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导师的欣慰与担忧(1/2)
秦风那句“国之重器,岂能为私人资本所驱使”的豪言壮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不仅在国际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更是在国内,尤其是在燕京大学这所顶尖学府内部,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议论。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第一时间就飞到了物理学院那几位泰山北斗级的院士耳中。
燕京大学,物理学院,院长李振国的办公室。
此刻,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院士茶话会”。除了李振国这位东道主,还有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理论物理大佬王院士,以及专攻高能物理与实验物理的赵院士。三位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老人,正围着一张古朴的梨花木茶几,面前紫砂壶里热气袅袅,上好的大红袍茶香四溢。
然而,往日里能让他们品咂半天的香茗,此刻却有些失了味道。
“老李,你听说了吗?秦风那小子……嘿,真是……真是……”王院士,一个性格相对跳脱,顶着一头不羁银发的老顽童,一拍大腿,激动得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那些个天文数字啊!美金!股权!全球首席科学家!他居然……居然又给拒了!而且是打包全拒!连个‘考虑一下’的客套话都没有!”
王院士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从特殊渠道听来的“内部消息”,唾沫星子横飞,仿佛亲眼见证了秦风是如何云淡风轻地将那些足以让小国国王眼红心跳的offer扔进垃圾桶的。
“据说啊,那个什么‘量子跃迁资本’,开价五亿美刀一年,外加公司百分之一的原始股!我的个乖乖,这要是换了我年轻那会儿……咳咳,当然,我肯定也是拒绝的!”王院士说到一半,猛地察觉到李振国和赵院士投来的“你小子敢动摇试试”的眼神,立刻话锋一转,义正言辞。
李振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嘴角噙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欣慰与自豪:“老王,稍安勿躁。秦风这孩子,做出这样的选择,本就在意料之中。他的心,比天高,他的志,在星辰大海。区区几亿美金,几张股权证书,又怎能缚住他的翅膀?”
话虽如此,李振国握着茶杯的手,还是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那是激动,是骄傲,也是一种“吾家有麒麟初长成”的感慨。
一向沉稳寡言的赵院士,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他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国士无双。秦风此子,心性之坚定,远超常人。面对如此诱惑,不改其志,不移其心,实乃我华夏科学界之幸事,亦是我等为师者之荣耀啊!”
“可不是嘛!”王院士接过话茬,眉飞色舞,“你们是没看到那些外国佬的反应!听说那个‘诺亚方舟计划’的什么‘信使’,被秦风怼得哑口无言,最后灰溜溜地挂了电话!秦风那小子怎么说来着?‘你们的方舟能飞出太阳系吗?能抵御伽马射线暴吗?’哈哈哈,太解气了!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用魔法打败魔法……不对,是用科学常识碾压他们的痴心妄想!”
办公室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三位老院士,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为自己学生这番硬气而又不失智慧的举动,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小子,还真把咱们上次跟他说的‘国之重器,不外泄露’给刻在骨子里了。”李振国欣慰地笑道,“上次军方咨询之后,我还担心他年轻气盛,会被那些天花乱坠的条件迷了眼,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何止是刻在骨子里,简直是融入血液了!”王院士猛地一拍茶几,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他说什么?‘我的研究成果首先属于我的祖国和人民’!听听,听听!这觉悟!这担当!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当年可是强太多了!”
赵院士也深以为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有秦风这样的后辈,我华夏科技的未来,可期!可期啊!”
然而,这份欣慰与骄傲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最初的激动渐渐平复,一种更深层次的,几乎是沉甸甸的担忧,如同乌云般悄然笼罩在三位老人的心头。
办公室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凝重了许多。
李振国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与深思。他放下茶杯,手指无意识地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高兴归高兴,但秦风这孩子……未来的路,怕是更难走了啊。”李振国悠悠一叹,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王院士闻言,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挠了挠那头乱糟糟的银发,语气也沉了下来:“是啊,老李说得对。这小子,拒绝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零点能……统一场论……我的天,这些都是什么概念?”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敬畏,也有一丝深深的忧虑:“这些领域,每一个拿出来,都足以让全世界最顶尖的物理学家皓首穷经,耗尽一生心血,也未必能窥其门径。秦风他……他才二十出头啊!”
赵院士眉头紧锁,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条布满荆棘与迷雾的科研之路:“统一场论,那是爱因斯坦晚年最大的执念,也是物理学几代人遥不可及的圣杯。至于零点能,理论上存在,但如何稳定提取和利用,更是横亘在人类面前的一道天堑。这些问题,每前进一步,都可能面临难以想象的理论困境和技术壁垒,甚至……可能触及人类现有智慧的极限。”
“孩子,你选择了一条最光荣但也最孤独的道路啊!”李振国低声自语,这句话,他本想亲口对秦风说,但话到嘴边,又怕给他增添太大的压力。
“我记得,当年普朗克提出量子假说的时候,多少人嘲笑他是疯子?”王院士感慨道,“玻尔为了他的原子模型,跟多少权威争论得面红耳赤?科学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越是接近真理,道路往往越是崎岖,也越是孤独。”
“秦风这孩子,天赋之高,万中无一,甚至可以说是数百年难得一见。”赵院士缓缓说道,“本科阶段,他已经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甚至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洞察力和创造力。常温超导,宇宙能量之心……这些成果,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足以让他名垂青史。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但是,他现在要挑战的,是物理学最底层的法则,是宇宙最深邃的奥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明才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需要大毅力,大智慧,甚至……还需要一点点虚无缥缈的运气。”
李振国点了点头,接过话茬:“是啊。本科阶段,他面对的更多是已知的难题,有迹可循。可研究生阶段,尤其是他选择的这些方向,很多时候,连问题本身是什么,可能都需要他自己去定义,去摸索。未来的每一步,都会比本科阶段难上千百倍啊!”
“我最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和心境。”王院士叹了口气,“这种级别的研究,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是难以估量的。一旦陷入瓶颈,那种压力和挫败感,足以压垮最坚强的人。他还是太年轻了,万一……万一钻了牛角尖,或者急于求成,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们这些老家伙,更要多关心他,多引导他。”李振国眼神坚定起来,“学术上,我们能给他的指导或许已经有限,但在人生经验,在科研心态的把握上,我们或许还能给他一些帮助。”
“没错。”赵院士表示赞同,“要让他明白,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允许失败,允许走弯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道心稳固,才能行稳致远。”
三位老人沉默了片刻,都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更好地帮助秦风。
“说起来,这小子也真是个怪胎。”王院士突然想起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前几天,我那不成器的博士生,还在为一篇ScI二区的论文能不能发出来愁得掉头发。秦风倒好,直接瞄准了统一场论!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让凝重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李振国也笑了:“你那学生能跟他比吗?秦风这脑子,构造跟咱们不一样。我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哪个几百年前的大科学家转世投胎来的,脑子里自带知识库。”
“哈哈,老李,你这想象力可以去写小说了。”王院士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秦风这‘学神’的名头,可真是实至名归。寻常学生还在为期末考试及格发愁,他已经在思考宇宙的终极奥秘了。这差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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