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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百草堂之枇杷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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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花·冬暖花繁

第一章:寒疫突至,枇杷花紧俏

民国二十年的乌镇,刚过立春却仍浸在料峭寒意里。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青石板路,檐角的冰棱还未完全消融,滴滴答答的水珠落在阶前,混着隐约的咳嗽声,打破了水乡惯有的静谧。百草堂的朱漆木门刚卸下栓,就被焦急的脚步声围了个严实,黑压压的人群顺着门槛一直排到巷口,孩童的哭闹与老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透着令人心焦的慌乱。

王宁站在诊桌后,青色长衫的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的双手骨节分明,指腹带着常年捻药留下的薄茧,指甲缝里还嵌着淡淡的药屑。他眉头微蹙,目光扫过眼前面色潮红的妇人,伸手搭在她怀中孩童的腕脉上——那孩子不过四五岁,小脸憋得通红,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鼻翼翕动着,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栓柱娘,孩子是风寒入肺,肺气不宣才会鼻塞咳嗽。”王宁声音沉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先量个体温,我开剂疏风止咳的方子。”

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药方:枇杷花三钱为君,搭配辛夷花一钱、桔梗一钱半,再辅以少许甘草调和药性。刚把药方递出去,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阿婆被孙媳妇搀扶着走进来,老人佝偻着身子,捂住胸口不停咳嗽,帕子上竟沾着点点暗红。“王大夫,您快看看,阿婆咳了三天了,昨晚还咳出血来。”孙媳妇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

王宁连忙扶李阿婆坐下,指尖按压她的肺俞穴,又仔细观察舌苔:“阿婆是虚劳久嗽,肺络受损,得用枇杷花配伍百合、麦冬,滋阴润肺才能见效。”他转头喊了声“张阳叔”,柜台后立刻站起一个身形微胖的老者,灰白的头发梳得整齐,藏青色马褂上沾着些微烘焙后的药粉。张阳是百草堂的老药师,执掌炮制三十余年,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却能精准拿捏每味药材的火候。

“张阳叔,按方子抓药,枇杷花要上等的,文火烘过的那种。”王宁叮嘱道。张阳应了一声,转身掀开身后的药柜,拉开标着“土冬花”的抽屉,手指在药材中翻拣片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掌柜的,不行啊,枇杷花库存见底了,剩下的都是些带杂质的次等货,药效怕是不够。”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沸水中,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王大夫,没有药可怎么办啊?”“我家娃儿已经咳了两天两夜了!”王宁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心里却泛起愁绪。冬春交替本就是流感高发期,今年的疫情格外凶猛,枇杷花性平味淡,归肺经,正是疏风止咳、通鼻窍的对症药材,如今货源告急,可如何是好?

“我去联系钱多多。”王宁快步走到后堂,拿起桌上的电话。钱多多是往来江浙沪的药材商人,脑袋圆滚滚的,总穿着绸缎马褂,为人精明却还算厚道,手里握着不少优质药材货源。电话接通后,钱多多的声音带着歉意传来:“王掌柜,实在对不住,今年浙西山区的优质枇杷花,被同德堂的孙玉国抢先一步包圆了,我这儿只剩些零散的,不够你周转啊。”

王宁挂了电话,眉头皱得更紧。孙玉国是同德堂的掌柜,为人急功近利,向来把生意看得比医德重,这次肯定是想趁机抬价,甚至垄断货源。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哥,我有办法!”

说话的是王雪,王宁的胞妹。她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肩头,身上穿着靛蓝色的粗布衣裙,裙摆沾着些泥土,显然刚从药圃回来。王雪自幼跟着父亲打理药圃,对草药的生长特性了如指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聪慧。“咱家药圃后面的山坡上,长着一片野生枇杷树,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还有后山深处,去年我还见过大片的枇杷花丛,只要咱们抓紧采摘,应该能凑够药材。”

“野生枇杷花药效虽稍逊于人工栽种的,但应急足够了。”张阳补充道,“不过采摘有讲究,必须趁晨露未干时采收,花瓣上带着露水,才能最大限度保留药性,要是等太阳出来晒过,药效就散了。”

“我去帮忙采摘。”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素色布裙的女子,长发用一根木簪绾起,面容清丽,眼神沉静。她是林婉儿,半年前来到乌镇,隐居在镇子边缘的小院里,平日里很少与人交往,却偶尔会来百草堂请教草药知识,王宁隐约知道她懂些草药辨识与应急处理,像是隐于市井的护道者。

王宁有些意外,随即拱手道谢:“多谢林姑娘仗义相助,山路崎岖,还要劳烦你多费心。”林婉儿微微颔首:“医者仁心,能帮上忙是应当的。我熟悉后山地形,连夜采摘,明日一早就能送回来。”

