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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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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先还以为自己闻错了,便下意识动了动鼻尖,可这凉爽的夜风中,的确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香味从哪里来的?而且,他还觉得这桂花香里,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酒?杜淮商下意识低头,就见白日里他与任平生坐过的地方,此时正摆着一张桌,坐着一个人。月色下,杜淮商清楚地看着那人正在自斟自饮。

这么晚了,他也睡不着么?

如此想着时,杜淮商索性转过身,蹑手蹑脚地走过正休息着人的几个房间,来到二楼楼梯处,小心翼翼地下去,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

他走到那人的身后,刚准备开口时,就听见那人笑道:“傻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瞎逛?”

“可是爹,你不也没睡觉么?”一见对方已注意到了自己,杜淮商索性也不轻手轻脚了,直接走到桌前,看了看四周。

杜清远道:“别看了,就一张椅子,没准备你的。”

“谁说没我的。”杜淮商转过身,直接把他和任平生白日里坐过的那条长板凳给搬过来,放在桌前,然后坐下来。

见此,杜清远一阵哑然后,摇首失笑:“好小子,脑袋真灵活。”

“好说好说,毕竟是爹的儿子嘛。”杜淮商笑容满面。

“你啊……”一句感叹,杜清远也不再说什么,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这才继续道:“你还没说,怎么没睡觉呢。”

“我倒是想睡啊,可哪里想得到这天气居然这么热,我被热醒了。”杜淮商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隐秋山上可比这里凉快多了。”说到这里,他又看向自家亲爹:“爹,你也没说你为什么不睡啊,难不成与我一样,被热醒了?”

“为父睡不着,不是因为热,只是单纯睡不着罢了。”说着这句话时,杜清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杜淮商看着杜清远那“感情深,一口闷”的架势,眨巴了下眼睛:“……爹,你是因为娘亲不在这里,所以才这么放肆地喝酒吗?”

可能“娘亲”两个字杀伤力太大,杜清远刚准备倒酒的架势顿时一僵。他看向杜淮商,就见杜淮商露出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笑容。

杜清远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混小子,不许和你娘告状。”

“我哪儿敢啊。”杜淮商笑嘻嘻地说:“我这明明是关心爹的身体嘛。”

见杜清远欲言,杜淮商直接转移了话题:“喝了这么多酒,爹还睡不着,那就证明酒没用。要不然,我陪爹聊聊天吧,说不定聊一会儿,就困了呢?”

杜清远睡不着,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所以睡不着。可当他看见了儿子清亮的双眸时,原本沉甸甸的心中,忽而轻松不少。最终,杜清远对着儿子微微一笑:“好啊,那就聊天吧。”

杜淮商问:“爹,你来隐秋山这边看我,娘知道吗?”

“你娘当然知道,她本来还叫我带一盒子竹松糕过来。只是我走水路,不太好带,就只能放弃了。”

“竹、竹松糕?”明明是一个该让人垂涎欲滴的词语,可看着杜清远,听着竹松糕,杜淮商的脑海中,竟蹦出那个让他许久都没能忘记的“噩梦”。

啊啊啊,怎么又想起这件破事了!

“阿商?怎么了?”杜清远见杜淮商脸色不对,还以为他是没吃到竹松糕不高兴:“是想吃竹松糕了?要真想吃了,等为父回去,看看能不能安排人过来。”

“别!可千万别!”一听这话,杜淮商立刻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看向杜清远,苦笑道:“我又不是皇亲国戚,吃个糕点还要安排人从千里以外过来。”

“那你刚刚的脸色……”杜清远疑惑地问道。

听闻此言,杜淮商轻咳一声:“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可能是看见杜淮商能依靠自己,杜清远的眼中,明显多了一丝欣慰,他点点头,又道:“说起来,你来隐秋山三个月,还没给家里送过一封信,为父也不晓得你在隐秋山过得如何。要不,你给为父说说你在隐秋山的日子?”

“隐秋山的日子啊……”杜淮商突然想起那封被他压在枕头底下的信,他本来是想通过杜云轩这里将信送到青州去,哪里想得到信还没送出,就见到了杜清远。

有句话叫游子在外,报喜不报忧。所以杜淮商在信里,也没向爹娘提起自己在太玄派里曾遭受过排挤。如今到了杜清远的面前……他还是不想说。

他不想让爹娘太过担心。

所以,杜淮商对着杜清远露齿一笑:“我啊,在隐秋山上遇到了不少人,也结识了好几个朋友。有一个朋友叫温迎夏,他与我一般年纪,人长得极其漂亮,也很聪颖,他擅长卜卦……”

杜清远就静静地听着,听着自家儿子从一个人名说到另一个人名,听着他对那些好朋友衷心地敬佩。这种不妒不燥的性格,还真有点像他的娘亲……

直至杜清远听见了那个人名:任平生。

清远知道任平生,这小男孩便是与他儿子一并下山的同门,如今正睡在二楼的客房里。

杜清远觉得,这个叫任平生的小男孩,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从他在玉器行对杜清远的态度,一直到他坐下用饭时,他都有着十足的警惕。让在旁看着的杜清远都觉得,他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只猛兽,下一刻就要吞噬任平生这只小兽了。

可任平生真是小兽吗?从自家儿子的口中,杜清远听见的只有夸赞,什么衣食住行都能自己操办啦,什么写的一手好字啦,什么上山两年就修习《太玄经》到四层啦……

正想着要不要给自己偷偷倒杯酒的杜清远突然一顿,上山两年?会这么巧吗?

他的眼前,浮现了任平生的面孔。

杜淮商还在那儿说,这要是换个脸皮薄的人,被杜淮商这么喋喋不休的夸赞,估摸着会脸红跑掉。

“阿商。”杜清远看向自家儿子。

杜淮商停下喋喋不休,眨巴下眼睛:“爹?”

“你说……你与你这位任师兄,目前住在一个院子里?”

听见这话,杜淮商老老实实地点头:“对啊,怎么了?”

“既然衣食住行都是在一起,那你这位任师兄,有没有一枚刻着桃花的青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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