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说话说一半（2/2）

陆压的额角渗出冷汗，但他倔强地挺直了背脊：是一块...石碑碎片。他直视许夜的眼睛，上面刻着...字。

刹那间，整片空间都为之一静。许夜的身形突然模糊了一下，下一秒已经出现在陆压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说什么？许夜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夜色笼罩着西方的荒漠，许夜蹲在一块风化严重的岩石上，指尖捻着一撮闪着幽光的沙粒。又跑了，他啧了一声，这东西比泥鳅还滑溜。

碧霄站在他身后三丈处，红裙在风中猎猎作响：老娘追了它三天三夜，连个影子都没摸着！她猛地一跺脚，地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两位小友这是在玩捉迷藏呢？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许夜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邋遢道人倒挂在半空中的枯树枝上，破旧的葫芦在他腰间晃晃悠悠。

碧霄瞳孔一缩：陆压道君？

老道一个翻身轻飘飘落地，脏兮兮的道袍掀起一阵尘土。哎哟喂，现在的年轻人眼神就是好。他掏了掏耳朵，不过你们追的那玩意儿，可不是靠眼神就能逮住的。

许夜眯起眼睛：道君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陆压摆摆手，葫芦里的酒洒了一地，但老头子我啊，最近可看见不少稀奇事。他忽然压低声音，你们发现没？这西方地界的人啊，越来越少喽。

碧霄皱眉：什么意思？

前天路过的村子，三百口人；昨天再去，就剩两百；今儿个晌午路过——陆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二十个都凑不齐喽。

许夜和碧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这几日只顾追踪那件奇物，竟没注意到这等异常。

有意思的是，陆压灌了口酒，咂咂嘴道，灵山脚下那些秃驴的地盘，倒是人丁兴旺得很。

碧霄一把抓住陆压的袖子：老头，你既然能看出这些，能不能帮我们——

打住打住！陆压连连后退，老头子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你们要找什么我可不清楚。他忽然正色道，但这西方地界要出大事是真的。前几天我掐指一算，好家伙，天机乱得跟打翻的蜘蛛网似的！

许夜按住碧霄的肩膀，沉声道：道君可知道缘由？

陆压神秘兮兮地凑近：你们听说过的宝贝吗？他忽然打了个酒嗝，嗝——老头子我醉啦，该找个地方睡会儿。话音未落，人已经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在夜色中。

碧霄气得直跺脚：这老不死的，说话说一半！

许夜盯着陆压消失的地方，眉头紧锁：但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忽略了更重要的事。他转向西方隐约可见的灵山轮廓，看来得去会会那些和尚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呜咽声，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哭泣。碧霄浑身汗毛倒竖：什么鬼东西？

许夜已经拔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来了。

地面开始震动，无数黑影从沙土中爬出，它们没有五官，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啜泣声。碧霄啐了一口：晦气！她双手掐诀，九道火龙瞬间呼啸而出。

火光映照下，许夜看到那些黑影的胸口都嵌着一块熟悉的碎片——正是他们追踪多日的那件奇物的残片。

不对劲。陆压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山林间的雾气不知何时变得浓稠起来，像是某种活物般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