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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血色余晖与沉默的猎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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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片死寂的广场后,山鹰感觉自己就像刚刚从一场被时间冻结住的噩梦中挣脱出来,但紧接着又陷入了另一场更为漫长而沉闷的梦魇之中。这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和尘土气息,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乳白色光柱所带来的那种短暂的效果,似乎仅仅局限于广场的中心地带。一旦踏出那个范围,那阵低沉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地底嗡鸣声便会再度悄然袭来,宛如一条条顽固不化的蛆虫紧紧附着在他的身上,不断地向他暗示:这片土地深处隐藏的危机并没有真正消散。

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所谓的铁坟场简直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废墟!那些曾经坚硬无比的钢铁结构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它们或是弯曲变形,或是断裂破碎,仿佛一个个遭受重创的庞然大物正在痛苦挣扎。一根根扭曲的钢筋突兀地从破碎的混凝土块中伸出来,犹如巨兽折断的肋骨一般狰狞可怖;原本应该坚固耐用的巨大金属罐体也早已锈蚀不堪,底部甚至出现了破洞,暴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双双失去焦点、茫然凝视天空的瞎眼;还有那些残破不全的广告牌,在狂风的肆虐下不停地摇晃,并发出阵阵刺耳的嘎吱声,仿佛在哭诉着什么冤屈似的。而广告画面上那些色彩黯淡、面容模糊的美女们,则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与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金属氧化味和一种更深沉的、类似电离空气的臭氧味,吸入口鼻,带着隐隐的刺痛感。

山鹰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左臂传来骨折的剧痛,每一次晃动都牵扯着胸腹间的伤势,让他呼吸艰难,嘴角不时溢出血沫。右肩扛着沉重的封印体,那重量仿佛要将他的脊椎压断。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负担,脑海中那个指向“源初之间”的坐标印记如同烧红的烙铁,不断灼烧着他的意识,催促着他前行,而身体却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挣扎。

汗水、血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在他脸上身上凝结成硬壳,让他看起来如同从坟墓中爬出的活尸。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扭曲重影。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和体力严重透支的征兆,意识随时可能彻底离他而去。

但他不能停。

脑海中回荡着记录者最后的警告——“封印完整性低于临界阈值17.3%”。他不知道这个数字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临界”二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蹒跚地穿行在废墟的阴影中,尽量选择那些看起来相对稳固、能够提供些许遮蔽的路径。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锈屑和瓦砾,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令人不安的“沙沙”声。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身后的追兵如同幽灵,随时可能从某个角落射出致命的冷箭。

万籁俱寂。耳畔唯有那似隐似现的来自地心深处的嗡嗡声以及呼呼作响的风声交织在一起,但这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却无法打破这片天地间令人窒息的死寂氛围。此刻,这份静谧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心头,使人喘不过气来;又恰似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能够泛起,比世间所有嘈杂喧闹之声更为恐怖惊心。

而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冷冰冰的残垣断壁,则犹如蛰伏于黑暗中的巨兽,每一块碎片都似乎潜藏着一双阴森森的眼眸,正以一种冷酷无情的目光死死盯住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它们沉默不语,却将无尽的威压释放出来,让人毛骨悚然。

时光就在这般艰难困苦的行进途中悄然流逝,已不再具备任何实际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漫长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然而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呢?无人知晓。只觉得头顶上方原本灰蒙蒙一片的天幕愈发阴沉灰暗,其边缘处更是渐渐被一层诡异不祥、仿若凝固鲜血般的暗红所浸染——夜幕即将降临大地。

山鹰疲惫不堪地斜倚在那根倾斜而庞大的金属管道边上,胸膛急剧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他实在无法再继续前行下去,只得被迫停下脚步稍作歇息。

他缓缓将担架放置于身旁,然后低头查看自己受伤严重的左臂。只见左臂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肌肉也因疼痛而不断抽搐颤抖着。尽管如此,山鹰还是强忍着剧痛,艰难地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并捡起两块较为笔直的钢筋碎块,竭尽全力地拼凑成一副简易的固定装置。

然而这简单的动作却令他疼得几近昏厥过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与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但山鹰始终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会引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

