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古神深渊探索（1/2）
秦墨指尖的火苗，在这些惊天异象中，显得微不足道。但他并不气馁，全心沉浸在那种玄妙的感悟中，那缕微弱火苗，颜色竟开始缓缓转变，从透明，转向一种极淡、却蕴含无尽生机的青色。
高天之上，林漓的目光掠过星辉的星空、剑无名的剑影、沐雨的混沌光晕，最终落在秦墨指尖那缕即将蜕变的青色火苗上。
“青炎初生，不灭战体的本源之火开始苏醒了么……悟性尚可。”他语气平淡，却已将此子记下。
一炷香尽。
悟性考核结束。又有近半人被淘汰，能留下者，已是优中选优。
最后一道关卡，名为“问心路”。
此非实路，乃阵法幻境。叩问本心，磨练道志。幻境之中，众生百态，或见权力美色，或遇恐怖绝境，或经背叛离弃……道心不坚者，沉沦幻境，自会被阵法送出。
幸存的三千余人，被引入阵法之中。
秦墨只觉眼前一花，已身处另一片天地。战场厮杀，尸山血海，有魔头诱惑他获取无上力量；转眼又变，成为凡间帝王，享尽荣华富贵，寿元耗尽时的不甘与恐惧；忽又回到童年，父母俱在，温馨美满，诱他永留此间……
他心志历经磨难，早已坚毅非凡。幻境虽逼真，他却始终守住一点灵台清明：“幻象皆虚，唯道是真。”
但就在他即将破开所有幻象之时，眼前景象陡然一变！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无垠虚空，脚下是破碎的星辰，前方，一个模糊的青袍身影背对他，正与一头充斥整个视野、难以名状的恐怖存在对峙！那存在散发的气息，仅仅一丝，就让他灵魂战栗，几乎崩灭！
那青袍身影缓缓回头，竟是……林漓！？（注：此为幻境根据他潜意识中对最强者的想象模拟，并非真实林漓）
“此界将倾，唯极致之力可挽天倾。然此路孤独，永失所有，汝可愿持力？”‘林漓’开口，声音漠然，带着一种宿命的沉重。
这不是简单的诱惑或恐吓，而是直指他内心最深处的执念与恐惧！追求力量是为守护，但若力量本身意味着永恒的孤独与失去……
秦墨心神剧震，陷入深深的挣扎。幻境之力趁虚而入，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此时，他体内那缕青色火苗猛地一跳，一股不屈的战意自血脉深处爆发！
“力之所用，存乎一心！纵使孤身踏绝巅，吾亦无悔！”他怒吼出声，眼中迷茫尽去，唯有坚定！
幻境应声而碎！
他发现自己仍站在白玉广场上，周身被汗水湿透，喘息不定。四周，不断有人身影模糊，被阵法传送离开，都是沉沦幻境者。最终，通过问心路者，不足千人！
那星辉少年几乎与他同时破幻，眼神清明。剑无名稍晚一瞬，周身剑气激荡，显然也经历了激烈内心斗争。小女孩沐雨则眨着大眼睛，似乎有些困惑，好像没遇到什么像样的幻境考验就出来了。
三千过千人，历经三关，最终只剩这九百余人。
一位仙皇长老现身空中，声音传遍四方：“考核结束。尔等九百七十三人，即日起，便为昆仑弟子。望勤加修行，早证大道！”
通过者无不激动万分，欢呼雀跃。
秦墨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终于……成功了。
孤峰上，林漓转身。
“不灭战体，星辰道体，先天剑胎，万道源胚……还有几个藏着秘密的小家伙。”他目光幽深，“大世将至，妖孽并起。祸兮？福兮？”
他袖袍一拂，身影淡去，唯有余音缭绕。
“传令，开启‘古神渊’试炼。本座要看看，这批新人，究竟能搅动几分风云。”
命令传下，宗门高层皆惊。古神渊，那可是核心弟子都需谨慎进入的凶险秘境，宗主竟要直接对新弟子开放？
风波，再起。
而此刻，无人察觉，弟子沐雨怀中那破布包里的青铜残片，在与昆仑宗地下某处深藏的古老气息接触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昆仑宗，云海深处，一座悬浮的仙殿内。
数道气息渊深的身影分列左右，每一位都仿佛是一方宇宙的化身，呼吸间引动法则涟漪。他们皆是昆仑宗的长老，修为最低亦是仙皇巅峰。
“宗主，古神渊凶险异常，陨落过仙帝残念，怨煞凝结如实质。让这些初入仙门的小家伙们直接前往，是否……”一位赤眉长老斟酌开口，语气恭敬中带着担忧。
主位之上，林漓身影朦胧，仿佛隔着一重又一重世界，唯有那双眸子，清冷如万古寒渊，扫过殿下众仙。
