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2）

“是吗？”

“当然不是！”

回答的是蒋鑫，就自己这表弟一折腾，他手上的一些奢侈品就开始滞销了，京中的达官贵人们纷纷学着在自家院里种菜。现在向别人炫耀的不是自己收藏了什么名贵罕见的宝贝，而是逢人就指着自己院里的蔬菜，说这蔬菜长得多好，这做成的菜有多好吃。

“啧啧，有钱人的生活，看来我这辈子是不懂了，明天我能吃点大龙虾么？好久没吃过了。”

独孤傲仰头猛灌了一口酒，他之前也是社会的顶流，但从未珍惜也不懂得享受，失去了之后才觉得自己以前吃的少了。他这次招降了甘州，进京邀功，为的不就是趁这机会好好多吃点山珍海味。但没想到的是，现在有钱人们享受的风气变了，虽然不理解，但也只能表示尊重。

“来我这儿，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蒋鑫一副终于找到了知己的神色，举着酒杯就和独孤傲碰了一下。前段时间他让人进了一批海货，至今还养在池子里没卖完呢。这鱼虾养一天就是一天的成本，而且因为水土不服，每天都会有死掉的，卖不出去，那每天就是在倒亏钱，还真不如自己吃掉。但自己一个人吃，蒋鑫又舍不得，这刚好独孤傲来了，还表示想吃龙虾，那就当是款待好友了，也给自己止损了。

一个月后，戚威被召入京，受封威远将军，戚家军改番号为威远军。同时戚薇也被封为甘宁郡主，在京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戚威和家人小聚之后，依旧回了甘州任职，独孤傲携娇妻继续在平安王府小住。但没有人觉得独孤傲一直赖在王府不走，有什么不妥。因为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个小秘密，都想着陪杨阳走完这人生最后一段路程。

幸福而又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杨阳也终于得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皇祖母的行踪，自从上次一别，就再无音讯。但在听说自己气海被废的事情之后，皇祖母一行三人并未立马赶回来看他，而是直接北上，去了极北之地。据说那里有一隐世不出的雪族，为了能适应极冰的环境，就与冰雪孕育而出的精灵们签订了契约。签订契约之后，虽然此生不能再离开北地，但却能在极寒的环境中生存。

杨阳没能等到皇祖母回来，但却等到了另一个人的到来，这人便是瀚宇阁的少阁主，赤发真人林渊。林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也没有对自己的行踪有任何的遮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平安王府住了下来。坦言之所以来到这里，一是因为火灵珠已经压制不住杨阳体内的寒气，二是京都近二十万人，正好符合血祭的条件，京都将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站。

“其实我自己也很矛盾，不知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当然，也很想有人能阻止我，如果有谁能阻止我，那说明我做的事情就是错的。”

林渊神色平淡的坐在院中喝着茶，而在他对面坐的是杨阳，也一样品着自己手里的茶，但林渊手里的茶是刚煮好冒着热气的，而杨阳手中的茶虽然也是刚煮好的，但却已经变成了凉茶，要是再放一会儿，估计就变成冰茶了。此时正值初夏，虽然天还不太热，但所有人都换上了单衣，唯独杨阳貂皮雪披，全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一样。

“你们这功法，是祖上自创的，还是别的地方流传下来的？”

杨阳翻看着桌上，向林渊要来的瀚宇阁无上神功秘籍，感觉这功法有点类似地球上的吸星大法，而且这后遗症也是差不多。杨阳甚至都以为这就是笑傲江湖里的吸星大法了，但地球上那个也只是个小说，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吸星大法。但他还是要忍不住问一句，要是他们祖上也有人是从地球上过来的人呢。

“仙人所授。”

说到仙人，林渊眼中露出了狂热之色，同时也从袖中取出一星盘，上面分别放着四颗珠子，看位置上面空出的一个，应该正好是杨阳怀中的火灵珠。

“此为五灵仙盘，也是仙人所授，当初先祖正是得到了此物，才能与仙人沟通。从而得知，若想得道飞升，就得先献祭万千生灵，打开天门。天门一开，这后世只要有人修为到达飞升之境，就能直接飞升，位列仙班！”

