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义诊回家（2/2）

陆臣把下达的任务安排完，抬头看见的就是颜嫣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了？"

"明远...他也要去。"颜嫣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无人机...去搜救..."

她突然抬头，眼中闪着水光："陆臣，珠珠可能在那里！齐司礼顺着线索也去了，现在他们都..."话说到一半，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陆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深沉难测。他轻轻揽过颜嫣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我们会找到他们的，我保证。"

飞机开始滑行，颜嫣透过舷窗看着渐渐远去的跑道灯光，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她想起珠珠柔软的小手，想起齐司礼临走时坚定的眼神，想起赵明远即将赶往一线...现在他们三个，都在那片危险的土地上。

"睡一会儿吧。"陆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暖的手掌轻抚她的发丝，"到了上海，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颜嫣闭上眼，却看见漫天尘土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废墟间奔跑，身后是不断坍塌的楼房。她猛地睁开眼，浑身发抖。

珠珠背着半人高的药箱，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刚跟着格桑师傅从雅安城区义诊回来，远远就看见村口白塔的金顶在阳光下泛着熟悉的光芒。可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座有着三百年历史的寺庙像积木一样在她面前层层坍塌。

"卓玛！别跑，回来！"格桑师傅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可她的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我要回家，找老丹增！”药箱的背带深深勒进她瘦弱的肩膀，装草药的布袋在奔跑中拍打着她的腰侧。她抄近路跳过那道矮墙时，碎裂的砖块擦破了她的藏袍下摆。

珠珠小小的身影在摇晃的街道上跌跌撞撞地奔跑着，怀里的医药箱被她抱得死紧。脚下的青石板路像活过来一样不断起伏，远处传来房屋倒塌的轰隆声，扬起的尘土让她不停地咳嗽。

"老丹增！老丹增！"她带着哭腔喊着，羊角辫早就散开，脸上全是灰土和泪痕。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她看到那座熟悉的藏式小院，院墙已经塌了一半，主屋的屋顶整个陷了下去。珠珠的心跳都要停了，她踉跄着冲过摇摇欲坠的大门。

"老丹增！你在哪？"她跪在废墟前，小手拼命扒拉着断裂的木板和砖块，指甲缝里很快渗出血丝。

突然，她听到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从厨房方向传来。珠珠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到厨房的梁柱斜斜地支撑着一片空间，老丹增正蜷缩在角落里，腿上压着一根木梁。

"珠珠...快走..."老人虚弱地挥手，"这里随时会塌..."

珠珠咬着嘴唇摇头，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她抓起一根木棍当杠杆，用全身重量压上去："扎西哥哥去北京前嘱咐我要照顾好您的！"

木梁被撬动了一点点，老丹增趁机把腿抽了出来。就在这时，余震突然袭来，整个厨房发出可怕的吱呀声。珠珠想都没想就扑到老人身上，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护住他的头。