“温室之花，经不起风雨。大劫将至，昆仑不需要庸才。”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古神渊是坟场，亦是熔炉。活下来的，才是真金。”
众长老默然。宗主行事，向来莫测高深，既已决断，便无可更改。
“谨遵宗主法旨。”
……
新入门的九百余名弟子，尚未及熟悉宗门环境，便被一道法旨引至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台之前。
石台古朴，遍布刀劈斧凿的痕迹，更沾染着暗沉的血迹，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苍凉与煞气。石台中央，一道扭曲的、仿佛由无数破碎空间强行拼接而成的暗紫色光门静静旋转，门内传出令人神魂刺痛的嘶嚎与呜咽。
光门上方，悬着三个以大道符文书写的古字——古神渊！
即使是最骄傲的星辉、最冷峻的剑无名，此刻面色都无比凝重。从那光门后渗出的气息，让他们仙魂颤抖，本能地感到恐惧。一些心志稍弱的外门弟子，更是脸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
秦墨紧握双拳，体内那丝微弱的青炎本能地跳动，传递来一种既忌惮又隐隐兴奋的战意。
沐雨抱着她的破布包，小脸埋在包袱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望着那光门，似乎并未感受到那可怕的压迫。
一位执法长老现身，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此乃古神渊入口。内含上古神魔战场碎片，机缘与凶险并存。内有残破法则、陨落神魔执念、凶煞邪物，甚至可能有未知异变。尔等需在其中生存三日。三日之后，持有‘古神印记’出来者，方为正式弟子。印记越多，评价越高，赏赐越厚。”
“记住，在里面，你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以及身边的同门。生死，各安天命。现在，入门！”
话音落下，不容众人反应，那黑色石台猛地一震，暗紫色光门骤然扩张，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恐怖的吸力瞬间将九百余名弟子尽数吞没！
天旋地转，空间扭曲。
秦墨只觉得浑身仿佛要被撕裂，无数充满怨毒、疯狂的嘶吼声直接灌入识海，冲击着他的意志。他全力运转那丝不灭战体的本源之力，青炎护住心神，才勉强保持清醒。
砰！
他重重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触手一片湿滑粘腻，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他迅速翻身跃起，警惕地环顾四周。
天空是昏沉的暗红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扭曲的、如同血管般的诡异纹路在蠕动。大地荒芜，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随处可见巨大的、不知属于何种生物的苍白骸骨，有些骸骨上还插着断裂的、依旧散发着恐怖波动的神兵利器。
远处，山峦崩塌，河流干涸，凝固的黑色血液汇成了湖泊。空气中弥漫着绝望、愤怒、不甘的负面情绪，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不断试图侵蚀人的神智。
这里就是古神渊？上古神魔的战场废墟？
仅仅是站在这里，每时每刻都需要消耗不小的仙力来抵抗煞气侵蚀。若是寻常真仙，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就会仙力枯竭，心神失守，沦为只知杀戮的疯魔。
“啊——！”
不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一名同批进来的外门弟子，似乎被一缕从地底冒出的黑红色煞魔钻入体内，双眼瞬间变得赤红，疯狂地攻击身边的同伴，转眼间就被几人联手击杀。
众人心头更沉。
这才刚刚开始！
秦墨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他发现自己落单了，周围看不到星辉、剑无名等熟悉的身影，只有几个面生的弟子，彼此警惕地对视一眼，便迅速各自选择方向离去。在这里，陌生人同样可能是危险源。
