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流言（1/2）

室内的空气似乎又凝固了几分。

伊索尔德唇边那抹笑意渐渐隐去，化为一种近乎冷酷的认同，江澈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地扫过沈聿，眼神交汇间，是无需言说的默契。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在刀锋上行走的思维方式，每一步都必须精确、冷硬，为了生存，一切的柔软、迟疑和悲悯都必须被摒弃。

某些决定，无关对错，只关存亡。

唯有荀念不理解，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困惑更深了。

她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似乎抓住了哥哥姐姐话里隐藏的信息的一角，却又被那其中蕴含的冰冷刺得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地朝离她最近的慕枫身边靠了靠，冰凉的小手轻轻攥住他的衣角，像个在暴风雨中寻求庇护的幼兽。

慕枫感受到身边孩子的不安。

他低下头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他温暖宽厚的手掌完全包裹住荀念冰凉微颤的小手，以一种无声却坚定的守护姿态。

“念念还在呢，”他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心照不宣的沉默，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你们别说得太直白。”

慕枫理解沈聿和伊索尔德的抉择，认同力量是这片废土上唯一真实的基石。

但掌心传来的细微战栗和荀念眼中纯粹的惶然，让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到，这条他们奉为圭臬的生存法则，竟是这般刺眼，灼得他心头微微一涩。

然而，世界的残酷从不因任何人的恻隐而放缓脚步。

……

翌日清晨，天色阴沉如铁，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要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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