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分田到户(2/2)
余坤清也在旁边石凳上坐下,和余坤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皮。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日头越来越毒,前面的人群还没散,看样子等完事是还早着呢。
余坤安看看太阳,估摸着都快下午1点了,他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现在肚子“咕咕“直叫。
便招呼余坤清,“走,回家找点吃的,饿得难受。”
余坤清站起身,和余坤安一起往家走。
余坤安回到家,钻进伙房。(这伙房其实就是堂屋旁边用土坯简单垒起来,平时烧火做饭的小屋子。他们这的人都叫厨房为伙房)。
他在桌子上的筲箕里找到两个黑漆漆的荞面饼,口感又硬又带点苦味,咬一口直掉渣。他吃了一个,有点噎得慌,便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就着吃下了第二个。
之后,他在院子里寻了两个木凳,与余坤清并排坐下,闲坐消磨时光。
一直等到快4点,才看到木栏院外陆陆续续有人影走来。余坤清也站起来,说回家看看。
“老三,咋不出去瞧瞧热闹,一个人窝在屋里干啥呢?”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影踏进院子,是余坤安的大哥余坤军。他身形约莫一米七五,身形清瘦。
在那个大家还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的年代,普遍清瘦才是常态,唯有家境好点的,才可能养出几分肉来。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就知道瞎混。娃娃都俩了,还不知道上进……”紧接着,一连串抱怨声如连珠炮般袭来,原来是余爹余朝生,带着家里其他人陆陆续续进了院子。
“就你话多,安子好好待在屋里,你还念叨个没完。闲不住就去把柴火拾掇拾掇。”
话音刚落,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随后响起。余坤安怔怔地望着眼前银白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余奶。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那股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团乱麻,搅得他眼眶微微泛红。
余坤安鼻子一酸。前世阿奶走后,再没人这样护着他了。余坤安往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毛病,有一大半都是余奶给惯出来的。
余奶在86年的冬天摔了一跤,躺在床上一个多月就去世了,世界上最疼爱余坤安的人走了,他也慢慢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他记得自己年轻时,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是跟着狐朋狗友四处鬼混,就是上山下河瞎折腾,唯独不愿去地里出工。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三天两头就惹出点事端。
后来结了婚,虽说打架的次数少了些,可依旧是个甩手掌柜,家里家外全靠媳妇操持。
余坤安排行老四,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大哥余坤军,今年27岁,早已成家,娶了媳妇李美花,育有三个子女,分别是9岁的余文涛、8岁的余晓雅和6岁的余文波。
二哥余坤志,今年25岁,也已成婚,二嫂杨月荣为他生下了四个孩子,分别是7岁的余文泽、6岁的余文浩、4岁的余晓萱和3岁的余晓宁。
三姐余兰,今年23岁,早已出嫁到隔壁村的朱家院子,和姐夫朱来贵有两个儿子,朱小海和朱小伟。
余坤安自己是在78年年底结的婚,媳妇是王清丽,如今两人有两个儿子,快3岁的余文源和1岁多的余文洲。
余父余朝生是个木匠,今年46岁;余母朱慧兰45岁。
余爷余奶一共生了6个孩子,最后养活下来的只有4个,分别是大伯余朝祥、二伯余朝瑞、余父余朝生和小姑余丽华。余爷在73年因病去世,如今余奶已经72岁高龄,和余父余朝生一家生活在一起。
眼下,他们家还没有分家,一大家子18口人挤在一处,日子过得十分局促。
小作者闲话:1978年11月,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实行包产到户,揭开了中国农村改革的序幕。
1979年9月,党的十一届四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加快农业发展若干问题的决定》,进一步放宽农村政策。
1983年底,全省99.9%的生产队建立了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的生产责任制,“大包干”成为云南农村农业生产责任制的主要形式,得到全面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