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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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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强势』、『压迫感』,不过是他急促所致而已。

宋枕玉如此作想,心中舒缓了一口气,擡起眸一错不错凝视他,小世子的脑袋却垂得很低,又是一副引颈受戮的面目。

这副行相,让宋枕玉有些忍俊不禁,她很轻地揉摸一下他的头:“该道歉的人,其实是我才对,我光顾着,想给你送一个称心的生辰礼,却是忽略你的身体情况,你上下学,吹了太多冷风,所以感染了风寒,要是我没有送你骑轮车上学的话,你也不会——”

后半截话,宋枕玉没有说下去。她回溯起昨夜的情状,少年额心的温度滚烫至极,咳嗽之时,庶几要将肺咳出来。

她的心绪又紧紧揪在一起,假令没有感染风寒,裴丞陵昨夜也不会那般难受。

她反刍一番,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责,是自己考虑得不到位。

似是洞察出宋枕玉的思绪,裴丞陵眸底掠过一抹黯色,将她揉撚在裙裳处的纤指,一根一根扳开,仿佛是要纾开她的心结。

裴丞陵低声问:“玉娘为何要苛求自己,做到尽善尽美呢?”

这一番话,仿佛说在宋枕玉的心坎上,她擡起眸来,注视他,只听裴丞陵道:“玉娘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见面的地方吗?”

宋枕玉自然是知晓,但她一直认为,那个地方合该是小世子的梦魇,是今生今世最不愿想起的地方。

哪承想,今次居然被他云淡风轻的提起来。

宋枕玉顺着他的问话,说:“是在大内刑房。”

裴丞陵的薄唇,轻抿出一丝极浅的笑弧:“那玉娘可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宋枕玉稍稍怔然,第一次遇到小世子时,她对他说什么了?

当时,小世子行将被处以宫刑,情势堪比十万分火急,她一心只想在月牙刀下救出他,哪里顾得了这般多?

就算是真的说过了什么,但时间已经过去了这般久,岁月大浪淘沙,她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当初所言?

难不成……

裴丞陵抵至今时今刻,仍旧还清晰地记得,她当时在刑房说过什么话吗?

在她的注视之下,裴丞陵徐缓地说道:“你当时替我挡下段首相的绣刀,跟我说,从今往后,由你护着我,给我撑腰。你将我带离刑房,身体力行地跟我说,裴家的男儿郎,要堂堂正正的活。”

少年的嗓音,犹若沉金冷玉,一丝不扣地敲掷在宋枕玉的心上,她殊觉心头掠起了一份微痒,好像有什么沸热之物,烧融在了内心最深处。

她记得自己,好像确乎说过这一段话,但没料到,这不过是受情势所迫而道出的话,可以在裴丞陵心上,不知不觉贮藏了这般久。

这厢,只听裴丞陵继续道:“玉娘说是第一次身为人母,很多地方,会显得稚拙一些。但在我眼中,玉娘一直都做得特别好,你教会了我很多在学堂上根本听不到的道理。诸如,你畴昔让我进行人生的抓阄,告诉我,人生的活法远不止一种,我的人生路,由我自主选择。”

“我罹患哑疾,一年前,曾被辟雍馆劝退,没有任何书院肯收留我,山长觉得我性格不讨喜,将来,可能做不出大成就,进入仕途也困难。但是,陪伴在我身边的人,是你,给我支持和鼓励的人,是你。”

少年的目色隔着一阵溶溶春景,宁谧地递望而来,嗓音如切如磋:“将我视为一个寻常人,也是你。”

整座寝屋陷入谜一般的阒寂,洒入窗格间的日色,随着宋枕玉的心声偕同震颤而坠落。

……这个家伙,怎么能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

打从穿至这个朝代,宋枕玉殊觉自己的泪腺,真是越来越发达了,好不容易才收持好诸般思绪,冥冥之中,又有了脱缰之势。

裴丞陵起身,推开了支摘窗,温熙的风从外边拂来,牵动着他的衣袍,从这个窗扃的方位遥望过去,可以明晰地见到莳植于西次间的数株墨梅,它们已经生长有好一段时日了,虽然还没有抽枝吐芽,但目之所及之处,俱是一片喜人的长势。

“前一段时日,玉娘问我要不要在西次间,将一缸睡莲重新种植回去,但我说,改种墨梅。”

裴丞陵望定宋枕玉,嗓音嘶哑,话辞温沉:“只因我觉得,墨梅的秉性与气质,最衬玉娘。”

假若煽情也排资论位,裴丞陵绝对是连中三元的水准。

不行了,有什么溽热黏湿的东西,要从眸眶之中脱缰了。

宋枕玉骤地起身,缄默地端起碗箸,将少年扔诸脑后,去了堂厨一趟,用杓柄舀起一盆凉水,囫囵地濯洗了一番面部。

一掬深凉的水淌过面部皮肤,终于将那一阵炽烫的心悸,恰到好处地劝退回去。

裴丞陵明明是还在病中的人,今次竟然反倒来蕴藉她。

……太教人无措了。

宋枕玉抻手拍打了一番面颊,她觉得要让情绪真正缓和过来,还需好一段时间,至少下午,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还无法平复过来。

总不能是这种状态去给小世子送粥膳。

委实是太丢长者颜面了。

必须换另外一人才行。

宋枕玉第一时间,想起了吴钩。话说回来,从昨夜送裴丞陵去医馆后,抵今为止,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他,与小世子缠斗的时候,他也受了伤,虽然是皮外伤,但也要重视起来。

宋枕玉定了定神,拾掇好一切停当,先将柴溪唤来,“吴钩他伤势如何了?伤情可好要紧?”

柴溪道:“我昨夜给他好生瞧了瞧,右手的臂肘处有些破皮,整了些艾草药油给他搽了搽,其他的都无甚打紧,主子千万别挂心,他整个人好着呢。”

宋枕玉心中悬石稍稍下坠了些许,再问:“那他目下人在何处?”

柴溪指着院中的梧桐树:“膳后小憩呢。”

宋枕玉搴起裙裾行至树下,尝试性地轻唤一声:“吴钩?”

长在树上的少年,抱着朴刀,脑袋枕在树桩上,面容掩藏斑驳的树影之中,闻声不响。

宋枕玉轻声道:“看来他是睡着。”

哪承想,柴溪撮唇嚷道:“吴钩!我看到你眼皮动了,你十成九在装睡!”

吴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的讨厌死柴溪了。

干嘛总是泄密。

今日外出办差,少更了些,见谅QVQ,今后会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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