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2)
第218章
此时这艘前往青州的货船,正停靠在野外的某个地方,之所以叫某个地方,是因为四周不是山就是水,压根就看不到人烟,因此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不过能确定的是,他们还在徐州境内,没有抵达京城。
任平生与严湖来到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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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灯火通明,且有两名身着干练劲装的汉子。那是严湖安排的人,因为此刻,杜文俊正带着那些老练的船工在最底层,维修着被他们打斗时损坏的机关。而严湖又担心,这一批人死后又有人再度来袭,因此安排了人员警戒。
那两名专心值守的汉子察觉到有人来,转目一看,发现是严湖,连忙拱手一礼:“镖头。”
严湖轻颌首,然后说:“你们先离开吧,我与这位任少侠有事情谈。”
离开?
听见这话,两名干练的汉子下意识看向彼此,随后又看向严湖:“可是镖头,这里要是没人盯着……”
“我亲自盯。”严湖如此说,然后,他又看向静默不语的任平生,轻声一笑:“任少侠也会帮你们盯着的。”
这两名汉子下意识看向任平生,入目的却是一张平静苍白的脸庞,这种苍白,让对方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
可镖头都这么说了……出身镇远镖局的两名镖师再次拱手一礼:“那我们先离开了。”
严湖再次颌首,并目送着他们离开。
人一离开,任平生便走到船边,一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天空不再是如同墨水一般的漆黑,而是渐渐转变为一种如深海般的幽蓝。在东方,一颗星子在日出的地方不停闪烁,等到这颗星子隐入天际时,就到了清晨。
任平生静静眺望着那颗启明星,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任平生的身边走来一个人,学着他的模样,一手撑在栏杆上,一同眺望着星子。
清凉舒爽的阵阵夜风,抚平了每个人心中的躁火。
而他们,就这么一直眺望着星子,直至,有人主动开口:“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
任平生听见这话,一脸平静:“那你以为我们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
听见这句反问,严湖“唔”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以为会是你来说,他们两个听你的命令。”
“听我的命令?”任平生终于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看向身边的严湖:“为什么要听我的命令,难道就因为我武功比他们高?”
“难道不是么?”严湖也收回视线,看向任平生:“你不止武功,连辈分也比他们俩高,所以我才以为他们是以你为主导的。”
“没那个必要。”任平生淡淡道:“或许我的经验比他们俩多上一些,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个就是蠢货,既然他们能自己思考,能自己处理。那我干什么要插手?”说到这里,任平生看着严湖:“玉琼楼内,不会是谁武功高,就听谁的吧?”
“玉琼楼……”
念及这个名字,严湖那张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上出现一丝波动,仔细一瞧,那似乎是……黯然?
看到那一丝黯然,任平生微微一怔:难不成他触及了对方心底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不过任平生还未开口,那一丝黯然便已消失无踪,严湖恢复了正常,他淡淡道:“的确如你所说,玉琼楼是个谁武功高,便听谁的地方。”言至此处,他看着任平生:“至于为什么,以你的头脑应该猜得出来。”
“走镖?”任平生微微扬眉。
严湖点头:“就是走镖。”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栏杆外:“玉琼祖师以走镖为生,玉琼楼的弟子自然也要学会走镖。可是,想成为镖师,光有头脑可还不行,最重要的,还是能护住东西的武力。所以玉琼楼并不像太玄派那样无为而治,崇尚武力,是很正常的事情。”
话音刚才落下,严湖就听见身边人突然道:“所以你曾被这
样的武力欺压过?”
严湖:“……”
这还让人怎么把话说下去?!
吐槽归吐槽,可真正面对这句话时,严湖又感觉到一阵无力。
因为……任平生说的是对的。
严湖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最终,他只能叹口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任平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无非是一个简单的道理: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任平生依旧记得十年前,严湖那险险要打瞎他眼睛的一拳。既然那个时候,严湖的脾气如此恶劣,要想改变他,除了用爱感化,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寻一个比他更恶劣的人,以恶制恶。
每个门派里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所以在严湖离开太玄派,进入玉琼楼时,遇见某些渣滓,任平生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看着严湖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任平生叹口气:“我也就随便说说,你不必在意。”
严湖:“话都说出口了,你要我不在意?”
听见这句反问,任平生看了严湖一眼:“那我道歉?”
严湖:“……算了,我担不起你的道歉。”
毕竟你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感觉被你道一回歉就得折寿十年。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对任平生说出来的。
这段话过去后,任平生一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那座在夜色中只能看见一个轮廓的高山,展开新话题:“说起来,我和他们两个讨论的内容那么离奇,作为旁听者的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一听是这个问题,严湖的声音中带上无奈:“本来我是不信的,可在今夜亲眼目睹了你‘大发神威’,也就不得不信了。”
说到这里,严湖不由想起了两个多时辰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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