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1/2)
工科院的炭纤维门刚被晨露打湿,就被里头机器的轰鸣撞得“吱呀”响。
露水顺着门缝往下滴,在石板上积了小水洼,映着门内晃悠的火光,连门沿沾的谷壳都看得清——是上回帮粮仓修机器蹭的。
刘妧踩着带草香的石板往里走,鞋边沾了点草屑,是从院外的草地带进来的。
没走两步就见鲁直蹲在锦钢联创机2.0前,右手攥着块火浣锦片,左手食指上贴着块小布——昨儿试机时被火星烫了,还没好透。
锦片边缘沾着谷壳,风一吹,谷壳簌簌掉在他的裤脚。
“陛下、太后快看!”
鲁直把锦片往进料口一塞,手指在启动键上顿了顿,指腹蹭了蹭键上的纹路——生怕又像昨儿那样按快了,烧坏半块锦。
“这机子能把藩王工坊的火浣锦技术,跟官署的防火规范拧成一股绳——昨儿试了三次,前两次不是纹路歪了,就是温度差了半度,就数这次的纹路对得最齐!”
机器“咔嗒”启动,火光裹着锦线在舱里翻涌,映得舱壁发红。
陈阿娇凑到观察窗旁,鼻尖几乎贴上玻璃,还抬手擦了擦窗上的雾——刚淬过锦的水汽凝的,擦完指尖沾了点灰。
“前儿1.0版还得人工对着《考工记》的注脚描纹路,描错了就得拆了重织,浪费半块锦。这2.0直接把书里的法子融进去了,你听这响,‘嗡嗡’的,比1.0匀多了,不颠。”
联创机的“嗡嗡”声裹着风飘过来,越人骆越举着刚打印出的宫廷防火规范,耳朵凑过去听,忽然笑了,露出两排白牙,手里的规范纸都晃了晃。
“这声跟俺们越人干栏房的防火铃能合上!俺们只知柱子涂泥防燃,涂厚了还裂,哪想到还能裹这会喘气的锦?”
他指着规范上“檐角需垂防火锦穗”那行字,指尖蹭得纸页发毛——翻得太勤了。
“比俺们族长画的防火图细十倍!族长那图,也就画个柱子在哪,连锦穗该垂多长都没说,俺小时候还帮他递过炭笔呢。”
鲁直挠挠头,指尖蹭过机器外壳的炭纤维纹路——那纹路跟上章王老实家的锦芯稻壳一个样,只是更密些,蹭得指腹有点痒。
“可不是!昨儿给东宫试装,太监们摸着锦穗说,这纹路比旧法画的符咒还灵,沾了火星子只缩不燃。有个小太监好奇,还凑上去燎了下,锦穗就卷了点边,没烧起来,吓得他赶紧往后退。”
刘妧接过规范册,指尖划过烫金的“维新锦谱2.0”,纸页还带着机器的热乎气,有点烫手。
突然想起上章桑小娥说的炭纤维农具,皱了皱眉——怕宫里用着好,地方官署却等不着。
“藩王的火浣锦产能,够供各官署换一遍?别到时候宫里先换上了,地方上的官署还得等半个月,误了防火的事。”
“够!”
桑小娥抱着账册从农商数据坊跑过来,账册边角卷了,纸页上还沾着点炭灰——刚在工坊核数据时蹭的,跑的时候册页还晃了晃,差点掉地上。
“黄月英姐姐刚算完,炭纤维跟火浣锦的产量,够把农具、军服全换一遍。就说这炭纤维,往锄头柄上缠两圈,老农说扛造,比木柄经摔,去年俺家的木柄锄头就断过一回。”
她顿了顿,翻了页账册,指给刘妧看:“往铠甲里垫两层,兵卒说轻便,跑起来不压肩。方才算出的国策,连最倔的老农官都拍大腿说中用,没挑出半点儿毛病。”
黄月英跟在后头,手里举着锦纸大数据机2.0的屏,屏上的数据闪着绿光,偶尔跳一下——信号刚稳。
“这机子把军工、农业的账算到一块儿了,不用再各算各的。您看这行,炭纤维农具比旧铁具长十倍寿命,省下的铁能多造三十副铠甲。”
她往桑小娥那边偏了偏头,声音软了点:“这数,桑小娥刚核了三遍,连零头都对得上,错不了,您放心。”
“中用的还在后头!”
秀儿突然从吏礼创新站探出头,手里拎着件朝服,领口的锦线泛着银光,她把朝服往廊下的晨光里一扬,风把衣摆吹得晃悠,还带起点草屑。
“太后您瞧这新朝服,内衬缝了防火锦,还挂着温度锦表——昨儿给太傅试了试,他凑近暖炉看折子,表上的线立马红了,跟打了道小警铃似的,太傅吓得赶紧往后退,逗得大伙直笑。”
王小石头举着块玉佩往朝服上蹭,玉佩是他娘给的,怕他丢了,还系了根红绳。
玉佩碰着锦表“叮”地响,他突然拍手,辫子都晃起来了,红绳也跟着飘。
“刚输了‘耐火朝服’的指令,机子立马吐出规范,说朝会时佩这表,谁离烛火太近,太监们隔着老远都能瞅见——比从前盯着文武百官的袖子省事多了!上回有个官的袖子燎了,还是俺先看见的,喊了声他才知道。”
陈阿娇摸着朝服的纹路,那纹路歪歪扭扭,倒像照着《考工记》里的朝会图描的,只是更细密,摸着手感软和。
“把火浣锦织进朝服,既合老规矩,又添了层保障。上回东宫宴饮,有个小官的袍角燎了个洞,慌得他直跺脚,还差点碰倒酒杯,往后再不会有这事儿了。”
正说着,刑工联创处的老廷尉背着双手踱过来,眉头拧得像老树皮,手里的铁尺在掌心敲得“嗒嗒”响,透着股威严,连脚步声都沉。
他脚边蹲着个宗室子弟,手腕上的炭纤维手铐闪着冷光——这子弟偷了火浣锦的专利图纸,刚被逮着时还挣扎,现在蔫头耷脑的,头都不敢抬,裤脚还沾了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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