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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皓月当空。
位于隐秋山某处的悬崖之上,站着四个年轻人。
这群年轻人,或是温文尔雅,或是沉稳可靠,或者美如春花,或是清俊潇洒。但无论样貌如何,他们所散发的气质都给人一种中流砥柱的可靠感觉。
坐下来的温迎夏扭了扭腰,也幸亏最近天气不算冷,这么席地而坐才不会觉得冰人。坐好后,他擡起头看向面前,只见任平生、杜淮商和周冲,也分别在悬崖之上择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视线自将剑器放在膝盖上的杜淮商身上挪开,温迎夏视线擡高,看向天际那轮皓月,感受着崖上时不时吹来的徐徐清风,不由悠悠感叹:“看见如此皎洁的月色,我真想吟诗一首。”
温迎夏本来是开玩笑似的随口一说,却不想有人接上他的话。
“比如,‘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说出这话的是任平生,他此刻正含笑注视着面前的温迎夏。
就见温迎夏一呆,然后使劲点头:“不愧是任师兄,真是深知我心!”
杜淮商看了一眼身边的任平生,又看了一眼温迎夏,无奈地说:“别来什么明月几时有了,我们坐下来是来讨论问题,不是来吟诗作对的。”
温迎夏都还没说什么,任平生否决了杜淮商的话:“我说杜师弟,你也太严肃了吧?大家难得相聚,想吟诗作对便吟诗作对,想讨论问题便讨论问题。这么严肃,不晓得还以为我们正在祭祖呢。”
杜淮商一听这话,不由一怔:他被说太过严肃了?还是……被任师兄说的?
杜淮商再看身边之人,却见对方唇边带着一抹轻松惬意的微笑。
看到这一幕,杜淮商忽然觉得……任师兄似乎变了不少。
温迎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看向杜淮商,恰见杜淮商看来,两人视线一相对,便知彼此都在惊讶。
不过,温迎夏还是记得接上任平生的话:“不急不急,要吟诗作对,过会儿再说,我们先讨论问题吧。”
任平生似是未曾察觉到杜淮商与温迎夏一瞬间的眼神对视,他轻轻颌首:“那么,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
话题终于扯回来了,不过这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温迎夏看了看杜淮商与周冲,见他们俩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他只好轻咳一声:“那我先问吧。”
“你说。”
温迎夏看着坐在面前的任平生,眨了眨眼:“任师兄,这段时间在摇光院以及开阳院神出鬼没的白发蓝衣身影,就是你对吧?”
“是我。”任平生回答的毫不犹豫。
见他这毫不犹豫的模样,温迎夏又问:“那……你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不只是温迎夏,连杜淮商与周冲都看向席地而坐的任平生。
对啊,师兄你这在摇光院里待了几天又去开阳院里待了两天,到底是要做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任平生却是一副并不惊讶他们会有此问的模样,他略一思忖,然后说:“巡视结界,不,应该说,检查结界。”
检查结界?!
听到这个回答时,在场之人都是一愣。
任平生可能是以为杜淮商三人不清楚这两院与结界有什么关系,便耐心为他们解答:“你们大概不知道,隐秋山上有一个保护整个隐秋山的大型结界。而这些结界的界点,便位于七星院内。因此,我才会从摇光院来到开阳院,就是为了检查这两个院子中的界点是否安好。”
听着这个分析,温迎夏不由看向杜淮商,喃喃道:“和你的推测没有太大差别呢。”
杜淮商还未开口,任平生却是一怔:“怎么,你们知道这件事?”
“也不是知道啦,是……”
温迎夏本来想解答,可是他又不是当事人,也没看见什么北斗九星。着实很难解释他们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思来想去,温迎夏干脆一指没说话的杜淮商:“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是他发现的,师兄问他。”
察觉到任平生看过来,没怎么说话的杜淮商叹了口气:“也算是机缘巧合吧,我自一朵小黄花上,感觉到了师兄残留下的《太玄经》之力。这股力量,也让我无意间看到了界点,就……瞎推测了一番。”
“你这可不是瞎推测。”任平生微微一笑:“没有力量、没有头脑,又如何能发现这件事?”
杜淮商抿了抿唇,没吭声。
这时候,温迎夏又道:“所以师兄是自发前来检查结界?还是说受人之托?”
“这种事我怎么自发?”任平生笑着摇摇头:“当然是受人之托。”
温迎夏眨了眨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是……掌门真人?”
听到这四字时,任平生的唇角依旧带着微笑:“与掌门真人有关,但委托者不是他。”
“不是他?”温迎夏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甚至动手比划起来:“在我们没发现结界这件事前,最清楚、也最该知道隐秋山上有这么——大一个结界的人,门中除了掌门真人还能有谁?难不成是各分堂的堂主?”
“话虽如此,不过真不是掌门真人。”任平生说:“但掌门真人知道这件事,因为上三院的界点检查不是由我负责,是掌门真人亲自处理。”
“掌门真人果然知道这件事啊……”温迎夏听到这话,不由想起他与杜淮商的分析。也不知是不是任平生太过坦荡的模样,分析对了,温迎夏反而没什么惊喜感,只是摸了摸下巴,正欲再次开口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诶,不对,师兄,你还没那个人到底是谁?”
然后,他就看见任平生笑盈盈地说:“不可说。”
温迎夏:“……”
行吧,你说不可说,那便不可说好了。
“那……我能问一下么?”此时,又有人开口。
众人寻声看去,这才发现,开口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冲。此刻,脸上有伤疤的年轻人,盘膝坐于山石之上,正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人,或者说,面前的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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