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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老友小聚,开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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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饰演甄老板的刘得桦接话道,他也开始入戏,语气带着精英阶层那种不自知的、微妙的优越感与困惑:“剧本里写的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像是潮湿的霉味,又混合了廉价皂角和街头油烟的气息。’”

“对,”杨简点头,“这就是我们要的香江劏房的味道。它不是单一的臭味。”杨简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旁边的黑板前,一边写一边说道:“而是一种复杂的、由空间(潮湿、拥挤)、生活方式(廉价消费品、开放式烹饪)和环境(街道油烟)共同酿造出的底层气息。这种气味,对于生活在其中的人来说,可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闻不到了。但对于甄老板这样生活在豪宅、用着高级香氛的精英来说,它就像一种标签,一种无法逾越的阶级鸿沟的具象化体现。”

他看向刘得桦和饰演甄太太的宁静:“桦哥,静姐,你们在表演时,要抓住这种对气味的敏感和排斥。它不是捂鼻子的夸张动作,可能只是一个细微的蹙眉,一个不经意的后退,或者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疏离。这种不经意的、几乎本能般的反应,往往比直接的厌恶更伤人,也更真实。”

宁静补充道:“我理解。甄太太可能还会用一种看似礼貌的方式来掩饰这种不适,但恰恰是这种礼貌的疏远,更凸显了阶级间的冷漠。”

“没错!”杨简赞许道,“就是这样。人物的复杂性就在这些细节里。”

剧本进行到贫穷家庭如何利用伪造学历、精心设计的说辞,一步步渗透进富人家庭的部分。这里涉及到香江的补习文化、对素质教育的追捧等社会现象。

饰演女儿吴倩的舒倡,在念到如何伪装成艺术治疗师,骗取甄太太信任的台词时,展现出角色的机敏与大胆。

杨简点评道:“吴倩的这个角色,看似认命,其实也是全家最聪明、最大胆,也最具反抗精神的一个。她利用的是富人对子女教育,尤其是所谓艺术修养、心理健康的焦虑。倡倡,你要演出她那种近乎表演的状态,但她内心深处,是对富人这种轻易被表象迷惑的嘲讽。她的骗,带着一种底层生存智慧凝结出的黑色幽默。”

黄博饰演前司机,后被设计陷害,他插话道:“简子,我觉得我们这家人的骗,不能演得太油滑,太像职业骗子。他们本质上还是底层小人物,他们的手段带着一种急中生智的粗糙感和偶然性,甚至自己都会后怕。这样才能让观众在发笑的同时,又感到心酸。”

“博哥说到了点子上!”杨简肯定道,“他们的行为是可悲的,但动机有其生存的无奈。我们要呈现的不是一群高明的骗子,而是一群被生活逼到墙角,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拼命往上爬的普通人。他们的每一次成功,都像是在走钢丝,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内在的道德挣扎。尤其是父亲吴达志。”

杨简看向张国榕:“榕哥,吴达志这个角色,是全片情感最复杂、转变最剧烈的。前期,他是失业的失意者,带着底层男人的自尊与怯懦。中期,当他穿上司机制服,进入另一个世界时,他有一种短暂的、虚幻的体面感。但那种气味的隐喻,又时刻提醒着他的真实身份。到最后,当所有伪装被撕破,女儿惨死眼前时,他的爆发——那一刀,不仅仅是复仇,更是长期积压的屈辱、愤怒和对这个固化阶级的绝望一击。这个弧光,需要非常细腻和有层次的表演。”

张国榕认真地点头,沉声道:“我明白。这个角色最难的地方,在于他内心的沉默。很多情绪是不能靠台词表达的,要靠眼神,靠肢体,靠那种在豪宅里依然显得格格不入的拘谨和小心翼翼来体现。我会仔细琢磨。”

围读进行到全片关键的转折点——暴雨夜。贫穷家庭在富人家狂欢后仓皇逃回深水埗,却发现自己的劏房已被雨水倒灌,一片狼藉。而富人家则只是抱怨露营计划被打扰,对窗外的灾难漠不关心。

韩佳女和辛爽在一旁,根据杨简昨天的勘景感受,详细描述了旺角街道在暴雨中的视觉设想:霓虹灯在积水中破碎扭曲的倒影、仓皇奔跑的身影、雨水冲刷下更显肮脏混乱的街景……

杨简补充道:“这场戏,雨不仅仅是环境元素,它是一个角色,一个冷酷的旁观者和审判者。它无情地冲刷着这座城市,也冲刷出阶层的真实面貌。富人家的烦恼是诗意的——不能去露营了;穷人家的灾难是生存性的——家被淹了,赖以生存的微薄家当可能都毁了。”

他看向负责声音设计的安巍:“这场戏的声音设计至关重要。要有三个层次:一是暴雨本身狂暴的、几乎要淹没一切的自然音效;二是两个空间里截然不同的人声——富人家的抱怨声调是平稳甚至带着点无聊的,而穷人家那边的则是绝望、哭喊、争吵;三是心理层面的声音,比如在穷人家庭逃难的混乱中,是否可以插入一些他们脑海中闪回的、在豪宅里听到的优雅音乐片段?形成一种极其讽刺的听觉对比。”

