敲着桌面,显然心情好了不少。
西里斯这话一落,我先忍不住笑出声,侧头看塞德里克时,他也正望着我,眼底笑意更浓,指尖还轻轻蹭了蹭我的手腕。
三人就这么对着笑了会儿,茶盏里的热气袅袅飘着,连空气里都裹着暖融融的甜意。
直到西里斯清了清嗓子,指尖敲了敲茶盘边缘,才把话题拉回来:“说真的,昨天你是不是去对角巷了,那里到底怎么回事?我听亚瑟提了一嘴,说贝拉那伙人在巷子里闹了事,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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