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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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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放在平素,宋枕玉一定会堂堂皇皇地与裴丞陵对视,对方仅是一个小自己很多岁的少年,她何惧之有?

但在今下这般蒙昧的时刻里,宋枕玉竟是连擡起视线的勇气,都被褫夺得一干二净。被他注视着的那一刻,她通身皆是晕了一层不轻的颤栗。

窘迫之余,还有她深陷而不自知的赧然。

裴丞陵将宋枕玉放置在近前的罗汉榻前,继而将自己的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掩罩了个严严实实,他也没看她,行云流水般的做完这一切,他便是后撤数步,背对她而立,一行一止皆是周到有礼。

循礼而言,裴丞陵做完这一切,确乎是该走了,再待下去,于理不合,他也不欲让她觉得不自在,一切皆是得徐徐图之。

他晓得她是个极自尊的人,遭罹此事,定然是吓坏了,但在他的面前,又想保持长辈的威信,站在她的处境想一想,裴丞陵是能够共情的。他喉结上下升降了一些弧度,哑声交代了几句,便是作势离开。

哪承想,离去时,他一侧袖裾,被一股轻若鸿羽般的力道,轻轻地牵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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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那一条花蛇已然教裴丞陵一匕毙命,但宋枕玉依旧心存余悸。

虽然裴丞陵抱起自己,从地上到罗汉榻的这个过程,教她分外不自在,不知为何,宋枕玉竟是有一种踏实稳妥的安全感,仿佛有他在,一切的不安与惶然的思绪,顷刻之间便能消弭殆尽。

她再度看向他时,觉得不能再用长辈看晚辈的眼神去看他了。

更像是一个女子看一个男子。

见他当下要走,鬼使神差地,宋枕玉的身体疾于意识,揪住了少年的袖裾。

伴随着这个动作,她的指尖无意识触碰到了他的骨腕,是如炭火一般的灼烫,少年的体温,高得仿佛将她融化。

支摘窗外的熹风,将内室里唯一的烛火搅熄了去,内室骤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岑寂之中,宋枕玉听见自己说:“我有点怕。”

她的嗓音裹着雾漉的湿腔,道出那四个字时,声线软糯娇媚,俨似可以掐出水来的。

道出这一席话时,内间两人俱是怔然。

宋枕玉没料到自己会下意识道出这番话,确乎道出了内心真实写照,但她觉得自己在这般蒙昧的场合道出来,话中的内容就全然变了个性质。

此话一落,已然是覆水难收。

偏偏她又不能去细致地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宋枕玉明面上的容色,淡到几乎毫无起伏,但内心忐忑极了。

思绪乱成了浆糊,这晌,她的近前覆落下一道修长峻挺的男子身影,是裴丞陵坐在了榻前。

少年仍旧是背对着她的姿势,双掌覆在膝头,内间黯然无光,他的面容俨如昏暗的光影里,情绪晦暗莫测,宋枕玉仅能听到他嘶哑的嗓音:“玉娘绞干头发后,便休憩罢,我会一直在此处。”

这便是会守她至天明的意思了。

宋枕玉的心窝之中仿佛涌入一片淋漓的海水,一切思绪,皆是被浸泡得肿胀麻酥,她撚起置衣架上的布条,小心翼翼地绞着湿漉的发丝,一晌绞着,一晌伫望着少年的背部。

裴丞陵的背险峻得像是一棵孤松,遗世而独立,宋枕玉所处的这一张卧榻,其实算非常宽敞的了,但他坐在那一处的时候,空间就显得很逼仄,宋枕玉的目色复垂落下来,淡声道:“你明朝还要去参加殿试,守在此处,会不会耽搁你?”

裴丞陵垂眸忖了一会儿,俄延少顷,起身行了出去。

宋枕玉绞发的动作一滞,小世子这是算回去么?

不多时,便见裴丞陵抱着一卷铺席入了内,他一行将簟席平铺在地面上,一行道:“方才先去处理蛇尸了,再去将铺盖取来。”

铺完簟席,他复将帐帘的系带扯了去,两人之间垂了一道影影绰绰的纱帐。

宋枕玉的心,亦是变得影影绰绰的了。

纱帘外的少年,嗓音如磨砂一般,碾磨在她的耳根处:“歇息罢,我在外边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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