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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仁师临治摩古城,忠将意寒死守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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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三日之后,晨光熹微,北梁府城外旌旗猎猎,人马整肃,战鼓震天。

杜莫依旧穿着天蓝色战袍,银色鱼鳞甲熠熠生辉。

大军缓缓向南开拔,此去一路经过北苑村、北苑府和乐居州。

杜莫率领的大军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因为沿途的城镇早已闻风归降,或在城头悬挂白旗示诚。

百姓们纷纷站在道路两旁,焚香燃竹,迎接蒙特王师南下。

沈良的队伍在大军之后,他带着部分流民和工匠、辎重队伍,为沿途经过的村落修缮房屋、开挖水渠,分发粮食,安置流民,使得所过之处皆显王师仁德。

杜莫大军行进至摩古城下,但见摩古城城门破烂不堪,城墙斑驳,箭痕累累,昔日繁华的街市如今一片萧条。

城门被乱石和断木封死,隐约可见城头上有几名衣衫褴褛的守军探头张望,见大军压境,慌忙敲响警锣。

杜莫勒马于城下,目光冷峻扫过残破城门。

片刻,他抬手指向城楼,高声下令:“传我军令,命城中守将出降,天军自当厚待,若顽抗不降,破城之日,军法从事。”

话音未落,一名身披破旧战袍的将领踉跄着从城门缝隙中走出,面带惶恐与疲惫。

他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天军可算是来了……小人韩岩,不想摩古城再遭战火涂炭,因而带着部分士卒封死城门,不想辜负天军威名,只求天军入城,救救城中百姓。”

杜莫翻身下马,伸手扶起韩岩,“大王早有训示,体恤万民,我等既是王师,岂会坐视不理?”

说罢,他转头下令:“开城门,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随着军士与韩岩带来的残兵合力清理障碍,城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霉味从城内飘出,混合着炊烟与潮湿的泥土气息。

杜莫率先步入城中,只见街道两旁的屋舍多已坍塌,行人稀少,偶有老弱妇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眼中满是惊惧与期待。

他随即登上玄武关眺望层层山峦上的各个殿宇,只见那些殿宇建筑群中依旧冒着青烟,显然仍有流民和乱军各自占据一方,连接的云桥大多数都被拆毁,残垣断壁间,隐约可见昔日辉煌的轮廓。

杜莫凝眸远望,心中思忖:此地虽残破,然地势险要,若能重整军备,修缮城防,必能成为南下路上的重要据点。

副将左丘成一则迅速组织士兵先行进入了丰宁殿建筑群及侧殿,偶有零星抵抗,皆被迅速平定。

他派人清理殿宇内外的残骸,同时派出斥候四出,探查城内残余势力的踪迹,并命工匠临时修复通往乾宁殿的云桥,用绳索和木板搭出简易通道。

待斥候回报城内大致情形后,杜莫当即下令派兵分驻各处废殿,肃清残敌,同时设法疏通城内水道,清理街道,以安定民心。

等沈良率后军抵达时,城中局势已然稳住,流民陆续从废墟中走出,聚集在丰宁殿前,等候分发粮食与安置。

次日,去往摩古城最高的栾云殿的道路已然清理完毕,沈良和杜莫登上栾云殿前的石阶。

只见殿门半掩,殿门前横七竖八躺着几具近卫军尸体,衣甲被扒光,鲜血早已干涸,散发出浓重的腥臭。

沈良皱眉刚要迈步而入,左丘成一立马拦住道:“丞相且慢,殿内更是尸体遍布,惨不忍睹,魏...魏王...赵武宣及众臣家眷尸身皆倒卧于殿内深处,衣衫裸露……面容惨白,似被剥尽尊严。”

沈良神色一滞,却也未停止脚步,踏入殿内,腐朽与血腥扑面而来,尘埃在斜射的光柱中翻腾,仿佛凝固了时间。

杜莫命令手下将门窗全部打开,驱散殿内经年累月的阴晦之气。

沈良缓步穿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殿内深处的龙座之上,只见那宝座已被推翻,金漆剥落,满地碎片与血迹交织。

他低声叹息,转身对杜莫说道:“魏王虽有错,毕竟…曾为一城之主,也是宗图皇室血脉,不可令其遗体曝于荒殿。”

言罢,命人取来净布与香料,亲自为魏王整理遗容,又令将士们收殓其余尸身,予以厚葬。

沈良此举,令在场将士无不动容,也让蒙特国仁义之名传遍城中每个角落,甚至传到了宗图各城主耳中。

且不说沈良与杜莫在摩古城修缮城防、安抚百姓,流民渐聚,民心初定。

且说蒙特国占领摩古城后,声威大震,宗图国其余城池皆为之震动。

韩城韩王赵森牧年岁已高,加之听闻其子魏王死状凄惨,悲痛欲绝,竟卧床不起。

城中众臣惶惶,诸势力各怀心思,明争暗斗,局势岌岌可危。

京北路节度使南宫飞鸿眼见韩城局势,也是忧心忡忡。

他骑着自己的青灰骢率领手下亲兵赶往韩城,欲面见韩王赵森牧,劝其早定储君之位,以防生变。

南宫飞鸿抵达韩城,正值秋风萧瑟,黄叶纷飞。

但到的宫门前只见禁军林立,宫门紧闭,南宫飞鸿心中一沉,预感此行恐生波折,遂下马整理衣冠,上前向殿头高品官员拱手。

但那官员却冷眼相待,只淡淡说道:“韩王病重,已不理事,暂不见外臣。”

南宫飞鸿听言,面色微变,却仍拱手低声恳求:“某受命于危难,千里而来,只为一见韩王,陈明利害,还请通传。”

那官员却不应声,转身入内,久久未出。

南宫飞鸿立于宫门前,风卷落叶掠过足前,心中愈发沉重。

半晌,门内走出一名内侍,低声道:“长公主有令,外臣不得入宫,南宫节度使请回吧。”

南宫飞鸿闻言,气愤不已,“嗣王如今何处?”

那名内侍迟疑片刻,低声道:“小的不知。”

南宫飞鸿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盯着那名内侍,沉声道:“韩城危矣,内忧外患交织,嗣王乃国之未来,岂能在此等时刻杳无音讯?”

内侍低头不语,似有难言之隐。

南宫飞鸿见状,心中已有猜测,他转身便直奔城东转运使司晁颌的府邸。

南宫飞鸿快步而行,心中已有不祥预感。

转运使司晁颌乃韩王心腹老臣,素与魏王亲厚,若论局势,必有所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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