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绝境抉择?风漓雪的悲怆醒悟（2/2）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湮川的动作突然僵住，杀戮之矛停在千古熠尘身前不到半寸。

他缓缓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眼中猩红的光芒如潮水般褪去，露出片刻的清明。

“这...是...”

沙哑的声音让风漓雪浑身剧震。

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化为恶魔的湮川，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击——杀戮之矛猛地向后刺去！

“小心！“千古熠尘的警告刚出口，漆黑的矛尖已经没入风漓雪肺腑。

两人保持着被彼此贯穿的姿势，缓缓跪倒在地。鲜血在地面上蜿蜒成河……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血魔三圣的冷笑凝固在脸上，圣剑宗弟子手中的武魂“当啷“落地，就连盘旋在半空中的云舒也呆愣当场……

风漓雪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湮川的脸庞。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熟悉的温柔——

“这样...也好...”

她的手指无力垂下，与湮川一同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

金铭的悲吼划破长空，惊起漫天飞鸟。

……

“结...束了？”

风漓雪的意识在黑暗中浮沉，她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耳边隐约传来弟子们撕心裂肺的呼喊。

“夫人！宗主夫人！”

温热的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几名圣剑宗弟子手忙脚乱地为她止血。

可她知道，杀戮之矛贯穿肺腑，已是回天乏术......

而另一边，湮川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竟然恢复了一丝神志！

他重新睁眼看向周围，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骤停。

只见周围一片尸山血海，千古熠尘，金铭，云舒皆倒地不起，远处还有风杨，风嵘，王翌、秦楚越等人皆是身受重伤。

和他回眸一看，自己的未婚妻风漓雪，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望向自己的双手，看到沾血的杀戮之矛，他不可思议的扔掉了手中的长矛。

“是我杀了他，是我吗？”

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脑袋一阵恍惚。

随后看向身后，在远处观望的种邪魂师们？又看向那些黑虎宗与圣剑宗倒地的弟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伸手想要最后再抱一下风漓雪。

可惜，圣剑宗的两名弟子将风漓雪护在身后，手持风剑，警惕的看向他。

这一刻，湮川终于明白——自己罪孽深重，已经难以挽回！

他内心瞬间崩溃了，自己无意识的杀了自己的爱妻，屠戮了自己的宗门，伤害了自己的同伴，亲手毁灭了自己珍视的一切！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云霄，湮川跪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向地面，直到指骨碎裂、血肉模糊。

每一次咳嗽都喷出大股黑血，可肉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他颤抖着扒开衣襟，露出左胸那个被风剑贯穿的伤口，突然发出一声惨笑：

“错了...全都错了......“

在他继承了龙太子的传承之时，龙心便长在了他身体的中央而非左侧，也就是说。他左侧贯穿胸膛的伤并不致命。

“如果我早告诉你...如果我早告诉你......”

湮川死死抓着头发，悔恨的泪水混着鲜血滴落。

他多希望此刻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眼前的这个姑娘......

如今，两个爱人双双离逝，他却一人苟活，他更加疯狂的嘶吼着，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