王雪立刻转身去收拾采药工具,背上粗布背包,里面装着小剪刀、竹篮和辨认药材的图谱。“哥,你放心,我和林姑娘一定把最好的枇杷花采回来。”她眼神坚定,麻花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当晚霞染红乌镇的屋檐时,王雪和林婉儿提着竹篮,踏上了前往后山的小路。山间雾气渐浓,湿冷的空气里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偶尔能看到点点黄白色的花影在夜色中晃动,那便是枇杷花。王宁站在百草堂门口,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既感激又担忧。他知道,这一去不仅要面对崎岖的山路,或许还会遇到未知的危险,但眼下,这是拯救乌镇百姓的唯一希望。

与此同时,同德堂内,孙玉国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听着手下刘二的汇报。刘二身材瘦小,贼眉鼠眼,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掌柜的,您猜得没错,百草堂果然没货了,王宁的妹妹带着个女人,进山采野生枇杷花去了。”

孙玉国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野生枇杷花?哼,也配和我的优质药材比。你去盯着点,要是她们采到了,就给我想办法毁掉,绝不能让百草堂抢了咱们的生意。”刘二连忙应道:“掌柜的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夜色渐深,山间的枇杷花丛中,王雪和林婉儿正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采摘。王雪的手指灵活地捏住花茎,轻轻一剪,黄白色的圆锥花序便落入竹篮中,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晨露(注:此处为山间夜露,与晨露同理可保药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林姑娘,你看这花,花瓣黄白、密被绒毛,气微清香,都是上等的好花。”王雪拿起一朵枇杷花,向林婉儿介绍道。林婉儿点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她隐约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枇杷花·冬暖花繁

第二章:炮制玄机,正邪初交锋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王雪和林婉儿便提着沉甸甸的竹篮回到了百草堂。竹篮里的枇杷花层层叠叠,黄白色的花瓣沾着晶莹的夜露,密被的绒毛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凑近便能闻到一缕清润的香气,正是药效最足的模样。王宁早已在药圃旁等候,见二人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哥,你看,我们采了满满三篮,都是挑着最饱满的花穗摘的!”王雪卸下背包,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难掩兴奋,麻花辫上还沾着几片草叶。林婉儿站在一旁,素色布裙沾了些泥土,额角沁着薄汗,却依旧神色沉静:“后山深处还有一片花丛,若需补充,明日可再去。”

张阳早已支起了炮制的木案,案上摆着筛子、竹匾和文火灶。他戴上粗布手套,拿起一束枇杷花仔细端详,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好药材!露水未干时采收,花形完整、香气纯正,没白费你们连夜奔波。”说着,他将枇杷花倒入筛中,双手握住筛沿轻轻晃动,“第一步先拣杂,要把枯枝、败叶和虫蛀的花穗都筛出去,只留纯净的花萼花瓣。”

王宁和王雪立刻上前帮忙,三人分工协作:张阳负责筛除杂质,王雪用清水快速冲洗花穗,动作轻柔如抚婴儿,生怕力道过重损伤花瓣;王宁则将洗净的枇杷花摊在竹匾上,均匀铺开,“沥干水分是关键,不能暴晒,只能放在通风处阴干,不然药性会随水汽蒸发。”他一边说,一边用木铲轻轻翻动花穗,阳光透过药圃的竹篱,洒在湿漉漉的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待花穗半干时,张阳点燃了文火灶,灶膛里的炭火燃得温和,没有明火。“烘焙是最后一道关,也是最见功夫的。”他将竹匾架在灶上,每隔一盏茶的时间便轻轻翻动一次,“火要文火,烘要慢烘,得做到‘不焦不燥、干而不脆’,这样才能保住枇杷花疏风润肺的药效。”老药师的双手布满老茧,指尖却灵活得很,翻动间带着韵律,马褂上的药粉随着动作簌簌落下,那是三十年炮制生涯留下的印记。

香气渐渐在百草堂弥漫开来,清润的药香中夹杂着炭火的暖意,吸引了不少等候的村民。栓柱娘抱着孩子凑过来,忍不住问道:“张药师,这枇杷花烘完就能直接入药吗?”张阳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还要晾至常温,密封存放,用的时候按需取用。王掌柜的方子再配上这好药,娃儿的咳嗽很快就能好。”

正当众人专注炮制时,同德堂的后院里,孙玉国正对着刘二大发雷霆。“废物!让你盯着她们,怎么还让她们采回这么多药材?”孙玉国猛地拍了下八仙桌,桌上的茶杯都震得作响,绸缎马褂的袖口扫过桌面,带落了几片劣质药材。刘二缩着脖子,贼眉鼠眼地瞟着掌柜:“掌柜的,那后山太偏了,黑灯瞎火的不好下手,而且那个林婉儿,看着弱不禁风,手里却有刀,我实在没敢贸然上前。”

“没胆子的东西!”孙玉国冷哼一声,眼中闪过阴鸷,“不能让百草堂就这么把生意抢了。今晚你带两个人去,把她们晾着的枇杷花给我毁了,要么泼上水,要么直接烧了,总之不能让他们顺利入药!”刘二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好嘞掌柜的,今晚保证办得干净利落!”

