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2)
第42章
温迎夏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杜淮商看了他一眼,直接伸出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疼痛让温迎夏当即回过神来,一声痛呼还没出口,已然被周遭人那句“见过先生”给淹没。
好在他也不傻,听到这声音后一咬下唇,硬生生把痛呼给憋了回去,只是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
讲台上,温辞春面对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与他们恭敬的态度,并没有因此欢喜,或是欣慰,又或是其他情绪。他只是云淡风轻一颌首,道:“都坐下吧。”
“谢过先生。”
众人齐声言谢,随后依言落座。
温辞春视线扫过台下弟子,当视线落在后排的温迎夏等人时,俊眉微挑。
被他看着的温迎夏:“……”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温迎夏在心里疯狂念着这句话,可表现上,他还得保持镇定,甚至不能低头。毕竟,他虽然催眠了自己,但他没催眠温辞春啊!
唉,这也是另类的自欺欺人吧。
好在温辞春也只是看了温迎夏一眼,视线便略过,再看他身边的杜淮商,然后是——
杜淮商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年岁并不大的孩童,穿着弟子们都有的蓝白衣袍,长发用发带扎好,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初见时,会让人觉得有点像女孩子。可他神情中的沉静,让人容易忽略他的外貌,而是关注他的精气神。
人看起来还是挺精神的,可是……
温辞春皱了下眉,他怎么觉得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见温辞春一直看着他们这边,杜淮商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他压低了声音,道:“执事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啊。”
任平生没理他,只是隔着一排排的人,平静的与最前方的温辞春对视。
看到这一幕的杜淮商:“……”
……等等等等,他先前还问过任平生待在这儿不会被授课的执事看到吧?现在就看到任平生与授课的执事对视。
所以,你们俩这是在干吗?眼力比拼吗?还是说修炼了一门“斗眼术”?
杜淮商愣愣地想着,就在他以为温辞春会下来找任平生时,温辞春却做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举动:温辞春收回了打量着任平生的目光,将腋下夹着的《玄元杂集》拿出来。
见他动作,台下所有人连忙打开自己的《玄元杂集》。
这时候,温辞春才开口道:“昨日我们说到玄元真人对于《南华经》的思考,今日我们继续……”
他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杜淮商:“……”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杜淮商该庆幸,因为那个敢与执事对视且面不改色的人就坐在他身边。如果真如他所想,温辞春下来见任平生,那坐在他身边的杜淮商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到时候只想着低调的杜淮商只怕再难低调了。
“书该翻页了。”耳旁忽然传来任平生的声音,将杜淮商自怔愣中唤醒。
他回过神,连忙把《玄元杂集》翻到描写《南华经》的那段。
杜淮商能感觉到,任平生正看着他面前的书。
他忍了忍,还是有些忍不住,只好压低了声音:“你和执事……刚刚是个什么情况?”
耳旁传来任平生淡然的声音:“你说我们对视?”
杜淮商嗯了一声。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对我的出现有点疑惑。虽然疑惑,却看得出我不是来捣乱的。就让我在这儿待着了。”任平生的解释十分轻描淡写,但杜淮商却很震惊。
“……所以你们就靠眼神交流交流出了这么多信息?”杜淮商震惊地说。
“差不多吧。”任平生又看了眼前方,他声音也压低了些:“听课吧,不然会被注意到。”
杜淮商一愣,赶忙收敛心神:他还记得自己是来求学的,再经任平生这么一提醒,自然得专注起来。
杜淮商虽然年岁不大,但心思纯净,再加上放下了与杨昭应的纠葛后。再无其他杂念,学习时,他跟着温辞春的思路走,基本上温辞春说了什么,他便听了什么。听完这些,便将之记在脑海中。
还不算难呀……杜淮商如此想着时,右手正托着脸颊。
难道是因为这是入门基础,所以不算太难?
杜淮商突然想起了“大考”。
在太玄派这段时间,他也知道刚入门的弟子“大考”是什么。
刚入门,自然是好生学习并理解《太玄经》极其相关内容,再就是修习《太玄经》。
也幸亏太玄派规定了两年修习《太玄经》到第三重,这要是一年,又要学习又要练功,不会要他小命么?
杜淮商如此想着时,视线无意看向身边的温迎夏。在看清他在干嘛后,不由一愣。
温迎夏在干吗?他正提笔在一张纸上奋笔疾书,要是在远处看,定然会以为他是在记温辞春所说的内容。可杜淮商和他靠的这么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在纸张画的是……
八卦?!
再看温迎夏,他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以往带着笑容的脸上也充满着凝重。看模样,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杜淮商看了眼温辞春,温辞春正背对着他们,念着书本上的内容。
为了不被前面的弟子注意到,杜淮商拿来桌上的纸与笔,蘸了蘸墨,再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折好,再放在温迎夏的面前。
此时的温迎夏,正对着面前的卦象,一脸凝重。
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可以说是温家的卜卦奇才。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温迎夏用毛笔的笔杆戳了戳自己的额头,他总觉得自己算错了,才会算出这种结果。可现实却告诉他,从起卦到现在,他没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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