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2/2)
他收回手,笑着说:“嫂子这脉稳了,前儿老咳嗽,就是营房潮着了,新营房盖好,准保好利索。”
王戍的妻子摸着脉枕上的“医”字锦纹——那纹路是粗锦线绣的,针脚又深又密:“李大夫,这字咋绣得跟别家的不一样啊?看着就结实,不像我绣的帕子,洗两回就脱线。”
“这是太后教的战伤刺绣针法。”李时针拿起块换药的锦布,布上针脚斜斜交叉,“针脚像扎绷带,耐磨,你看这布,洗十遍都不掉线——军户常年摸刀枪,就得用这样经造的。”
后堂的桑小娥正用锦纸药方配药,药方边缘的锦线编码像串小锁链。
她对药童说:“这编码是按军户入伍年月编的,王大哥戍边三十年,编码头两位是‘三零’,错一个线头都对不上,保准不会拿错药。”
药童点头,指着药方上的“跌打损伤”:“娥姐,这药是不是给昨儿练枪崴了脚的小马哥的?”
“正是。”桑小娥包好药,“你告诉他,新甲的护膝软和,戴着养伤不碍事。”
暮色漫过锦营时,晚霞把营区染成金红色。
王戍穿着新制的锦钢甲巡逻,甲片间的越人藤编锦线在夕阳下闪着光,走起来“哗啦”轻响,不像老甲片“哐当”乱响。
新兵小马哥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新甲:“王大哥,这甲沉不?我昨儿试穿老甲,压得肩膀疼。”
“轻!”王戍挺了挺脊梁,甲片“咔嗒”合得更紧,“比老甲轻一半,你看这护心镜,薄了还更结实,箭射不透。”
他掀起甲襟,露出内衬的锦布,布上用红线绣着“王戍”“妻儿安”,针脚歪歪扭扭的。
小马哥笑了:“嫂子绣的吧?真好看,比我娘给我绣的平安符还细。”
刘妧走过来,伸手帮王戍调整肩甲,指尖触到那片绣字的锦布,温温的。
她轻声说:“这甲不仅护你身躯,更护你想守护的人。”
王戍眼圈有点红,敬了个礼,甲胄的锦线摩擦声和远处“呜呜”的号角声混在一块儿。
他声音发哑:“陛下放心!穿这新甲,我能再守十年边关,看着娃们在新营房里长大!”
掌灯后的建章宫,烛火在王戍的新甲草图上跳动,图上的透气孔、锁子纹、防潮衬都用红笔标着,旁边压着块闪冷光的甲片样本。
黄月英拿着草图说:“这甲的透气孔还能再密点,南边戍边的军户说了,夏天忒闷热,多俩孔能更舒坦点。”
陈阿娇点头,展开手里的军户锦牌——牌是厚锦纸裱的,刻着军户姓名、营房编号、领甲日期,边缘用锦线锁边:“尚方署做了万枚,穿根绳挂在营房墙上,凭牌领新甲、去医署,谁也冒领不了。”
卫子夫捧着《锦营初建册》进来,册页上贴着营房竣工清单,千间营房的名字用锦线绣着,像串长珠子。
她指着册末的红印:“王戍的锦钢甲被军户们称为‘开营第一甲’,他们说,这甲不是铁做的,是用盼头做的,穿上心里踏实。”
霜降日的演武场,尘土飞扬。
刘妧穿着观军锦服坐在看台上,衣摆的鱼鳞纹随鼓点起伏。
旁边的小陈氏眼睛亮得像星子,指着场中说:“陛下你看!”她是刚从军户里选的文书,爹是去年战死的老兵。
陈阿娇设计的锦钢演武台上,骆越正演示新甲。锦钢甲片在阳光下像鳞片闪,他一个侧翻,甲片间的锦线发出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