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2)
第193章
天高,云淡。星冷,风轻。
任平生稳稳地站在足下这棵梧桐树一根树枝上,他手中的明光剑,正有血顺着剑身缓缓流下——这是那个掉在树下的死人之血。
任平生没有管明光已染血,他只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人:那人头戴帷帽,身着黑衣,体型较瘦,双臂修长。如果宋掌柜还醒着,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那个住天字间的煞神!
虽然隔着一层纱,可任平生依旧看着对方,他好像能透过那层纱,看清对方的面容。
随即,就见任平生的唇角缓缓扬起,他慢悠悠地开口:“陌生的面孔啊……是他让你来送死的?”
戴着帷帽的男人没有说话。
见此情况,任平生轻笑起来:“看来我上次就不应该将那最后一人放回去,毕竟,就算给你们警告了,你们也不珍惜性命。”
如果杜淮商与温迎夏能看到此时的任平生,一定会很震惊:因为此刻的任平生,虽是微微笑着。可那个笑容的弧度,就像是精心计算过。而那一双对待两人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便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夕,阴暗非常。
“让我猜猜你是谁?看你的功夫,比那几人都好一些,想来名次靠前。但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看来也只是他随手可弃的棋子。”说到这里,任平生的笑容越发灿烂:“真是——可、悲、啊。”
最后三字出口,任平生唇角笑容一收,只见他一挽明光,与此同时,风势忽大,四周温度骤降!
房内。
杜淮商观察着窗外的情况,然后就听见任平生好像说了什么。
在杜淮商身侧的温迎夏也听见了,他看向杜淮商:“任师兄在说什么?”
“不知道,应该是单纯的交谈吧。”
杜淮商如此说,因为隔着距离,又没有用内力加持在耳力上,所以他也听不太清,只是随便猜测。
温迎夏又回过头,看向窗外:“说起来……任师兄知道这批人从何而来吧?毕竟他对这群人很熟悉的样子。”
话音甫落,一股夹杂着寒意的冷风突然吹进窗内,让站在窗内的两人顿时打了个冷战。
“这是?!”温迎夏下意识摸了摸身上吹出来的鸡皮疙瘩:“怎么突然这么冷?”
杜淮商倒是没有温迎夏这么怕冷,他只是死死盯着窗外,半响后,挤出四字:“九霄剑境……”
“剑境?任师兄释放剑境了?!”温迎夏跟着看向窗外,只觉寒风扑面,冰冷刺骨。不得已,他只得运行《太玄经》,以护周身及双目。再定睛看向窗外,这才发现,院中央那棵苍劲的梧桐树有大半部分都附上了霜色,这些霜色,不止朝着梧桐树下方蔓延,甚至连离树不远的水池都开始蔓上霜色。除此之外,这霜色更朝着另外一边,也就是戴着帷帽的男人那边蔓延过去!
看到声势如此之大的剑境,温迎夏只能目瞪口呆:他不是没见过任平生释放剑境,五年前,任平生与杨昭应论剑时,便释放过一次,那时候他也在场。可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五年,任平生的剑境便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天地万物,似都要被任平生冻结。
大概是因为剑境释放,原本立身在梧桐树上的帷帽男人身体开始摇晃,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眼看着就要滑落梧桐树。
看到这一幕,杜淮商冷声道:“对方是被任师兄的剑境牢牢压制,所以无法反抗。就不知任师兄是打算要他的命,还是准备抓活的。”
听到“抓活的”三字,温迎夏本来想说不用抓活的,我那边也有个活的,不过后来一想,人家都是披头盖面,就这人戴着个帷帽,看起来像是首领的样子,那还是抓他好了。
想到这里,温迎夏再观战局,突然“呃”了一声:“不是吧?”
杜淮商的眉头也皱起来。
因为他们看见,那个戴着帷帽的男人,竟掉进了树缝间!一副真被任平生的剑境压制到的模样。
大家就这么一说,你怎么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温迎夏心里腹诽着,眼前却突然一亮:竟是那帷帽男人,将手里的袖刀朝上一劈!而任平生,恰好追了过来。
“师兄!”
眼看着那袖刀就要劈过来,任平生却依旧冷静,只见他身子在半空中极其诡异地一扭,险险避开了那快要劈到脸上的袖刀,但因为扭转的不及时,半空中飞舞着的雪白发丝,被这一刀削去了一部分。雪白的发丝纷纷落下,就像是一场雪花。
而任平生,因为是半空身体一个大转,导致他找不到借力点,只能与那人一样,从树上摔了下来。
“那人要跑了!”不再多想,温迎夏一扶窗沿,飞跃而出。
见温迎夏跑的这么快,杜淮商只得借力使力,跟着飞出窗口。
┅
那人果然要跑了。
他先一步落在地上,然后趁着任平生在半空落下这点时间差,直接朝着客栈外飞去。
眼看追之不及,杜淮商一拔手中玉镜,一剑劈向那将要飞离的背影。剑气纵横,当场将那帷帽男人的背后开了一朵血花!
可那帷帽男人极其坚强,哪怕背后被砍了一剑,却也只是一个摇晃,然后落在后院外面一间民居屋顶上,再起身,又是几个跳跃,便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追不上了吗?!”
刚刚这一幕发生的极快,就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一切已尘埃落定。
任平生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先是看向那帷帽男人远去的地方,然后看向温迎夏:“跑了就跑了吧,反正受了杜淮商那一剑,他不死也得脱层皮。”说到这里,任平生看向杜淮商:“多谢了,师弟。”
一般来说听见这话杜淮商都会立刻说什么不用谢你还和我客气之类的话,可事实上,安全落地后的杜淮商什么都没说,他就对着手中的玉镜剑……发呆?
任平生又唤道:“师弟?杜淮商?”
“啊?”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杜淮商总算回过神来:“师兄?怎么了?”
“你刚刚怎么了?”任平生困惑地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要发呆?总不会是……也被玉镜给影响到了吧?可看仔细一瞧他神情,却只是带着点茫然。
听见任平生的疑问,杜淮商张了张嘴:“我……也没什么啦。”
“也没什么?”任平生扬眉:“你确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