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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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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吴钩和段苓亦是好生端详了一番,并没有看出甚么端倪。

裴峦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心惊胆颤,问:“然后呢?玉娘子的腿疾,治好了吗?”

目下,只听宋枕玉道:“为我治疾的郎中说,他治不了,没法治。郎中说,我这一生,只能坐轮椅,在轮椅上渡过。”

女子的话辞,如央央和铃,透着一抹娴淡的笑色。她的话音很轻,却如春日长夜里的万钧惊雷,砸向了在座众人的耳屏。

裴丞陵凝了凝眸色,喉结小幅度地升降了一下,意欲开口言说些什么,但在座已经有人做出了行动。

柴溪心思极为敏.感,她遽地起身,行上前去,踱步至宋枕玉近前,牵握住宋枕玉的手,颤声问:“主子,那你现在的腿足,是个什么情状?”

宋枕玉听罢,展眉,失笑道:“已经痊愈了很久,不必太担心。假令我没有提及自己罹患腿疾一事,你们亦是势必觉察不出我腿部的异况,是也不是?”

宋枕玉这番话,确乎不假。

宋枕玉行起路来,看起来,与寻常的女子无甚区别,没有人会想到她曾罹患过腿疾。

众人俱是震撼了,委实无法想象,她的曾经残疾过。

望着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宋枕玉轻快地笑了下,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都过来,触碰一下我的腿。”

裴丞陵是最后才上前去的,他很心疼,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宋枕玉是一尊极其易碎的瓷器,他一触碰,她便会即刻支离破碎一般。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吐息,觉察小世子有些踯躅的行止,宋枕玉轻轻撚住他的手指,放置在她的膝部与小腿相接的关节处,引导他道:“你可以感受到一下。”

裴丞陵的目色,黯沉得可以拧出水来,起初,他的躯体尤为僵硬,但携时俱进之下,他的肢体逐渐松弛,隔着数层裙裾的面料,非常规矩地触摩她腿部的皮肤。

俄延少顷,裴丞陵在宋枕玉的右腿小腿内侧,摩挲到一条凸起的疤痕,它细匀且屈折,面积并不算小,盘踞在宋枕玉的腿部皮肤之上。

裴丞陵止住了探赜索隐的动作,敛回手掌,嘶哑地问:“这一块伤疤,是怎么得来的?”

他补充了一句:“若是玉娘不欲言说,可以不讲的。”

小世子小心翼翼探触着她的边界,明明想要更近一步,靠近她更多一些,但囿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并及不可言说的缘由,少年的话辞和行止,变得慎之又慎,防止自己僭越边界,努力不使自己触碰到她的逆鳞。

俨然像是一头想要靠近、对主人示好,但怕主子生出愠气而慎言慎行的狼崽子。

甚至是,宋枕玉可以感受到裴丞陵的情绪,他很关心她腿部的伤口,但怕她会生出误会,或是厌离之心,是以,他的话辞,变得尤为拘谨。

宋枕玉心肠子软得一塌糊涂,想要摩挲小世子的脑袋,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氛围,但念及裴峦、柴溪、吴钩和段苓皆在场,她只好克制地敛回手,浅笑道:“十余年前,我立不起来,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郎中说这种腿疾是天生就有的,我这一生可能都要在轮椅之上度过,当时,家里皆由父亲做主张,他打算把我的双腿截掉,绣缝上一对义肢,但是被祖父峻阻了,他把我抱养回乡。”

在一众惊怔地注视之中,宋枕玉指了指小腿处已经结痂的伤疤,娓娓道:“这一块伤痕,便是祖父让我学行路时,我练习行路时,经常跌倒,所留下的疮疤。”

裴峦道:“那一定很疼吧?”

柴溪道:“不是,只有我觉得主子的父母,很难以言喻吗?甚或是说,非常过分!因为郎中觉得不能医治,他们果断放弃治疗,想要截足,重新换上一对义肢——吴钩哥哥,你觉得呢?”

吴钩攥紧悬腰的朴刀,容色黯沉得可以拧出水来,道:“幸庆地是,主子的祖父带主子回乡了。”

世人常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他从未听闻过,在这个人间世里,哪家的父母,打着为女儿好的名义,甘愿截掉女儿的双腿。

段苓没有说话,仅用一双沉寂的眼眸,一错不错地凝视宋枕玉,仿佛对方的话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亦或者是,宋枕玉之所言,在不经意之间,戳中了她心中某个地方。

裴丞陵亦是没有说话。关于宋枕玉的过往,他一无所知,今朝若不是她亲自提及,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畴昔经历过这种事情。少年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指根拢紧,骨腕处有虬结的青筋,徐缓地虬结狰突起来。

宋枕玉温声道:“我之所以把这样一段过往,说出来,并不是刻意去煽情或者卖惨。我只是想说——”

她对裴峦道:“四少爷,我跟你拥有一样的遭际,我能够理解,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根本寻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究竟在哪里,也寻不到安身立命的位置,纵使有真情实意想要做的事,但没有收到任何鼓励与认可,感觉自己是这个人间世里,多余的一部分。”

“你一定很难过,也会经常陷入自我怀疑,在你最脆弱和无助的时候,你最信任的家人,却没有给你一个温实的依靠。”

“你感觉,自己极是孤独,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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