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代言人狠着哪(1/2)
“什么?!”
巴图巴克刚要翻身上马,准备带着残余部众继续向北逃窜,听到达尔汗旗主口中的消息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
他那双原本满是焦躁与狠厉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自兵败乌兰托后,他带着部众一路奔逃,关于华夏军的最新动向,他所知甚少——他甚至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只要能逃出华夏军的追击范围,就能在北方草原重整旗鼓,再图霸业。
可达尔汗旗主的话,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身后,阿德旺以及另外几位一同逃来的猛谷统领,也纷纷停下了动作,脸上的表情与巴图巴克如出一辙,满是震惊与茫然。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奔逃,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觉得之前的逃亡仿佛成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徒劳。
放眼望去,身后的队伍早已没了往日的规整。
士兵们个个衣衫褴褛,脚上的皮靴磨破了底,露出了冻得发紫的脚趾;
不少人拄着长矛充当拐杖,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像是随时会栽倒在地。
那些被裹挟而来的奴隶更是凄惨,他们身上连件完整的衣物都没有,只能蜷缩在队伍末尾,冻得瑟瑟发抖,连哭嚎的力气都快没了。
人困马乏四个字,此刻在这支队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早已到了极限,别说继续逃亡,就算是再走一里路,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可休息之后呢?巴图巴克的目光扫过众人,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如果华夏军真如达尔汗旗主所说那般势不可挡,那么他们就算休息好了,又能逃到哪里去?北方的罗刹地界,真的能成为他们的避难所吗?
“各位,我并非胆小懦弱之辈,”
达尔汗旗主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只是华夏军的实力,远非我们现在所能抗衡。大约一年前,我的手下曾亲眼见过华夏军与罗刹人作战——那火铳的轰鸣声从未间断,密密麻麻的子弹射向罗刹人时,每击中一人,那人便会像被巨石砸中般,整个身体瞬间炸开,鲜血与碎肉溅得到处都是。”
说到这里,达尔汗旗主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浮现出深深的恐惧,仿佛那惨烈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种震撼,根本不是我能用语言形容的。就连罗刹人那些壮硕的战马,在华夏军的子弹面前,也撑不住一击——子弹穿过马身时,能直接将马肚子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战马倒地时的哀鸣,我那手下到现在想起来,还会浑身发冷。”
听着达尔汗旗主的描述,经历过与华夏军战斗的几位猛谷统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们何尝没见过那样的场景?不久前,他们率领部众与华夏军对峙时,华夏军那不间断的射击声,曾一度让他们以为是幻觉——在他们的认知里,火铳每次射击后都需要重新装填弹药,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密集的火力。可当子弹真的落在他们阵中时,他们才明白,那不是幻觉。
前一秒还在身边嘶吼着冲锋的士兵,下一秒就被子弹击中,身体炸开的瞬间,鲜血溅了他们一脸;
那些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重甲骑兵,在华夏军的火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连华夏军的阵地都没能靠近,就成片地倒下。那种绝望感,此刻再次涌上心头,让他们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与这样的军队为敌,他们真的有胜算吗?
“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图巴克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将刀鞘狠狠摔在地上,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们猛谷人难道要再一次被华夏人欺压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暴怒,胸膛剧烈起伏着。在场众人中,他是最不愿投降的——他出身贵族,自幼便心怀大志,一心想成为草原上的霸主,统领所有蒙古部落。
如今,他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势力,却遭遇华夏军的重创,若此时投降,他多年的心血将毁于一旦,他怎能甘心?更何况,他现在是这支逃亡队伍中权力最高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在北方重整旗鼓、成为一方之主的人,投降对他而言,无异于放弃一切。
“尊敬的萨满先生,”
达尔汗旗主看着暴怒的图巴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若非要找出一条生路,眼下或许只有一个选择——逃出华夏军的控制区,进入罗刹人的地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虽未与华夏军正面交战,但也听闻,罗刹人与华夏军表面上虽无大规模冲突,实则积怨已久。罗刹人一直觊觎东方的土地,而华夏军的崛起,无疑阻碍了他们的扩张。如今我们与华夏军结仇,罗刹人或许会因为共同的敌人,接纳我们——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一线生机。”
图巴克紧握着弯刀。他知道达尔汗旗主的话有道理,可一想到要寄人篱下,依靠罗刹人苟活,他心底就涌起一股不甘。但眼下的处境,容不得他再多犹豫——若不尽快做出决定,等到华夏军追上来,他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好,就按你说的办!”
图巴克猛地将弯刀插回刀鞘,眼神里重新燃起一丝狠厉,
“我们继续向北,越过华夏军的控制区!我就不信,那北方的草原,还能全被华夏军占领!”
他的话音刚落,达尔汗旗主却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绝:
“,嗯们走你们的,我选择投降。”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图巴克猛地转头看向达尔汗旗主,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已经老了,”
达尔汗旗主抬起头,目光扫过身后那片熟悉的草原,眼神里满是眷恋,
“我这辈子征战四方,见过太多的杀戮与离别,早已厌倦了逃亡的日子。我只想在这片草原上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那些所谓的权力与霸业,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的话,让几位原本就动摇的统领眼神更加复杂。他们中有些人,也和达尔汗旗主一样,早已厌倦了战争,渴望安稳的生活。可没等他们开口,一道寒光突然闪过——图巴克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达尔汗旗主。
达尔汗旗主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图巴克的动作,就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看去,那把短刀已经深深插进了他的腹部,刀刃上沾满了鲜血。紧接着,图巴克握住刀柄,猛地向旁边搅动了一下。
“呃啊——”
达尔汗旗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躺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图巴克,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不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总以“长生天的代言人”“仁慈的领袖”自居的巴图巴克,竟然会对他下如此狠手。
“这就是说出不抵抗言论的下场!”图巴克拔出短刀,任由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他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眼神里满是威胁,
“从现在起,谁再敢提投降二字,下场就和他一样!”
他将达尔汗旗主当成了杀鸡儆猴的例子,用最残忍的方式,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在场的统领们看着地上达尔汗旗主的尸体,又看了看图巴克那狠厉的眼神,纷纷低下了头,没人敢再开口反驳——他们知道,此刻的图巴克已经被逼疯了,谁要是触怒了他,只会落得和达尔汗旗主一样的下场。
“所有人听着!”
图巴克擦了擦短刀上的血迹,高声下令,
“立刻去掠夺达尔汗旗主的部落,将他们的粮食、牛羊、财物全部带走!掠夺完毕后,我们继续向北撤退!”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长生天代言人”的模样?他的眼神里满是贪婪与狠厉,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独狼,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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