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2/2)
“温迎夏!”
双方话音落下,皆是一愣。
温迎夏看着站在面前的杜淮商,张了张嘴,老半天才挤出一句:“怎么是你?”
杜淮商擡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唾沫星子,这才说:“你还想是谁?”
温迎夏下意识看向站在杜淮商身后的任平生,见任平生也在,温迎夏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找我有事?那先进来吧。”说着,便让开位置。
杜淮商走了进来,而任平生,他先看了眼地上的水桶,又看向房内的温迎夏:“门口的东西不管么?”
提及门口的水桶,温迎夏的声音中带上明显的不耐烦:“不用管它,随它去。”
任平生这才跟着进去,转身把门关上。
站在房内,温迎夏看向造访的两人,问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杜淮商看了任平生一眼,见他点头,这才看向温迎夏:“来找你,是想问问温堂主那三句谶言。”
“三句谶言?”温迎夏先是一怔:“你是说我们离开时他说的那三句话?”
“对。”
“怎么突然之间说起这个了?”温迎夏有些不明所以。
见此,杜淮商只能将他与任平生说起的事情再向温迎夏说一遍。
在这个过程中,温迎夏先是惊讶,随即跟着杜淮商的话陷入沉思,直至话音落下,温迎夏才缓缓道:“水可覆舟,亦可载舟啊……这几日真是气糊涂了,连这句话都没能反应过来。”
杜淮商问:“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大概是说到自己的专长,温迎夏也认真起来。
“其实谶言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极其晦涩的。因为谶言往往代表着天机,而天机,是很难用人言表述的。”见杜淮商点了点头,任平生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温迎夏这才继续道:“不过我觉得我哥说的话,应该没这么复杂。”
“为何?”杜淮商看向温迎夏。
“因为目的啊。”温迎夏耸了耸肩:“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抵达天奇山寻到东铸。所以在起卦的时候,答案便只有成功与不不成功两个选择。既是两个选择,那所代表的天机就不会很复杂,再译为人言时,也就没有那么多晦涩的含义了。”
听到这句话,杜淮商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温迎夏叹了口气:“如果我哥没骗我们,那我们这趟……说不定真会遇到麻烦事。”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杜淮商陷入久久的沉默。
见杜淮商沉默,温迎夏“呃”了一声后,然后说:“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紧张啦,就像我们离开时我哥说的,谶言只是一个提醒,真正行事,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而不是所谓的谶言。”
“温师弟说的没错。”一直没有说话的任平生,此时也开口了:“危险还没有出现,就在这里忧心忡忡,岂不是杞人忧天?”说到这里,任平生看向不知何时看过来的杜淮商,淡淡一笑:“就算危险出现了,我们要做的也不是逃避,而是——一剑斩之。”
豪情一语,让杜淮商先是一怔,随即,微微笑起来。
“师兄说的不错,危险还没出现,便忧心忡忡,无非是杞人忧天。就算有危险又如何,我太玄弟子,自是迎难而上。”
任平生微笑颌首,表示赞同。
温迎夏也笑起来:“那到时候,你们俩
可要罩着我啊。”
“不罩,你刚刚还喷我一脸唾沫星子呢。”杜淮商嫌弃地说。
温迎夏:“呃……我那是不小心……”
杜淮商看了他一眼,嫌弃的神情突然平复下来,他看着温迎夏,问道:“你就打算这么拖延下去?”
“啊?”温迎夏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就打算让严湖继续这么帮忙,然后继续回绝吗?帮一次回绝一次,再帮一次再回绝一次,你不嫌累,我看着都觉得累了。”
听杜淮商提及严湖,温迎夏的脸色阴沉下来。要不是面前站着的是杜淮商,他可能就直接开骂了。
不过杜淮商也说中了他的心事,温迎夏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我准备找他谈谈,让他别白费力气了。”
“这样也好。”大概是看到温迎夏的阴沉脸色,杜淮商也不再多说,他轻轻颌首,表示自己不会乱掺和温迎夏的事情。
事情谈完了,杜淮商又问了温迎夏要不要一起去用早饭,得到的回答是他先洗漱完,过会儿就来。
见此情况,杜淮商与任平生便先离开。
打开门时,门口的水桶已不怎么冒热气了,看了看这水桶,杜淮商想了想,还是不管了,让严湖或者温迎夏自己处理吧。
杜淮商准备去三楼坐坐。
不过刚走了几步——
“杜淮商。”
杜淮商转过头,看向任平生:“师兄?”
“这艘船是不是快进徐州了?”
突然听见这个问题,杜淮商先是一愣,旋即沉吟起来:“按照路程……应该快进徐州了。”
“过了徐州,就到哪里了?”任平生又问。
“过了徐州就到哪里了……”杜淮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京城。怎么了,师兄?”
“……没事,我就问问路程。”任平生对于他的疑问,只是笑了笑。然后走向前方不远处的楼梯:“去三楼坐坐吧,顺道等温师弟过来。”
真的没事么?
杜淮商看着任平生的背影,疑惑地皱起眉。
杜淮商总觉得任平生自今日一开始,便有些奇怪。可问任平生怎么了,他又不说。如今问起路程,杜淮商总觉得有什么含义。
杜淮商不由揣摩起任平生刚刚的语气,他在说徐州时,还没什么反应。只是当自己说到京城两字时,似乎……有一瞬间的变化?
杜淮商反复思索着,他真觉得那一瞬间任平生的神情有所变化,只是很轻微罢了。
为什么是京城?难道,京城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