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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梨花泪(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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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姑射山像浸在水里的墨画,轮廓朦胧。梨花正蹲在院角喂鸡,手腕上的桃木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红绳在晨光里亮得扎眼。

“梨花,早啊。”隔壁的张婶挎着篮子从门口经过,看见她就笑着打招呼,“这手链真好看,谁给你编的?”

梨花的脸微微一热:“是……是二哥编的。”

“哦——”张婶拖长了调子,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你家老二看着愣,心倒细。说起来,你娘这几天头疼好些没?”

提到娘的头疼,梨花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还是老样子,夜里总睡不着。”

“唉,老毛病了,得好好调理。”张婶叹了口气,“对了,前阵子我家那口子腰疼,去公社卫生院拿了几贴膏药,效果挺好,要不你也带你娘去看看?”

“公社卫生院太远了,娘走不动。”梨花摇摇头。从平安村到公社,一来一回得走三十多里山路,娘的身子骨怕是扛不住。

张婶刚要再说点什么,院里传来狗剩的声音:“梨花,我把车修好了。”

梨花抬头,看见狗剩推着辆半旧的独轮车从棚子底下走出来。这车是前几天从队里借的,轮子有点松,他昨天捣鼓了一下午,今天一早又修了修,此刻轮子转起来顺滑多了。

“正好,”梨花站起身,“吃过早饭,咱就去老中医那儿。”

昨天夜里,狗剩说要带娘去见老中医,她记在心里了。老中医住在山那边的柳泉村,离平安村有十里地,路不算近,但比去公社近多了,推着独轮车正好能让娘坐着。

“我这就去备车。”狗剩眼睛一亮,转身又去棚子里找了块厚实的棉垫,铺在独轮车上——怕娘坐着硌得慌。

早饭是玉米糊糊配咸菜,娘没吃多少,说是头疼得没胃口。梨花看着心疼,给娘盛了小半碗:“娘,多少吃点,一会儿路上有力气。”

娘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眉头却一直皱着。

吃过早饭,狗剩把独轮车推到门口,梨花扶着娘慢慢坐上去,又在娘背后垫了床薄被:“娘,坐稳了。”

“哎。”娘应了一声,看着狗剩,眼里带着点愧疚,“存根,辛苦你了。”

“娘,说啥呢,这是我该做的。”狗剩扛起车把,试了试重量,“梨花,你在旁边扶着点,咱走慢点。”

“嗯。”梨花走到车的另一边,轻轻扶着娘的胳膊。

独轮车在土路上“吱呀”作响,狗剩的脚步很稳,尽量避开坑洼的地方。梨花扶着娘,时不时跟娘说句话,分散她的注意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

“存根这孩子,真是没挑的。”娘忽然低声对梨花说,“你可得好好跟他过日子。”

“娘,我知道。”梨花的脸有点红,偷偷看了一眼狗剩的背影,他的肩膀绷得很紧,额角已经渗出了细汗。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柳泉村。老中医住在村东头的瓦房里,门口挂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济世堂”三个字。狗剩把独轮车停在门口,梨花扶着娘慢慢走进去。

老中医正在给一个老汉诊脉,头发花白,戴着副老花镜,手指搭在老汉的手腕上,神情专注。看见他们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示意他们坐下等。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有点苦,却让人觉得安心。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药罐,标签上写着各种药材的名字,有些梨花认识,比如当归、黄芪,有些却从没见过。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轮到娘了。老中医示意娘坐下,伸出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眉头微蹙。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药香在空气中浮动。

过了好一会儿,老中医才睁开眼,问了娘几个问题:头疼多久了?是钝痛还是刺痛?夜里睡得着吗?娘一一答了,声音有点哑。

“气血不足,加上忧思过度,郁结于心。”老中医捻着胡须说,“问题不大,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只是得放宽心,别总想着烦心事。”

“哎,谢谢大夫。”梨花赶紧说。

老中医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药方,字迹苍劲有力。狗剩凑过去看,虽然认不全上面的字,却看得很认真。

“这药得煎多久?”梨花问。

“先泡半个时辰,再用文火煎一个时辰,早晚各服一次,饭后喝。”老中医叮嘱道,“记住,别吃生冷的,别着凉。”

“知道了,谢谢大夫。”

狗剩去抓药,梨花扶着娘在门口等着。娘看着柳泉村的炊烟,忽然说:“梨花,我这病,都是闲出来的,等好了,我也去地里帮你们干点活。”

“娘,您好好歇着就行,地里的活有我和存根呢。”梨花说,“您呀,就负责养好身体,享享清福。”

娘笑了笑,眼里的皱纹舒展开了些:“好,好,听我闺女的。”

狗剩拎着药包出来了,沉甸甸的,散着浓浓的药味。“走吧,娘,回家了。”他把药包挂在独轮车把上,小心翼翼地扶娘上车。

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有点热了。狗剩的蓝布褂子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背上,却一点没放慢脚步。梨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有点酸,又有点暖。

“存根,歇会儿吧。”娘说,“我不累。”

“没事,娘,我有力气。”狗剩笑着说,“前面有棵老槐树,到那儿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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