做完这些后,山鹰感到口渴难耐至极。他摸索着掏出老猫遗留下来的水壶,满心期待能从中找到一丝清凉慰藉。可当他揭开壶盖时才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一滴水不剩!此刻的他,双唇犹如被烈日炙烤过的干涸大地般裂开,喉咙更是好似被熊熊烈火灼烧过一样,干涩刺痛无比。

山鹰无奈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只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铁锈味充斥整个口腔。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却是他目前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湿润感觉……

白玉石壳在血色余晖的映照下,仿佛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红光。那两道琉璃化的裂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内部一片死寂,连之前那种隐约的搏动都感觉不到了。但这种极致的安静,反而让山鹰更加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为致命。

他深知,如果不能尽快寻得水源,那么无需等待猎魂者前来追杀,单凭自身伤势与极度干渴,便足以令其命丧于此片荒芜废墟之中。

尽管身体已至极限,但他仍咬紧牙关,竭力支撑起虚弱不堪的身躯,并将沉重无比的担架扛于肩上。随后,他全神贯注地审视四周环境,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冀望能从中寻觅到些许有关水源存在的线索——无论是湿润的土地表面、生长格外繁茂的青苔植被,亦或是那久远岁月遗留下来或许尚存的蓄水装置,皆成为他关注之焦点所在。

当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穿越过一段由坍塌楼宇所构成宛如幽谷般狭长逼仄的通道之际,突然间,一道细微至极、然又绝非风声或地下震动所能发出之声响,悄然钻入他那超乎常人灵敏许多的耳朵里。

滴答……滴答……这声音虽轻如蚊蝇振翅,却分明异于周遭一切响动,清晰可闻。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没错,就是水声!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仿佛全身的细胞都瞬间被激活一般,原本有些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一下子变得充满力量起来。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阵若有似无的声响,并顺着声源方向一步一步摸索前进。

当他终于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一侧的楼体已经严重损毁,巨大的裂缝如同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横亘在那里;裸露在外的钢筋和管道扭曲变形,仿佛是大地愤怒张开的獠牙,而就在这些“獠牙”之间,一根破裂的管道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下方地面的一个小坑洞中,渐渐汇聚成了一滩散发着恶臭且污浊不堪的死水潭。

尽管这潭水看上去又脏又臭,甚至还泛着诡异的红色光芒,但对于此刻极度缺水的山鹰来说,无疑是生命之源啊!然而面对如此诱人的水源,山鹰并没有像常人那样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狂饮一番,而是死死咬住牙关,强忍着喉咙里快要冒烟般的干渴感,瞪大眼睛环顾四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毕竟在这种环境下,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不再犹豫,俯下身,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贪婪地啜饮着那浑浊的、带着金属涩味的液体。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灼烧般的干渴,让他几乎呻吟出声。

喝了几大口,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立刻拿出水壶,小心翼翼地将水洼里所剩不多的水收集起来。做完这一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直起腰,准备再次扛起担架离开这个危险地带时——

一股冰冷的、如同毒蛇般的杀意,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通道的入口处,猛地锁定了他!

山鹰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甚至来不及回头,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着他向前猛地扑倒!

“咻!咻!”

两道淬毒的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擦着他的后背和担架的边缘飞过,深深钉入了前方的混凝土墙壁,箭尾剧烈颤抖!

是那两名猎魂者!他们终究还是追了上来!而且选择了这个绝佳的伏击地点!

山鹰在地上一个翻滚,顾不上左臂传来的撕裂般疼痛,右手已经握紧了短刃,背靠着一块断裂的墙体,死死盯着通道入口的方向。

两名猎魂者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缓缓从通道入口处显现。手持锁链的猎魂者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意,另一名猎魂者则面无表情,手中把玩着那把淬毒的匕首。

“跑啊?怎么不跑了?”锁链猎魂者嗤笑着,一步步逼近,“看来老天爷都帮我们,给你选好了这么个风水宝地做坟墓。”

山鹰脸色阴沉,大脑飞速运转。通道狭窄,不利于闪避,对方有远程弩箭,近战同样凶悍。而他重伤在身,还带着无法舍弃的累赘……几乎是无解的死局。

他的目光扫过身旁的担架,一个疯狂的念头再次涌现——刺激封印体!利用那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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