安巍立刻记录下来,表示会进行大胆尝试。

剧本进行到前任保姆陈淑娟突然返回,揭开其丈夫藏身豪宅地下室多年的秘密时,会议室的氛围变得更加凝重。

杨简特意请张松文谈了他对地下室丈夫这个角色的理解。

张松文顿了顿,用他那种特有的、带着学者般沉思的语气说道:“这个角色,是一个活着的幽灵。他为了躲避高利贷,像老鼠一样在地下活了四年,靠妻子偷偷送食物度日。他代表了一种更极端、更绝望的底层生存状态。他对豪宅了如指掌,甚至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归属感,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巢穴。当这个巢穴受到威胁,也就是贫穷家庭的入侵,他的反应是极具攻击性的,这是一种动物护食般的本能。但他本身,又是一个悲剧的产物。”

杨简点头,对所有人说:“松文理解得非常透彻。这个地下室的存在,以及这个幽灵般的人物,是点睛之笔。它告诉我们,阶级的压迫和生存的艰难,可以把人逼到什么境地。它也让贫穷家庭的寄生行为,显得不再那么独特,而是这个畸形社会结构下的另一种常态。当两个底层群体为了争夺那一点点可怜的寄生空间而自相残杀时,悲剧的意味就更加浓重了。”

他再次强调了场景的对比:“我们选择在石板街那种充满历史感、紧邻中环核心区的老楼里拍地下室,就是要制造这种地理上的邻近与阶级上的天堑之感。繁华与腐朽,仅一墙之隔,甚至是一板(地板)之隔。”

最后,围读来到了全片的高潮——富人家在天坛大佛旁的酒店为小儿子举办盛大的生日派对,而知晓了所有秘密的贫穷家庭,以及从地下室逃出的陈淑娟丈夫,也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聚集于此,最终引爆了血腥的惨剧。

杨简让韩佳女再次描述了昨天在天坛大佛下的感受:“……那种宗教场所的庄严、肃穆,与大佛俯瞰众生般的视角,与即将发生的血腥暴力并置,会产生一种极其强大的、近乎亵渎又充满宿命感的戏剧张力。”

到时候会把大佛作为这组镜头的背景加入进去。

“这里,”杨简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有力,“是我们将影片主题升华的地方。大佛象征着什么?是慈悲?是天道?还是冷漠的、注视着人间一切悲欢离合的永恒存在?当甄老板在生死关头,依然本能地流露出对那种气味的厌恶,从而激怒吴达志,导致被刺杀时,个人的悲剧就与这种宏大的、带有宗教意味的设定联系在了一起。”

他看向刘得桦和张国榕:“桦哥,你最后那个因为气味而掩鼻的动作,是关键中的关键。那不是故意的羞辱,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阶级本能的下意识反应。正是这种不经意,彻底击垮了吴达志最后的理智。”

“榕哥,你那一刀的爆发,前面必须有足够的铺垫。是所有希望破灭、女儿生死未卜,所有尊严被践踏(气味羞辱)后的总爆发。你的眼神里,应该有空洞、有疯狂、有绝望,也有一丝解脱。”

杨简又对刘寅和郜昂说道:“这场戏的调度和画面要极其讲究。要用大佛的视角拍出人物的渺小,用派对的鲜艳色彩,比如气球、蛋糕、宾客华服,与随后迸发的血色形成强烈视觉冲击。构图要既工整又充满不安定的因素,暗示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直至最终爆发。”

两人也点头表示明白了。

在整个围读过程中,杨简不仅作为导演进行指导和阐释,也积极引导演员之间的互动和碰撞。

例如,胡鸽和舒倡作为兄妹,在讨论如何一步步实施计划时,杨简让他们即兴发挥了一些剧本之外的小互动,以增强角色间的默契和家庭感。

宁静和刘得桦也探讨了富人夫妻之间的关系——表面和谐,实则缺乏深层情感交流,各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对底层服务人员的苦难近乎漠然。

雷嘉音、周易围等虽然戏份不重,但也积极参与讨论,从旁观者的角度提出对角色和情节的看法,丰富了讨论的维度。

张松文作为表演指导,不时从表演技术的角度,提出一些具体的建议,比如如何通过细微的肢体语言体现角色的社会阶层和心理状态。

会议室内,思想的火花不断碰撞。从角色的内心动机,到台词背后潜藏的情绪,从单个场景的张力,到整体叙事节奏的把握,讨论细致而深入。杨简就像一位技艺高超的指挥家,既把控着全局的走向,又激发着每一位乐手的潜能。

时间在热烈的讨论中飞快流逝。当最后一场戏的台词念完,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仿佛大家都还沉浸在那个充满悲剧与反思的故事氛围中。

杨简环视全场,看着每一位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兴奋的参与者,缓缓开口:“感谢各位今天的投入和精彩的贡献。我们的《寄生虫》,不仅仅是一个关于欺骗和阶级的故事。它更是一面镜子,照向香江这座国际都市光鲜表皮下的褶皱,照向每一个在生存与尊严之间挣扎的个体。它很残酷,但也希望它能引发一些思考。”

他站起身,继续说道:“接下来,各部门根据今天的讨论,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演员们回去后,继续深入挖掘角色。我希望,当我们正式开机时,每一个人,都能带着对这座城市、对这个故事、对自己角色的深刻理解,走进片场。让我们一起,创造出一部真正有力量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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