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2)
任平生先一步跑到茅屋前,探头看了看里面,再对跟过来的杜淮商说:“没人,直接进去吧。”
杜淮商推门而入。
推开门时,并没有灰尘落下来,走进屋内,杜淮商发现墙角堆着不少柴火,想来是停留在这里的人留下来的。
身后,任平生也走了进来,将门关上后,掩下室外雨声。
“把蓑衣和斗笠摘了,起堆火吧。”任平生一边这么说,一边取下脑袋上的斗笠。杜淮商自然照办,取下蓑衣和斗笠后,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
¤
任平生去角落里抱来堆柴火和干草,堆在屋子中央,然后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个火折子。将盖子打开,轻轻一吹。
也幸亏这火折子用厚油纸包着,才不至于打湿,不然他们就得挨冻了。
火折子点燃了干草,再将柴火架上去。很快,屋内便温暖起来。
“真是冷死我了。”
见起了火,杜淮商也不再矜持,他跑到火堆旁,一边搓手跺脚,一边嚷嚷着好冷。
相较之下,任平生就淡定不少。他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杜淮商,想了想,转身去柴火堆旁边,翻找起来。
“师兄,你干吗?”
任平生也不回答,他取来几根比较长的柴火,走到火堆旁边,开始动作。
杜淮商就看着他又是以剑气在木柴上割开口子,又是削断多余的地方,然后开始拼装,未过多时,便拼出一个支架。
这个时候,任平生才擡起头,看向杜淮商,直接了当:“把衣服脱了。”
”啊?“杜淮商闻言呆一下:“脱衣服……”
“烘衣服啊,你难不成想得风寒?”任平生有些无奈。
“啊?哦哦哦,对不起,太冷了,脑筋没转过弯。”杜淮商一边点头,一边将背上的玉镜取下来,递给任平生,便开始宽衣。
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任师兄又不是姑娘家,因此这衣服脱的格外快。
任平生接过杜淮商手中的湿衣,搭在他先前做的那个支架上,又道:“过来烤烤火吧。”
赤摞着上半身的杜淮商走到火堆边坐下来。
任平生拿着玉镜和明光,正思考着放在哪,忽然听见杜淮商说:“师兄,你不脱么?”
任平生看向杜淮商,就见他认真的眼神:“你不怕风寒吗?”
“我就不用了吧。”任平生说:“我还受得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杜淮商一脸认真:“脱了吧,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此言一出,他忽觉不对:什么叫我又不是什么外人?这话听起来有歧义啊!等等,也不算有歧义吧?可这话怎么听起来就不是个味呢?
再看任平生微妙的眼神,杜淮商猛咳几声:“咳咳咳,我的意思,你不必在意我,还是说,师兄你……有点害羞?”
任平生:“……你才害羞。”
听见反驳,杜淮商只是看着他,意思是你要不害羞,就赶紧脱。
在杜淮商的目光催促下,任平生只能叹了口气,他今天真是栽在杜淮商的手上了。
将明光与玉镜放下,任平生开始解腰带,为了防止任平生在这个过程中太害羞,他盯着火堆,不去看任平生。
等到任平生将湿衣服搭在支架上后,杜淮商这才转过头,他刚想说话时,突然一怔。
任平生察觉到杜淮商的目光停留在身上,他问道:“怎么了?”
杜淮商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任平生的上半身:那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杜淮商明白,
作为一个江湖人,想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的身上,也有不少或大或小的伤疤。
可他没想到任平生身上的伤疤,比他还要多!
“师兄,你身上的伤……”杜淮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不出太多了这三个字,他只是盯着任平生腰腹那一块的伤疤,喃喃道:“我……我想起来了,这是五年前的伤……”
任平生显然没想到杜淮商的注意力居然在伤疤上面。
伤疤么……
这些伤疤,自然是在这些年的一场场危险厮杀中留下来的。
从最初的只能被动挨打,到后来的能够避开敌人,再到最后反杀对方。任平生踏着腥风血雨,冒着随时可能殒命的危险,才走到如今。
而走到如今的代价只是一身伤疤,对他来说,很划算了。
偏偏这个时候,杜淮商又问:“这些伤痕,是师兄与那群人搏杀时留下来的?”
任平生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点头。点完头,他又说:“都过去了。”
然而杜淮商完全不听任平生的,只能听见他咬着牙说:“这群人……看来真要不死不休了!”
任平生:“……”
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对了防止杜淮商太过激动,任平生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对了,你的梅菜肉饼还在吗?拿两个出来,我有点饿了。”
“啊?好。”
哪怕是气的牙痒痒,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杜淮商很快反应过来,拿起一旁的包袱,开始翻找。
伸手烤火的任平生,就见杜淮商微微一僵。
“怎么了?”
“师兄……”杜淮商擡起头,一脸尴尬地说:“包着肉饼的油纸……打湿了。”
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