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威震漠西七（2/2）

完颜克阿心中一喜，立刻躬身应道：

“奴才明白！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出去，出门便忘，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半个字！”

他清楚，可萨涵既然特意强调保密，说明已经对迁居西海动了心，接下来只需进一步打探西海的具体情况，制定详细的迁居计划，便能为可萨部寻得一条生路。

与完颜克阿谈话结束后，可萨涵并未放松警惕，这迁居西海事关可萨部存亡，必须摸清当地情况才能决断。

当晚他再次召来完颜克阿，屏退左右，低声吩咐：

“你立刻挑选几名可靠的亲信，让他们乔装成商人，悄悄去西海打探情况。重点查清楚当地满清人的驻军数量、蒙古诸部的人口与可战之兵，还有和硕特部的实力，尤其是他们的骑兵规模与武器装备。另外把西海周边的地形也画下来，哪里适合放牧、哪里有水源、哪里易守难攻，都要摸清楚。”

他想了下又补充道：

“让他们务必小心，别暴露身份，搞清楚后回来向我汇报。若是咱们能顶住圭圣军的攻势，就再观望一阵。若是顶不住，明年春天就立刻迁移。记住此事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可萨勃勃那边，后果不堪设想。”

完颜克阿躬身领命，心中愈发确定可萨涵已下定决心，当即表示会亲自挑选人手，确保打探任务万无一失。

安排好西海的打探事宜，可萨涵立刻让人去召阿尔澈与可萨极。

两人很快赶到议事大帐，可萨涵没有多余寒暄，直接下令：

“阿尔澈，你率领八千人马，今晚就出发，务必夺回查达军寨！”

可萨极一听，立刻皱起眉头，质疑道：

“大汗，雪夜出兵违背用兵常识啊！夜里视线差，风雪又大，将士们行军困难，而且圭圣军刚拿下军寨，必然有所防备，咱们此时进攻，怕是会吃亏。”

可萨涵眼神一沉，反驳道：

“用兵常识？圭圣军此前不就是趁雪夜突袭，才拿下查达军寨的吗？他们能做到，咱们为何不能？雪夜虽然行军难，但也能打圭圣军一个措手不及。若是等他们站稳脚跟，再想夺回军寨，就更难了！”

一旁的阿尔澈早已按捺不住，他本就主张反击，如今有机会率军出征，更是兴奋不已，立刻上前一步，抢着领命：

“首领英明！末将愿率军前往，定能夺回查达军寨，让圭圣军付出代价！”

说罢看到可萨涵默认，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大帐，召集本部人马准备出征。

夜幕降临，大雪愈发猛烈，阿尔澈率领八千可萨军在风雪中艰难行军，冰冷的雪花不断钻进衣领，将士们的脸和手都冻得通红。

好不容易赶到查达军寨，却发现军寨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只剩下被烧毁的帐篷与木栅栏，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破败。

阿尔澈见状，心中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将士们在军寨外就地扎营，忍受着刺骨的严寒，等待后续指令。

另一边杨威率领一千圭圣军早已撤回营州城北的老军营。

此次突袭查达军寨，圭圣军伤亡不重，只有数十名军士受了刀箭伤，其余人大多只是有些疲惫。

伤员被迅速送到军营内的野战医部，接受治疗。

谭威得知消息后，立刻与吕智安一同前往野战医部巡视。

刚走进医部，便看到不少伤员躺在铺着干草的地上，有的手臂缠着绷带，有的腿上裹着布条，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吕智安仔细查看了伤员的情况，随后忧心忡忡地对谭威说：

“都督，情况不太好。除了正常的刀箭伤，不少军士还受了冻伤，而且冻伤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他指着几名伤员的手和脚，进一步解释：

“你看，这些冻伤主要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皮肤红肿，还起了水泡，伤员说疼得厉害，稍微一碰就难以忍受。另一种是皮肤已经发黑，摸起来麻木发凉，这种冻伤恢复起来非常困难，稍有不慎，可能还会面临去肢体的风险。眼下天寒地冻，若是冻伤的军士越来越多，对咱们后续的作战会很不利。”

吕智安看着那些因处理不当而加重伤情的伤员，脸上满是惋惜，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都督，还有件事让人心疼，部分军士冻伤后，不懂正确处理方法，直接凑到火边烤，结果越烤伤情越重，现在有几人的手部已经严重坏死，恐怕是保不住了。之前我见将士们冻得难受，还让他们喝点酒暖身，可没想到酒精反而会加剧冻伤部位的疼痛，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说罢他愧疚地低下了头，眼中满是自责。

谭威闻言，心中了然，在这个时代，人们对冻伤处理的认知本就有限，吕智安能及时关注到伤员情况，已算尽心。

他走上前，拍了拍吕智安的肩膀，语气平和地说：

“你不必自责，这些处理误区，不是你一人不懂，换成其他人，大概率也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