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集:京城分行的“差异化”之路(1/2)
锦绣开新:陈记京城分行开业记
暮春的京城,正阳门外车水马龙,绸缎庄鳞次栉比。“瑞福祥”的鎏金招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伙计们站在门口高声迎客,不时有穿绫罗绸缎的夫人小姐驻足挑选;斜对门的“同顺和”更显气派,门庭处挂着三匹丈长的云锦,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就在这片老字号云集的街上,一间新铺子正紧锣密鼓地布置着,朱红门楣上,“陈记绸缎”四个烫金大字刚由工匠描完最后一笔,透着股初生牛犊的锐气。
陈承业站在铺子二楼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人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父亲陈远送他来京城时给的,说是当年走西域镖时得的物件,能安神。他身后,王福正捧着一本账册皱眉:“少东家,咱们这铺子选址虽好,可左右都是几十年的老商号,人家家底厚、客源稳,咱们主打西域货,京城人能认吗?”
陈承业转过身,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几张图纸上,那是他和柳如氏反复修改的“西域风情套餐”设计稿。“王叔,您忘了咱们在庙会的摊位了?”他笑着拿起一张披肩图纸,上面用淡墨勾着波斯织锦的缠枝莲纹样,边角处却添了中原常见的海棠刺绣,“当时那些夫人小姐围着问,不就是因为没见过这样的新鲜样式?老商号守着传统绸缎做了一辈子,这是他们的根,也是他们的束缚。咱们要做的,不是跟他们比谁的云锦更亮、谁的蜀锦更软,是要给京城人换个新念想。”
王福仍是半信半疑,却也不再多言——自上次庙会摊位一战,他对这位少东家已多了几分信服。彼时陈承业力排众议,放弃在庙会卖寻常绸缎,转而摆上波斯织锦做的方巾、绣着葡萄纹的香囊,还让伙计现场演示如何将织锦披肩搭配中原衣裙,首日销售额就比预期翻了三倍,连顺天府尹的夫人都特意派人来订了两条。
离开业还有三日,铺子里的伙计们忙着挂货、擦柜,柳如氏带着两个从老家来的绣娘正在后院赶制样品。陈承业走过去时,见柳如氏正拿着一根银线,在一块宝蓝色波斯织锦上绣着细巧的缠枝纹。“如姨,您这手艺,怕是京城的绣娘都要比不上了。”他笑着说。
柳如氏抬头,鬓边的碎发沾了点丝线,她随手拂去:“少东家取笑了。不过这波斯织锦的线比咱们中原的粗,绣的时候得把针脚放疏些,不然就显笨了。”她拿起绣好的一小块料子递给陈承业,“你看,这样织锦的纹样露在外头,刺绣只做点缀,既不抢风头,又添了几分雅致,正合京城小姐们的心意。”
陈承业接过料子,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心里更定了几分。他此次特意从江南请了两位有名的绣娘,一位擅长苏绣,一位精通湘绣,还托人打听了京城最有名的绣娘苏阿婆——据说苏阿婆曾给宫里的娘娘绣过披风,只是近年年岁大了,早已不再接活。陈承业亲自登门拜访了三次,前两次都被管家挡在门外,第三次恰逢苏阿婆在院里晒绣线,他才得以见到这位老绣娘。
“老夫人,晚辈陈承业,想请您去‘陈记’坐店,不用您动手绣活,只盼您能给客人讲讲刺绣的门道。”陈承业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咱们铺子里的货,是波斯织锦配中原刺绣,您见多识广,定能看出其中的巧思。”
苏阿婆眯着眼睛打量他,又看了看他递来的样品,良久才开口:“年轻人,我这辈子见多了想在京城做绸缎生意的,大多是跟风凑热闹,你倒有些不一样。这织锦的纹样是西域的,刺绣的手法却是咱们江南的,不土不洋,刚刚好。”她顿了顿,又道,“我也闷得慌,就去你那铺子坐坐,权当解闷。”
开业前一日,陈承业让伙计们在铺子门口搭了个小小的绣棚,又挂出告示:开业前三日,苏阿婆与江南绣娘现场演示刺绣,凡购买“西域风情套餐”者,可免费在香囊上绣名字缩写。消息传出去,附近的商户都来看热闹,连“瑞福祥”的掌柜都派人来探听消息,想知道这新来的“陈记”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开业当天,天刚亮,铺子门口就围了不少人。陈承业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衫,站在门口迎客,王福带着伙计们忙前忙后,柳如氏则陪着苏阿婆坐在绣棚里。辰时一到,鞭炮声响彻街头,陈承业上前揭开铺门的红布,只见铺子里的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西域风情”物件:宝蓝色的波斯织锦披肩,边角绣着浅粉色的海棠;鹅黄色的织锦香囊,坠着苏绣的葡萄串;还有淡紫色的织锦手帕,上面用湘绣绣着小小的蝴蝶,每一件都透着精致与新鲜。
第一个进店的是位穿月白色衣裙的小姐,身后跟着个丫鬟。她径直走到披肩货架前,拿起一条孔雀蓝的披肩,指尖划过上面的刺绣:“这披肩的纹样倒别致,是西域来的吗?”
“小姐好眼光。”陈承业上前,笑着解释,“这面料是波斯的织锦,上面的刺绣是咱们江南的苏绣,把西域的大气和中原的细腻凑在了一起。您要是喜欢,苏阿婆就在外面的绣棚里,能帮您在披肩上绣上您喜欢的纹样。”
小姐眼睛一亮,跟着陈承业走到绣棚前。苏阿婆正拿着针线在一块织锦上绣着,见小姐过来,便停下手中的活:“姑娘想绣点什么?花鸟还是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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