他选定一个方向，小心翼翼前行。神识不敢放出太远，以免惊动某些可怕存在，只维持在周身数丈范围。
没走多远，前方一片扭曲的灌木丛（由煞气凝结而成）中，突然窜出三只形似豺狼、却通体由骨骼和怨气组成的煞灵，眼中跳动着猩红的光芒，扑杀而来，气息堪比天仙！
秦墨眼神一凝，不退反进。他没有仙力，但肉身力量在经过云梯压迫和青炎初步苏醒后，已远超寻常。侧身避开扑击，一拳轰出，空气中发出爆鸣！
砰！
一拳之下，一头煞灵的头颅直接爆碎，化作黑气消散，留下一颗米粒大小、暗沉色的晶体。
另外两头煞灵嘶吼着扑上，利爪撕裂空气。
秦墨步伐变幻，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双拳如电，连续轰出。
片刻后，三头煞灵尽数被灭。他拾起那三颗小晶体，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精纯煞气，但驳杂混乱，无法直接吸收。
“这就是古神印记？”他摇摇头，感觉不像，太弱了。
继续前行，途中又遭遇了几波煞灵袭击，都被他凭借强悍的肉身和战斗本能解决。他发现，战斗时，体内青炎流转速度会加快，不断淬炼着他的血肉筋骨，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某种能量，修为在稳步提升。
“吼！”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远处传来，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
秦墨脸色一变，迅速躲到一块巨大的残破盾牌后方，收敛所有气息。
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尊高达百丈、半人半兽的恐怖魔影正在仰天咆哮，它身上缠绕着粗大的黑色锁链，每一次动作都引得地动山摇。那气息，远超仙王，至少是仙皇级别！甚至可能是仙帝残念所化！
那魔影似乎被什么吸引，迈开大步，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大地轰鸣。
秦墨屏息等待良久，直到那魔影远去，才松了口气。在这地方，一旦被那种存在盯上，十死无生。
他刚准备离开，目光忽然被那魔影原本站立处的一点微光吸引。
小心翼翼靠近，发现那是一具盘膝坐化、几乎与岩石同化的人形骸骨。骸骨胸前，插着一柄断剑，骸骨手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戒指，那微光正是戒指发出。
“前辈得罪。”秦墨行了一礼，尝试取下戒指。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戒指的瞬间，那骸骨头颅内，一点幽光猛地射出，直冲他眉心！
“夺舍？！”秦墨大惊，想要闪避已来不及！
那幽光中是一个狰狞扭曲的残魂，充满了怨毒与贪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那缕青色火苗仿佛受到挑衅，骤然暴涨！
“嗤！”
青炎过处，那残魂连惨叫都未发出，瞬间被焚为虚无！精纯的灵魂能量反而被青炎吸收，让火苗壮大了一丝。
秦墨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后怕不已。古神渊的凶险，无处不在。
他取下那枚戒指，神识探入，内部空间不大，只有几块已经灵气尽失的仙石，以及一块巴掌大小、呈暗金色的令牌。令牌入手沉重，正面刻着一个古老的“战”字，背面则是一副模糊的星空图案。
当他拿起这令牌时，令牌微微发热，与他体内的青炎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天地的排斥感似乎减弱了一丝。
“这才是真正的古神印记？”秦墨若有所悟。看来印记并非单一形式，可能需要寻找，或者触发某种条件。
他将令牌收好。看来，需要更多的这种令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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