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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暗潮汹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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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离去,祁明月重新展开信笺。但见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世子已知汝在颍州,慎之。”

她凝视那几字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英国公世子莅临颍州的消息传来,一连数日,学子们的话题都绕不开这位京城来的贵公子,猜测他的来意,议论他的风采。

祁明月却似浑然不觉,依旧每日上课读书,闲暇时与谢安宿探讨学问,仿佛外界纷扰与她无关。只是细心如谢安宿者,能察觉她眉宇间偶尔掠过的一丝凝重。

这日午后,骤雨初歇,空气清新宜人。谢安宿邀祁明月去后园散步,说是雨后的荷塘别有韵味。

二人沿塘边小径缓步而行,但见荷叶上滚着晶莹水珠,荷花经雨洗濯,更显娇艳欲滴。偶有蛙声从草丛中传出,更添几分野趣。

“明月可还记得那日在此联句?”谢安宿忽然问道。

祁明月微微一笑:“自然记得。安宿那句‘碧叶承露净无尘’,甚妙。”

谢安宿眼中含笑:“明月接的‘不争春色不争春’更妙。”他顿了顿,语气转为认真,“这些时日,多谢明月点拨。安宿愚钝,至今方看清些人事。”

祁明月抬眸:“安宿何出此言?”

谢安宿停下脚步,凝视塘中荷叶:“那日接风宴后,我仔细回想了白小姐的言行,又私下查证了些事。”他声音低沉,“明月可知道,世子到来的消息,是白小姐最先在学馆中传开的?”

祁明月神色不变:“哦?”

“她似乎早有准备,连世子与祁家的渊源都打听得一清二楚。”谢安宿眉头微蹙,“我更发现,她与知府衙门的师爷竟是远亲,这次能参加接风宴,也是走了这门路。”

祁明月静静听着,并不插话。

“最可疑的是,那日之后,学馆中关于明月与世子的流言,源头都指向白小姐那几个交好的女学子。”谢安宿语气渐冷,“我原以为她只是性子柔弱,爱耍些小性子,如今看来,竟是处心积虑。”

祁明月轻叹一声:“安宿既然看清,日后远着些便是。”

谢安宿却道:“我已将这些事禀明山长。山长虽未明说,但暗示会妥善处理。”他看向祁明月,眼中带着歉意,“只是委屈明月平白受了这许多冤枉。”

祁明月摇摇头:“世事如此,何必挂怀。”她望向塘中一朵白莲,“你看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外界纷扰,与我何干?”

谢安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但见那朵白莲亭亭玉立,确有不染尘俗之姿。他心中敬佩,却也不无担忧:“只是世子那边……若他真信了那些流言,恐怕对明月不利。”

祁明月唇角微扬:“世子何等人物,岂会轻信流言?”她语气淡然,“况且,我便是我,何须他人评说。”

谢安宿闻言,心中豁然开朗:“明月见识,安宿佩服。”他顿了顿,忽然问,“明日我要去城隍庙市集淘些旧书,明月可愿同往?听说那里有不少孤本残卷。”

祁明月正要答话,忽见一个小厮匆匆跑来:“祁小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京城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谢安宿道:“我陪明月去吧。”

学馆门外,一个身着青灰劲装的男子正等候着。见祁明月出来,他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属下奉世子之命,特来拜见祁小姐。”说着呈上一封书信。

祁明月接过信笺,并不立即拆看,只问:“世子有何吩咐?”

男子道:“世子说,故人重逢,理当一叙。明日午时,世子在水云间设宴,请小姐务必赏光。”他顿了顿,补充道,“世子特意吩咐,只请小姐一人。”

谢安宿闻言蹙眉,正要开口,祁明月却已应下:“回去禀报世子,明月准时赴约。”

男子行礼告退。谢安宿急道:“明月何必答应?世子此举,恐有深意。”

祁明月拆开信笺,但见纸上只有苍劲有力的一行字:“一别经年,卿可安好?”她沉默片刻,轻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

次日午时,祁明月准时来到水云间。这是颍州最有名的酒楼,临水而建,雅致非常。小二引她上了二楼雅间,但见姚修言独自临窗而坐,正望着窗外流水出神。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身来。今日他未着官服,只穿了一身墨色常服,更显身姿挺拔。见祁明月进来,他起身相迎:“多年不见,明月妹妹别来无恙?”

祁明月敛衽为礼:“劳世子挂心,明月一切安好。”

姚修言打量她片刻,唇角微扬:“妹妹这般疏离,倒让为兄伤心了。记得儿时,你还唤我一声修言哥哥。”

祁明月垂眸:“儿时不懂事,世子见谅。”

姚修言也不勉强,示意她入座。桌上已备好几样精致小菜,皆是京城口味。他亲自为她布菜:“尝尝可还合口?我特意从京中带了厨子来。”

祁明月道谢,却不动筷:“世子特意相邀,不知有何指教?”

