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华卡约羊驼x隐忍绿茶反派崽子(15)(1/2)
在一阵沉默的四目相对中,宿玉衡状似淡定地伸手捏开嘴边的毛,蹲下捡起了导致九游出丑的罪魁祸首——小羊驼吊坠。
随后他垂眼端详一会,拍了拍上面的灰,又用袖子擦一圈,才递给九游,关心地道:“你没事吧?”
九游见此眼珠转了转,赶紧捂紧脸,瓮声瓮气地道:“我没事。直接放过来吧,谢谢你,衡崽。”
他说着见宿玉衡真把东西塞到自己的蹄子边,不等宿玉衡再说些什么,就急忙解释道:“我是出来找宁致远的,没想到不小心撞了下。没吵到你吧?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宿玉衡闻言揉了揉手中的软毛,垂眼嚅嗫道:“我有点睡不着。”
说着他又想勾勾衣摆的线头,却抓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早已换上了宁致远为自己买的新衣,那些旧衣都被宁致远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了。
——也许往后都不会有线头给他抓了。
这样的念头迅速划过脑海,他略有无措地扇了扇眼睫毛,却突然想到宁致远和九游之间莫名产生的微妙疏离感,顿时手指微紧,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九游正急需做点什么缓解此刻尴尬的局面,听此立刻点点头,道:“好哇。他刚从我房间出来,应该还没睡,正好把小羊驼还给他。”
他说完赶紧又把脸捂住。
于是几分钟后,脑门沾着棕毛的宿玉衡就推着鼻青脸肿的九游抵达了宁致远的房间。
宿玉衡抬手轻轻敲了三下房门,分外礼貌地道:“宁哥,请问你睡了吗?”
他敲了半分钟,见里面没有反应,有些犹豫地收回了敲门的手,迟疑地看向九游。
九游却知道宁致远绝对没睡。
宁致远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入睡难,睡饱更难,不然也不会总要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刚才还从自己房间出来,不可能已经睡着了。
想到这,九游脸色一肃,飞快地探出一只前蹄,大力地敲宁致远的房门,嗯嗯着道:“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没睡。逃避不是办法,咱们好好聊聊吧。”
九游敲门敲得越来越起劲,跟个土匪似的,与宿玉衡斯文秀气的敲门方式毫不相干,没一会就惊醒了房内的人。
他和宿玉衡只听见里面传出了哗啦和窸窣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只见宁致远脸上还滴着水,头上披着一个毛巾,站在门内,垂眼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九游一看就知道宁致远果然又躲浴缸里憋气去了,此刻沉稳冷静而游刃有余的模样全是装的。
他立马啪地一下把完好的前蹄按在门板上,直接地道:“我有话和你说。”
宁致远见九游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宿玉衡也神情紧张愧疚地杵在门边,捏着把手的手指一顿,才说了句进来吧,转身将九游和宿玉衡带了进去。
宿玉衡连忙推着九游停在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后有些局促地揉了揉手指,就听九游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衡崽你帮我翻译。”
宿玉衡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难得坐得端正的九游,就见九游对着宁致远嗯嗯道:“我确实不是糖豆,但我从没伤害过它,也没想伤害你。”
宿玉衡瞳孔微缩,交叉在一起的手指不受控地抖了抖,便听九游继续道:“很遗憾,它从黑心宠物医院回来的路上就撑不住投胎去了,所以才将躯体让给我。”
“不过你放心,它这辈子没犯过错,还救下了你,下辈子是去享福的。”
“它很担心你,离开前一直叫我要好好照顾你,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九游说完马上转头看向宿玉衡,等着他翻译给宁致远听。
宿玉衡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瞬间一敛,连忙挺起胸膛,将九游的话转述给宁致远听。
一直望着窗户在游神的宁致远听此嘴唇微抖,不禁地喃喃道:“回来的路上……”
九游立刻明白宁致远钻牛角尖了,赶紧道:“假如你栽了一朵玫瑰,有一日它被恶意攫取,那是因为有人太贪婪,无法欣赏它恣意绽放的美。”
“它离开不是你的错,是黑心宠物医院的人丧心病狂,连只羊驼都不放过。它从头到尾都没怪过你,反而很思念你。你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宁致远听着宿玉衡转述的话,睫毛瞬间一落,凝滞在窗外的目光迅速垂向沙发边的小羊驼吊坠。
然后随意搭在大腿内侧的手移向膝盖,缓慢地收紧十指,他才道:“它会过得快乐吗?”
九游立马点头,道:“一定会的。”
再怎么着,送过去的功德不是开玩笑的,他对此保证得毫无心理负担。
可宁致远却久久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盯着小吊坠,目光一刻都没落在九游的身上。
九游很理解宁致远的态度,如果是他,发现爱宠骤然离世,又被陌生物种入侵,可能都无法像宁致远这样安静地消化真相。
他无意地舔了舔唇,瞅两眼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宿玉衡,脑袋一歪,眼神询问咋了。
宿玉衡连忙摇头,他只是感觉有些庆幸又有些难过。
察觉这对主宠不对劲后,他便以为是自己的出现真的让宁致远和九游产生了隔阂。
排山倒海的负罪感和后悔油然而生,他才忽然发觉自己无法像算计其他人一样对待宁致远和九游,他由衷地想融入这个处处充斥着温馨的家。
好在很快他就从九游的口中得知,那些推测并非真实。
但他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又抑制不住地去想宁致远知道自己的小羊驼没了会如何伤心,不知不觉地抿紧了嘴角,就听宁致远忽然道:“其实我早该知道的。”
“严重营养不良,胃出血,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它已经很虚弱,连注射葡萄糖都没有起色,不可能撑得过去。”
“但我还是忍不住痴心妄想。”
此话一出,九游和宿玉衡顿时收起了眉来眼去的动作,都绷着脸看向宁致远,却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双双沉默下来。
只见宁致远的眼眶不知道何时爬上了悲切的红意,一滴澄澈到落地无痕的泪珠擦脸而过,悄无声息地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瞬间在上面凿出一朵浅灰色的雪花。
这边九游和宿玉衡沉默且心惊,那边宁致远却像是对自己的五感丧失了感知能力一般,即便流着泪,表情还是冷冽而平静的。
他继续道:“糖豆其实很调皮。如果我疯狂地搓它的脑袋,它一定会吐我。而且它有些挑食,哄半天才肯吃一根胡萝卜。但是只要出门它就会变得很粘我。”
他说着单手捂了捂口鼻,忽然看向宿玉衡口袋中露着脑袋的玩偶,才仿佛终于绷不住了一般,以手肘撑着大腿,用双手捂着脸,语调中泄出一点颤音,道:“它也很讨厌那个丑玩偶,总是把玩偶塞在床底下。”
“一开始我以为它只是经过变故,性格变了……但我无法再自欺欺人。”
九游虽然看不清宁致远的表情,却能从宁致远的肢体语言中看出对方充斥着痛苦的内心。
就算糖豆不是因他离开,他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在宁致远身边晃荡就如同往宁致远的内心扎刀,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糖豆投胎前的叮嘱又让他做不到直接离开宁致远。
百般纠结之下,九游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只觉心潮起伏,胸膛也跟着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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