夜色再次笼罩乌镇,百草堂的药圃里,竹匾上的枇杷花已烘至八成干,散发着浓郁的药香。王宁安排好值守的伙计,又叮嘱张娜:“夜里风大,记得把竹匾搬进屋檐下,别让露水打湿了。”张娜点点头,温柔地整理着他的长衫:“你放心,我已经交代好了,只是孙玉国那边……”“我让林姑娘多留意着,她身手利落,应该能应付。”王宁握住妻子的手,语气坚定。

三更时分,三条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到百草堂后墙,正是刘二带着两个手下。他们翻过低矮的围墙,直奔药圃,刘二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低声道:“快点,把竹匾都烧了,别惊动了人!”就在他准备点燃花穗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正是守在附近的林婉儿。

“你们好大的胆子!”林婉儿的声音清冷如霜,手中短刀出鞘,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刘二吓了一跳,随即仗着人多势众,恶狠狠地说:“臭丫头,少多管闲事!今天这枇杷花,我们毁定了!”说着,他挥挥手,两个手下便扑了上去。

林婉儿身形灵活,如同林间的狸猫,短刀舞动间,只听“哎哟”两声,两个手下已被划伤手臂,连连后退。刘二见状,从腰间摸出一根木棍,猛地朝林婉儿砸去。林婉儿侧身避开,反手一刀挑飞木棍,脚尖顺势一踢,刘二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沾了一身泥土。“再敢来犯,休怪我不客气!”林婉儿手持短刀,目光凌厉如剑。

刘二又惊又怕,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逃走了。林婉儿检查了竹匾里的枇杷花,幸好只是被碰乱了些许,并未受损。她重新整理好花穗,正准备回屋,却见王宁提着灯笼走来:“林姑娘,没事吧?”“无妨,只是些小毛贼,已经打发走了。”林婉儿收刀入鞘,神色恢复了平静。

次日清晨,烘焙好的枇杷花终于可以入药了。张娜端着一个白瓷碗走来,碗里是琥珀色的膏体,散发着清甜的香气。“我用烘焙后的枇杷花加了蜂蜜和雪梨,熬了些雪梨膏,给孩子们当零食吃,既能止咳,又能开胃。”她笑着将膏体舀进小瓷罐里,分给等候的村民。

栓柱娘舀了一勺喂给孩子,栓柱咂咂嘴,眼睛亮了起来:“娘,甜的!”没过多久,孩子咳嗽的频率便慢了下来,鼻塞也舒缓了些,能顺畅地呼吸了。“有效!真的有效!”栓柱娘激动地喊道,消息很快在村民中传开,大家纷纷围着张娜询问做法,百草堂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

而同德堂内,刘二灰头土脸地汇报了昨夜的惨败。孙玉国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着佛珠:“林婉儿……王宁……你们等着,我绝不会让百草堂好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个更恶毒的念头在心底滋生。此时的百草堂,众人还沉浸在初获成效的喜悦中,尚未察觉,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枇杷花·冬暖花繁

第三章:配伍妙用,食疗辅助

晨光透过百草堂的雕花窗棂,洒在诊桌前的药罐上,氤氲的水汽带着清润的药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王宁刚送走一位患者,转身便见李阿婆的孙媳妇焦急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愁云:“王大夫,您快去看看阿婆,她喝了昨天的药,咳嗽怎么没见好转,反而更重了?”

王宁心中一紧,连忙跟着她赶往李阿婆家中。只见老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嗽时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愈发急促。他上前搭脉,又仔细查看舌苔,眉头微微蹙起:“阿婆是虚劳久嗽,肺阴亏虚得厉害,单用枇杷花单方,力道终究太浅,得配伍滋阴润肺的药材才行。”

回到百草堂,王宁铺开宣纸,提笔重新配伍药方。“张阳叔,取枇杷花三钱为君,搭配百合二钱、麦冬一钱半、玉竹一钱,加水煎服,每日一剂,分两次温饮。”他一边写一边解释,“枇杷花性平,能疏风止咳,百合与麦冬滋阴润燥,玉竹生津养胃,三者搭配,既能治标又能治本。”

张阳点头应下,熟练地从药柜中取出药材,用戥子精准称重。“掌柜的说得对,这配伍就像做人,单打独斗难成大事,相辅相成才能发挥最大效用。”老药师的手指在药材间穿梭,将配伍好的药包递给出诊的伙计,“切记要嘱咐阿婆,服药期间忌食辛辣油腻。”

这边刚处理完李阿婆的病情,又有几位村民抱着孩子赶来,说孩子服用枇杷花方剂后,鼻塞流涕的症状虽有缓解,但仍有发热咳嗽的情况。王宁仔细诊断后发现,这些孩子多是风寒入里化热,单纯的枇杷花已不足以应对。

“风寒咳嗽者,需加生姜三钱、紫苏叶一钱,温散风寒;风热咳嗽者,配桑叶二钱、菊花一钱,清热解表。”王宁迅速调整药方,又特意叮嘱,“儿童脏腑娇嫩,用药剂量要减半,煎药时间也需缩短,避免损伤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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