姚修言把玩着手中酒杯,似笑非笑:“听说妹妹在颍州过得颇为精彩。才名远播,知己相伴,倒是快活。”

祁明月神色不变:“世子说笑了。明月来此只为游学,不敢怠慢。”

“游学?”姚修言轻笑一声,“我原也这般以为。直到听得些有趣传闻……”他目光微凝,“听说妹妹与那位谢公子颇为投缘,常一同出游,吟诗作对,很是风雅。”

祁明月抬眸:“世子何时也爱听这些闲话了?”

姚修言不答,只道:“我还听说,妹妹为避婚约才来的颍州。”他语气转冷,“却不知英国公府何时成了龙潭虎穴,让妹妹宁可远走他乡也不愿嫁?”

雅间内一时寂静,只闻窗外流水潺潺。祁明月沉默良久,方道:“世子误会了。明月来颍州,只因向往此地文风,与婚约无关。”

“是吗?”姚修言凝视她,“那为何我一到颍州,就听得满城风雨?说祁家小姐看不上武将门第,宁可在外抛头露面也不愿履行婚约?”

祁明月手中茶盏微微一颤。她早知流言厉害,却没想到竟传到这个地步。

“世子信这些?”她轻声问。

姚修言忽然笑了:“我若信,今日就不会请你来此了。”他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明月妹妹甘心留在颍州,连京中的婚约都不顾了。”

祁明月也起身:“世子既不信流言,又何必追问?”

姚修言回身看她,目光如炬:“因为三日后,我就要启程回京。临行前,想听妹妹一句实话。”他缓步走近,“这婚约,妹妹究竟是何打算?”

窗外忽然又下起雨来,雨打芭蕉,声声入耳。祁明月望着窗外雨幕,良久方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月不敢自作主张。”

姚修言凝视她片刻,忽然朗声大笑:“好一个‘不敢自作主张’!祁明月啊祁明月,你从小到大,何时真正听过父母之命?”

他笑声忽止,语气转沉:“你八岁那年,因为不喜宫中嬷嬷管教,偷偷爬树躲了一天,惊得全府人仰马翻;十岁那年,因不愿与那些纨绔子弟同席,竟在宴席上装病溜走;十二岁那年……”

“世子!”祁明月打断他,脸颊微红,“这些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姚修言唇角微扬:“我只是想说,我认识的祁明月,从来不是个唯命是从的闺阁小姐。”他目光渐深,“所以,告诉我实话。你避来颍州,可是不愿嫁我?”

雨声渐密,敲打着窗棂。祁明月望着眼前这个儿时玩伴,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英国公世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修言哥哥,”她轻声唤出这个久违的称呼,“儿时你教我骑马射箭,说女子不该困于深闺。如今明月依言出来见世面,怎么反倒不对了?”

姚修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倒是我狭隘了。”他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不逼你。只是……”他语气转冷,“那些暗中作祟之人,我却不能轻饶。”

祁明月蹙眉:“世子此言何意?”

姚修言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张:“这些时日,我可不是白在颍州闲逛。”他将纸张摊在桌上,“散播流言,勾结衙役,甚至买通下人陷害于你……这位白莲儿小姐,倒是好手段。”

祁明月扫过那些证词证据,心中暗惊。她早知道白莲儿不简单,却没想到姚修言在短短数日内就查得如此清楚。

“世子欲如何处置?”她问。

姚修言冷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看向祁明月,“妹妹可要旁观?”

祁明月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虽有过,却罪不至此。”

姚修言凝视她良久,忽然叹道:“明月还是这般心善。”他收起那些证据,“也罢,看在你的面上,我饶她这次。只是……”他语气转冷,“若她再敢生事,休怪我无情。”

雨势渐小,窗外天色微明。姚修言起身:“我该走了。三日后的接风宴,妹妹可要来?”

祁明月迟疑片刻,终是点头:“明月准时赴约。”

姚修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为兄就恭候大驾了。”他行至门口,忽又回身,“对了,代我向谢公子道个歉。那日接风宴上,我故意试探他,实非君子所为。”

祁明月微微一怔:“世子……”

“我看得出来,他是个正直之人。”姚修言语气淡然,“妹妹在颍州有这般知己,我很欣慰。”

说罢,他转身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祁明月独坐雅间,望着窗外雨后天晴,心中五味杂陈。

知书悄悄进来:“小姐,世子走了?”

祁明月颔首,轻声道:“准备一下,三日后赴宴。”

“小姐真要去?”知书忧心忡忡,“万一又生什么事端……”

祁明月望向窗外,唇角微扬:“该来的,总会来的。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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