“原本先祖早应该完成此业，但他没有选择献祭万千生灵，而是觉得凭自己一己之力也能打开天门，但事实就是，他失败了。所以哪怕千夫所指，为了以后万千修士能够修炼成仙，我也要跨出这一步！”

说完，林渊哈哈笑了起来，引动了周身的气息，衣袍鼓荡，赤红色的头发飞舞，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一直持剑护于杨阳身侧的刘宁和张小海想要上前，但被杨阳挥手阻止了。就在昨天，林渊一人单挑了他们所有人，甚至都没移动过一步，只是动动手指，就打败了所有人。所以杨阳并不觉得此刻林渊会对自己不利，只是成仙对他来说，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

江逸尘和徐悠然两师兄妹在昨日的一战之后，按照杨阳的嘱托，已经回师门请救兵了，同时刘宁也传信通知了云雪宗，相信要不了几天，各大隐世宗门的高人，就会齐聚京都。

得知林渊要献祭京都里的人的性命，杨阳想了很久，要不要先疏散京都里的百姓。但思虑再三之后，杨阳还是选择了隐瞒。因为他知道，哪怕是疏散了京都的百姓，那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没了一个上京城，还会有第二个上京城，与其让百姓们四处奔逃，不如就把损失放在可控的范围内。

他知道这样的决定很自私，因为这就相当于宣判了上京城里所有人的死亡，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必须把林渊束缚在这里，如果他去选择了其他地方开启献祭，或是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事，恐怕整个大陆的百姓会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再则他这么做也有他的原因，谁说林渊的计划就无能能阻止，他就不信了，天下那么多能人异士，一个人不是林渊的对手，那所有人联合起来，还打不过么。

想到此处，杨阳也明白了，为何林渊此时会来到这里。就如先前他所说的那样，其实这事林渊自己也很矛盾，既希望自己是对的，又希望别人能阻止自己，证明自己是错的。

“你和仙人对话过么？”

看着林渊冷静了下来，杨阳问了一句。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仙人，会教唆人以万千生灵献祭，就为了开一个天门。或许这对于别人来说，这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他可是看过无数修仙电视剧和小说的人。往往要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办法，都不过是隐藏在幕后之人的把戏罢了。而且这功法来得蹊跷，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的修炼功法，如此速成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自然，每一任得到仙盘认可的人，都有一次聆听仙人授道的机会，我自然也不例外。”

“明白了。”杨阳点点头，并没有细问下去，因为此刻他心中已经笃定，这所谓的仙人就是一邪教头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仙人在这幕后操纵。之所以没继续问下去，那是因为此时林渊已经深受其害，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他可不想现在就面对一个暴走的林渊，一旦这家伙发起疯来，估计当场就会先把这里的人先献祭咯。

“你不觉得是我疯了么？”

“我是觉得你疯了，但也觉得那个仙人说的话也是对的，这修行本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这才有了路。说不定束缚我们的，真就是那所谓的天门呢。”

“你竟然是认同我的，了解你之后，我就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可惜了我救不了你。”

林渊把搭在杨阳手腕上的手收了回来，他刚刚试图将杨阳身上的寒气吸到自己身上，本以为自己功法特殊，可以抽走一部分寒气，以缓解杨阳现在的身体状况。但试了之后他才发现，这寒气已经与杨阳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哪怕自己功法特殊，可以吸走任何人的修为，但面对这种情况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不在乎杨阳在谋划什么，也知道杨阳一直在谋划什么，那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挑战，这是他对自己的绝对自信，自然也不会急着想要收回火灵珠。他要等，等到杨阳自己坚持不住的那一天，也想看看这个号称年轻一辈的传奇人物，到底有多大能耐，在为了阻止自己的这件事上，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