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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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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容道:“我是裴峦的父亲,此前,您一直越俎代庖,代我去教导他,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容许您这般做,我会夺回隶属于裴峦的教导权,我会将隶属于裴峦的人生和他该过的生活,原原本本地归还给他,让他能够做他真正想要做的事,去过他真正想要过的人生。”

裴季容擡起眸来,一错不错地注视着靳氏,在她惊诧震悚的注视之下:“我知晓方才所述,在您而言,是大不敬,但我亦是人父、人夫,为了裴峦,为了夫人,我必须要捍卫我的妻儿。”

裴季容蹙了蹙眉心,凝声道:“若是您不同意我所述的,那我便是协同我的妻儿一起跪祠堂祖庙,我今番跪下,不光是为了征求您的同意,更是为了觅求裴家列祖列宗的宽恕与首肯。”

后半截话,直接将沐福斋的氛围,推向了顶端。

靳氏觳觫一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裴季容协同吴氏、裴峦一块儿,在祠堂祖庙跪了下来。

裴丞陵、裴峦和裴岱跪在第一排。

吴氏和裴季容则是跪在第二排。

本来三房的夫人杜氏亦是想要跟着裴岱一起跪,但被宋枕玉啼笑皆非地阻止了。

她认为,戏做到这个份儿上,再画蛇添足,那就大可不必了。

她转眸凝向了老太夫人,靳氏闻言,悉身如罹雷殛,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添霜,身影佝偻苍朽,如屈折朝下的一截驼峰,显出茕茕孑立的衰姿,俨然一副形影相吊的相容。

靳氏胸线剧烈地起伏着,素来惯有的强势,一霎地如大厦之将倾,从高空之中訇然跌落坠下。

下一息,宋枕玉好像能够听到有什么东西,跌碎在了地上的巨大闷响。

虽然说在现实当中,并没有东西真正跌碎。

但宋枕玉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一种无法用肉眼可见的东西,从原本的坚硬质地的韧物,在跌于地面的那一刻,顷刻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宋枕玉敛了敛眼眸,她内心非常清楚,这一样支离破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便是裴老夫人的家长式权威。

她的权威已经是失控了,更精确地说,是她的权力已经失灵了。在这偌大的归义伯府当中,众人已经不再是乖驯地听他的话了,他们挣脱了靳氏捆缚在他们身上的责任枷锁,拥有了一种自由意志和自主意识,他们开始集体反抗她了。

靳氏从未遭受过这般的待遇,整个人皆是怔然的。

她眸中出现了一种无厘的愤懑,泪水汹涌地奔流不止,她转而凝向了宋枕玉:“宋氏,他们都反抗我了,你可满意了?!”

话至尾梢,靳氏的腔调皆是嘶哑而枯槁的,但她的形象,却是极其颓然且枯败的,面色苍白如纸,无一丝一毫的血色,端的是朽态毕现。

几十年以来横悬在靳氏神经上的一根线,陡地崩裂了开去,她的思绪再也绷不住,止不住地哭泣。

靳氏的肩胛骨高高地耸立起来,肩膊一抽一抽地,俨似母兽的悲鸣。

素来威严又强势的伯府老夫人,生平头一回被逼得情绪失控。

晌久,靳氏适才止住了自己的思绪,一错不错地盯着宋枕玉,用极其颤瑟的口吻,道:“行,宋氏你赢了,我这伯府主母的位置,终究是坐不住了,得要靠你宋氏才能镇撑住大局了!”

这一声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妥协、屈服与让步了。

一时之间,靳氏变得极其形销骨立,垂下斑白的鬓首,嗓音变得破败而苍朽,道:“在你们的心目当中,我不过就是个脾气阴戾、很不好相处、满身棱角、爱挑刺、脾性强势暴躁的老妇罢了,在这伯府当中,没有谁会真正的尊我敬我,裴家的老爷们,此前不敢悖逆我,对我唯命是从,不过就是因为看我人脉奇广、觉得我能够给他们提供一架青云梯罢了。”

靳氏哑声叙说了连篇累牍的话,泪流满面,日色打照下来的时候,行相显得落拓、败魄而又落寞。

老太夫人的形象,一霎地黯然失色了下去。

宋枕玉心中某个脆弱的地方,陡地凹陷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

这归义伯府当中,独属于靳氏掌权的时代,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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