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刀门:藤下新芽,烟火绵长(1/2)
江南的暖春漫过断刀门时,长生藤已爬满了整个院墙,白色的花瓣缀在绿叶间,风一吹,就飘得满院都是香。青禾提着个竹篮站在门口,里面装着从西域带回来的星砂籽——她寻了石禾半年,最后在落星崖底的藤脉旁找到他,如今跟着一起回来,眉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清亮。
“青禾姐姐!”波儿最先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块刚打磨好的木牌,上面刻着小小的藤纹,“你看,我跟老王师傅学了木雕,这个给你当礼物。”他的眼神干净透亮,再没了往日的偏执,手臂上的黑纹早已被长生藤的金光驱散,只剩练刀时留下的薄茧。
青禾接过木牌,指尖轻轻摩挲着纹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进步不小嘛,比上次给我雕的糖糕模子好看多了。”院子里的人都笑了——阿木坐在石凳上擦着刀,阿力正给新做的机关灯缠星砂线,苏婉儿和阿依古丽则在廊下晒草药,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暖得像层薄纱。
石禾从屋里走出来时,手里抱着个襁褓,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珍宝。襁褓里的婴儿闭着眼,小拳头攥着片长生藤花瓣,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家来看看,叫小石头怎么样?”石禾的声音里满是温柔,眼底的光比断刀的藤脉还要亮——这是他和苏婉儿的孩子,是断刀门迎来的第一个新生命。
阿依古丽立刻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石头的脸蛋:“这眉眼,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以后肯定也是个好刀手。”苏婉儿站在石禾身边,轻轻拨了拨孩子的襁褓,上面绣着缠枝藤纹,是她和青禾一起缝了半个月的。
青禾看着襁褓里的小石头,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心里突然暖得发颤。她想起当初弃门而去时的决绝,想起寻石禾时的担忧,想起波儿醒悟时的懊悔——那些艰难的日子,终究在情谊与信念里,开出了最温柔的花。
波儿也凑到襁褓边,学着石禾的样子放轻了呼吸:“小石头,等你长大了,我教你练刀,阿力哥教你做机关,青禾姐姐教你识草药,好不好?”他的声音软下来,像极了当年刚入断刀门时的模样,只是多了份历经风雨后的沉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断刀门的烟火气越来越浓。清晨,石禾会抱着小石头在院里晒太阳,教他认长生藤的纹路;波儿跟着阿木练刀,偶尔会带着小石头坐在旁边看,手里还拿着个小木刀,比划着教孩子最简单的招式;青禾和苏婉儿、阿依古丽一起,把草药和星砂混在一起,做成能安神的香包,挂在小石头的摇篮边。
有次镇上的孩子来断刀门玩,小石头被吵醒了,却没哭,反而伸手去抓波儿手里的小木刀。波儿笑着把木刀递过去,小石头攥着刀把,竟像模像样地挥了挥。石禾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四百年前刀客留下的残卷——上面写着“护生之力,代代相传”,原来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傍晚时分,断刀门的烤饼炉又飘起了香味。老王师傅烤了个最大的藤纹饼,上面还印着个小小的“石”字,分给每个人一块。小石头被苏婉儿抱在怀里,小嘴巴沾着饼屑,引得大家都笑了。
青禾咬了口烤饼,抬头看向院墙上的长生藤——夕阳落在花瓣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撒了层碎星。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波儿,他正帮阿力收拾机关零件,侧脸在夕阳里显得格外认真。青禾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牌,递给波儿:“这个,给你。”
木牌上刻着两株缠在一起的长生藤,旁边还有两个小小的字:“同行”。波儿接过木牌,脸颊瞬间红了,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以后我们一起,护着小石头,护着断刀门,护着这小镇。”
石禾看着眼前的一切,轻轻摸了摸小石头的头。他想起当年在西域沙漠里的奔波,想起在西湖底封印虚灵族的艰险,想起被推下落星崖时的绝望——那些过往的风雨,终究都成了滋养断刀门的养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宇宙藤脉的力量,而是这样的日子:有兄弟在侧,有爱人相伴,有新生命在怀里,有烟火气在身边。
晚风拂过院墙,长生藤的花瓣落在小石头的襁褓上,落在每个人的肩头。断刀挂在廊下,刀鞘上的藤纹与星光呼应,发出淡淡的暖光。没人再提过往的阴谋与伤痛,也没人再执着于所谓的长生——大家都知道,最好的时光,就是此刻:藤下有新芽,身边有亲人,人间有烟火,而这份情谊与信念,会像长生藤一样,在断刀门的岁月里,代代相传,永不枯萎。
断刀门:藤影错付,心灯难明
江南的蝉鸣催熟了院角的枇杷,断刀门的练功场总飘着两抹身影——波儿握着轻钢刀,一招一式复刻着石禾的“护生刀法”,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目光却总不自觉飘向廊下的青禾。
青禾正给石禾研磨墨锭,石禾坐在案前写“护生诀”,笔尖落下时,她会轻声提醒“师父,墨浓了些”,递过干净的布巾时,眼底的光比案上的烛火还要亮。波儿收刀的动作顿了顿,喉结滚了滚——这半年来,他跟着石禾练刀到深夜,把阿力的机关术、阿依古丽的草药知识都摸得通透,连老王都说“波儿快赶上当年的石禾了”,可青禾的目光,始终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波儿,刀法里的‘藤缠守势’还要再柔些,护生不是硬抗,是顺势化解。”石禾放下笔,起身示范,轻钢刀在他手中像有了生命,藤状刀影裹着暖意,却不伤人分毫。波儿连忙跟上,可心思早飘到了青禾身上——刚才青禾给石禾递水时,指尖不小心碰到石禾的手,她耳尖红了的模样,像根细刺扎进他心里。
当晚,断刀门的人围在烤饼炉旁吃枇杷,青禾剥了颗最甜的,递到石禾面前:“师父,你最近教小石头认藤纹累着了,补补气血。”苏婉儿笑着打趣:“青禾啊,你对师父比我这个做妻子的还上心。”青禾却没笑,反而认真地看着石禾,声音轻却清晰:“师父,等小石头再大些,我想嫁给你。”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满院的人都愣住了。波儿手里的枇杷“啪嗒”掉在地上,果肉摔得稀烂,他看着青禾眼底毫不掩饰的心意,心脏像被藤条紧紧勒住——他以为只要变得像石禾一样强,就能接住青禾的目光,可原来从始至终,他连站在她心里的资格都没有。
石禾也愣了愣,随即温和地摇了摇头:“青禾,你是断刀门的孩子,我把你当亲妹妹看。我已有婉儿,心里再装不下旁人。”苏婉儿握着石禾的手,笑着对青禾说:“傻姑娘,你值得更好的人,别把心思放在师父身上。”
青禾眼里的光暗了暗,却没放弃:“我知道师父有师娘,可我愿意留在断刀门,帮你护着小石头,护着这小镇。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她说完,转头时正好对上波儿的目光,只淡淡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后厨——那眼神里没有波澜,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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