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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相父的最后一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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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父……相父该不会是要在今晚,跟我彻底摊牌了吧』

毕竟,根据以上几对角色的组合,不难推算出。

他秦国羋太后与穰侯,华阳太王太后与昌平君,以及……

自己的母亲赵姬,与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相父吕不韦!

权臣与王后,外戚与太后,宫內与宫外联手,將国君架空!

但他毕竟是嬴政!是未来那个横扫六合的始皇帝!

只是瞬间的慌乱与惊恐,嬴政便平復了心绪,艰涩开口:

“因为,贵族的利益,与王族的利益,相同,但也不同。”

“王族是最大的贵族,但王族与国同体,国之兴衰,便是王族之兴衰。而贵族.无论在哪里,都是贵族!”

“只要能够壮大家族,贵族是不介意用自身权势,用国家利益去置换。哪怕十成国家利益,只能换来四分家族利益,也在所不惜!”

“纵使国亡,於他们而言,不过是换个王上罢了”

“便是如此了。”

作为秦国如今的第一大权臣,吕不韦的眼中,却露出了一抹讚许。

不愧是天生的王者,即便內心受到再大的衝击,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內,抓住问题的核心。

“王上,您要记住,”

吕不韦的语气,忽然切换到了一种嬴政极为熟悉,在他处理事务时,冰冷而理性的“商人”模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战爭,说到底,也是一笔生意。”

他以魏庸为例,继续深入剖析:

“在战场上,杀死一万名魏军士卒,我大秦或许也要付出三千锐士的性命,以及海量的粮草军械。”

“但,买通一个魏国的大司空,只需要些许黄金,以及一些他想要的、虚无縹緲的承诺。”

“前者,我大秦会痛。后者,我大秦……毫髮无伤。刀剑会卷刃,粮草会耗尽,生命会消逝,但黄金……只会换个地方存放,有朝一日,终会流回我大秦的国库,甚至是他们亲手奉还。”

“如今,魏庸死了,韩亦变天。”

吕不韦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惋惜,

“我们在魏国的罗网据点被拔除了,这无所谓,只要有利益,总能找到新的合作者,些时间和金钱,总能再渗透进去。可魏庸被拔除了,魏国的军队,就有了获胜的可能。”

“此刻继续与合纵联军硬拼,能不能贏当然能!但我大秦的士卒,要死伤多少粮草军械,要消耗多少这『成本』,就变得太高了。”

“成本太高,利润太薄,甚至可能亏本。从『生意』的角度看,这时就需要及时止损,找下一个风口。”

听完这番话,嬴政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棋局,已然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曾经以为的大国征伐,是金戈铁马,是气吞万里如虎,是属於英雄与王者的热血澎湃。

然而在这一刻,华丽表象被无情地撕开,露出了其下最真实、最丑陋的內核。

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利益置换,以及骯脏齷齪、甚至下贱卑劣的阴谋与背叛。

然而,吕不韦的教学,还未结束。

“赵王偃,活不久了。”他的话锋陡然一转,微笑著,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嬴政瞳孔一缩:“相父何出此言”

吕不韦端起茶杯,幽幽开口:

“因为他废黜了与正妻所生的长子嘉,改立了新任王后的儿子迁为太子。而有了储君,君王就有了可替代性。”

“因为,赵王偃活著,那位娼妓出身的王后,就永远只是王后。可若……幼主继位,她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后,代掌王权,將整个赵国都变成她掌中玩物。”

庭院里静得可怕,只有虫鸣声,衬得这番话语愈发阴森。

吕不韦微微前倾,低语道:

“一个野心勃勃的王后,想要成为一个掌控实权的太后。王上,您说,她会怎么做”

“轰——!!!”

嬴政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最末端,一路直衝天灵盖。

他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幼主继位!太后掌权!

吕不韦这番话,看似是在赵王后,可听在嬴政的耳中,却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说他那位日益沉溺於权欲的母亲……赵姬!

吕不韦,和自己的母亲……他们不也正是“幼主继位,权臣与太后代掌王权”吗!

而他的父亲,庄襄王,亦是壮年而死,死得……何其突然!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愤怒,瞬间攫住了嬴政的心臟!

他甚至感觉到了窒息!

看著嬴政那瞬间变得煞白、甚至有些扭曲的脸,吕不韦脸上的阴森尽散,笑了笑,语气也变得温和:

“所以啊,王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可千万、千万,不要轻信任何女人,哪怕是你的母亲,哪怕.是你最爱的人。”

“因为您永远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盘算的,又会为了什么,將刀尖对准你!”

“有形的利刃,密卫会帮您清除,可王后亲自餵服的汤药,却是几乎无解的。”

“即便最忠诚的太医,他的手也可能被別人的黄金所引导。一碗过烫的汤,一味不对的药草……君王的性命,远比想像中要脆弱。”

嬴政將这份血淋淋的警告,死死地刻在心中,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暗暗发誓,自己日后,绝对不立王后!更要在饮食、汤药之上,多百倍的心思!

吕不韦见他听进去了,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我与先王,相识於微末,乃是至交。先王在赵国时,便身虚体弱,落下了病根。更何况,宫中尚有华阳太王太后与夏太王太后在,即便赵太后……呵,先王若是在世,我的处境,反而会更好一些。”

他这话,像是在向嬴政解释,为自己洗清嫌疑,却也带著几分无人能懂的感慨与追忆。

嬴政这才反应过来,秦王宫內部错综复杂的权力结构。

他父王的死,对相父而言,从最纯粹的利益角度去分析,確实是利弊参半,甚至是弊大於利。

毕竟,相父在父王健在之时,便已经是相国,大权在握。

这与那楚国的李园,那种完全依靠妹妹上位,亟需国君暴毙才能攫取最高权力的外戚,有著本质的不同。

在这一刻,嬴政也终於彻底明白了,吕不韦为何想要撤军。

此番,没能阻止六国合纵是其一。

而主攻的魏国,其內部又死了魏庸这么个至关重要的“带路党”。

大秦就算能贏,也必將是一场惨胜,伤亡也必然惨重,確实划不来。

而若能隱忍两三年,待国內的郑国渠修成,关中沃野千里,国力更上一层楼;

待那赵王偃“暴毙”,赵国陷入夺嫡內乱;

再在魏、韩两国,著手培养一个新的“魏庸”、“姬无夜”。

到那时,再兴兵戈,六国便彻底失去任何翻盘的可能。

即便是嬴政,也不得不承认,相父这一步棋確实精妙,而非是担心落败,而威胁到自身威望。

只是他习惯性的,试图以最小代价,去获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这一刻,嬴政心中对吕不韦的敬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他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位“相父”,在权谋手段上的巨大差距。

就在吕不韦收敛心中情绪想要再说些什么时,眼角余光突然察觉到了天边。

一道璀璨至极的流光,自东方始,拖著长长的焰尾,横贯长空,坠向北方夜空!

“啪——!”

作为杂家开山祖师的吕不韦,本身便是易学大师,精通占星术,瞬间意识到了此番星相代表著什么,手中茶杯跌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摔得粉碎。

茶水四溅,碎片迸射。

这位运筹帷幄、视天下为棋局的相国,在这一刻,脸上血色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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